秦昭看向手机屏幕，从双：“别愣着了，喝温水，侧躺去吧。”
从双和王欣怡她们继续唱歌。
-秦昭，你就是想玩我。
秦昭垂了下眼皮，端起刚刚没喝的鸡尾酒，含了一口，吐掉。
可能是太久没喝了，她一时还真觉得有点刺激，喉咙有点不舒服。
从沈砚辞家到这的时间，开车要四五十分钟。从双她们就继续唱歌。
唱着唱着门突然被推开了，鬼哭狼嚎声戛然而止。
从双她们握着话筒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风尘仆仆的来人。
沈砚辞视线落到了沙发上的人身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KtV的灯光绚丽，看不清表情。
秦昭在他一进来，一慌张，就闭上了眼睛。
他的气息一下子就笼了下来，秦昭一动不动。
沈砚辞拍着她的肩膀：“秦昭！秦昭！”
秦昭拧了下眉嗯了一声，顺势靠到了他怀里。
他的身体很烫，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衣传过来，胸膛起伏着。
沈砚辞扶住她的肩膀，去拉她的外套拉链。
“……”
秦昭眼皮动了动，握住他的手。
她眼皮掀了下，半垂着眼皮看着他。
包厢的音乐还在播放着，
昏暗的灯光下，她清浅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层水光。
沈砚辞看着她：“你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不大，语速有点快，听起来有点重，更多地是无可奈何。
秦昭垂了垂眼皮。
确认她没有危险之后，他：“喝的那一种？喝了多少？”
从双：“就是鸡尾酒，度数不高。”
桌面上的一次性水杯，里面装着不同的液体。
有鸡尾酒的，也有烧酒的。
沈砚辞抿着唇，看向秦昭：“身上酒味会这么浓，你到底喝了多少？”
“……”
秦昭伸出食指：“一杯。”
“哪个是你的？”
秦昭指了下自己的一次性水杯。
从双：“昭昭确实喝的不多，她酒量不好。”
沈砚辞对着桌上的酒瓶拍了照，看向怀里的人：“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从双三个人脸上控制不住地笑：“抱抱抱！”
从双：“她看不清摔倒了怎么办？”
秦昭表情差点绷不住，她脸埋到了他怀里。
沈砚辞眼皮阂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灯光明灭，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看不到。
他的手从她胳膊下穿过，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
秦昭感觉到失重，手下意识向上抬了一下，又硬生生地在空中抓了下空气，落了下来。
“喔——”
从双和王欣怡她们表情都兴奋了起来。
王欣怡还是有点理智，扯了扯从双，示意她别那么猥琐。
沈砚辞走之前，回头：“她在吃过敏药，对酒精会有反应，严重了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她以后想喝，辛苦你们拦一下。”
“谢谢你们照顾她。”
他冲她们颔首，抱着秦昭走了出去。
王欣怡：“好有礼貌啊。我刚以为他来了会发火来着。”
“明明已经够难受的了，男生还发火，说什么是因为在乎，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做。这种在乎请滚开好吧。”
从双双手交握放在胸口，抬着下巴看向王欣怡她们：“总之，成了。”
三个人相视一笑。
王欣怡：“不过，昭昭就这么被他带走，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昭昭又不是真醉。”从双没王欣怡想的那么多，“真发生了什么，沈公主那身材那颜值，昭昭也不吃亏。”
王欣怡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从双：“他们俩是前男女朋友，你放心吧。沈公主总不能强迫昭昭吧。”
“……”
秦昭被他抱着，头靠在他的肩膀，胳膊最后还是勾住了他的脖颈。
沈砚辞把她放到副驾驶，灯光下她的脸除了有点潮红，没别的异样。
他吐了口浊气，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
秦昭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醒，下一秒就听到沈砚辞把导航调到了医院。
“……”
她眼皮跳了跳，瞥过脸，放慢语速：“我要回家。”
沈砚辞没什么表情：“你要去医院做检查。”
秦昭：“我就喝了一点。”
沈砚辞：“我不和醉鬼争辩。”
“……”
去了医院，一验血，她没喝酒的事情不就露馅了。
秦昭：“你不送我回家，我就走了。”
她说着要解安全带，沈砚辞按着她的手：“送你回家。”
“嗯。”秦昭看着前方，“谢谢。”
“……”
她还没闭眼，车子行驶着，一道智能导航声音就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路线规划已完成，现在为您导航至F大附属第一医院——”
“……”
秦昭眼皮动了动，沈砚辞关掉了外放。
她：“我不去医院。”
沈砚辞：“不去。”
导航上写的明明就是医院。
“……”
秦昭：“停车。”
沈砚辞：“怎么了？”
秦昭：“想吐。”
沈砚辞靠边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秦昭解开安全带：“你把我当傻子，我不跟你走。”
沈砚辞轻笑了一下：“没把你当傻子。你喝了酒，要验血还有查心电图。”
“我没事，不用查。”
沈砚辞：“你乖一点。”
沈砚辞伸手去扣她的安全带，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
宽敞的车厢此刻变得有些拥挤，秦昭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夹杂着她身上的酒味。
明暗之间，他的五官轮廓更加清晰，下颌线条锋利。
她看着他，眼睫垂了一下。
轻轻抬了下头，唇落到了他的脸上。
车厢里安静地呼吸可闻，只有仪表盘轻微的哒哒声。
她的唇带着点凉，软软的，贴着脸颊。
沈砚辞的动作停住，眼尾收拢。
秦昭稍微卸力，回到原来的位置，声音很轻：“你乖一点。”
她把他的话还给了他。
沈砚辞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偏头看向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漆黑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开着空调的车厢，空气似乎和车外的温度融合了。
秦昭眼皮垂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沈砚辞胸口起伏了下。
秦昭清浅的眼睛看着他，抬手摸了下他的脸：“我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