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点事,顾家不可能让顾瓷坐牢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动用钞能力帮她摆平的。”
孟笙说的是实话。
她要的是出自叶舒乔之口的录音,再加上上回在医院录的音,她手里的筹码就又多了一层保障。
“你说话算话?!”
“当然!”
“那如果你扭头就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或者报警了呢?”
孟笙无语了,真当她是小学生跟她在这里左保证右保证的,就差没拉钩上吊一百年了。
“那种情况,只基于你和顾瓷先手脚不干净。”
“你!那顾瓷是顾瓷,我能保证她不做什么吗?”
孟笙笑了,“你和她合作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啊,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你与其在这里要我的保证,你还不如去德青附属医院找顾瓷的保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保证比我的还要值钱。”
这确实是这个理。
叶舒乔吃瘪了,又生气,又无言以对的。
她耷拉下肩膀,垂首望着宝格丽的袋子,有些沮丧和惆怅。
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其实别无选择。
好一会,她才再次抬起眸子看着对面那个气定神闲,长相漂亮温婉的女人,缓缓开口说,“是,那杯酒里是被顾瓷下了药,我亲眼看见她下进去的。
我和她分工,她说如果她端过去,你肯定起疑,让我端过去,以游戏为名,你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药,也不知道药的成分,只听她说那个药她花了四五万块钱,也才得了几克,那药效猛,只要服用一丁点,就会燥热男人,为了保险起见,她打算等你饮用后,让那个买通了的男人再喂你喝点。”
呵。
好一个保险起见。
孟笙直接冷笑出声。
叶舒乔被她这声冷笑激得浑身一抖,连忙解释,“那个男人是她找的,我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她找的男人是谁,她没和我说,我只负责把那杯酒端给你喝,其他事,都是她自己做的。”
孟笙扯了扯嘴。
不用想都知道,顾瓷找的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圈内的,或许是个什么小混混之类的。
真够恶毒的啊。
见她不说话,叶舒乔又追问,“孟笙,你说了,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的。”
闻言,孟笙抬眼看她,目光清凌凌的,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又蕴含着疾风暴雨。
在叶舒乔忐忑不安之时,她才终于舍得“嗯”了声,“律师函的事,你们也不用再放心上,我会和我男朋友说一声的。”
叶舒乔松口气,“那……裴氏那边……”
“什么裴氏?”
“你不知道?那个裴……就是你男朋友,为了给你出气,居然卡银行拨给我们叶氏的贷款资金,现在好几个项目都因为资金短缺问题停滞了,损失……可大了。”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特别小声,像是抱怨,但又不敢抱怨得太大声。
孟笙这回是真诧异了,她以为顶多就一封律师函,没想到裴绥会做到这样。
她眉头微动,淡声道,“这件事情,我会问他的,如果是和他有关,我会让他再去打个招呼,但如果不是他所为,只单纯是裴氏和你们叶氏的商业往来,就不归我们管了。”
叶舒乔悬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可以肯定,裴绥忽然针对他们叶氏,绝对是裴绥这个二少爷和银行那边说了什么。
只要孟笙这边松口了,这件事情的危机就化解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多留一秒,她都觉得丢人。
“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叶舒乔拧眉,停下要起身的动作,端起咖啡抿了口,压下心底的烦躁,“你还想问什么?”
孟笙忽略她话里的不爽,“我自认为以前和你不熟,更是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帮着顾瓷这样害我?”
“你说过不追究的。”
“嗯,我不打算追究,但不妨碍我好奇。”
叶舒乔再一次吃瘪,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不上来是尴尬还是纠结,亦或是无地自容和气恼。
总之孟笙看不懂。
但她耐心不错,重新端起红茶抿了几口,静静等着叶舒乔的下文。
叶舒乔拧着眉头,攥紧拳头,眼底涌出几分不耐和烦躁,“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孟笙轻挑眼皮,“你说得不够完整,一件事情,总该有前因后果,作为“受害者”我有权知道真相。当然,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她语气虽平静,和往常无异,就连目光都无波无澜。
可她就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威胁我?”叶舒乔怔愣来了下,神色恍惚地望着她。
“没有啊。”孟笙耸耸肩,摊摊手,“我前天去见过顾瓷,顾瓷身体太差了,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晕倒了,你们关系这么好,你快去探望探望她吧,顺便……和她好好聊聊,毕竟她那个人,心眼不大,会不会脑子发昏又做些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你可就大不妙了。”
这还不是威胁?!
几句话的功夫,把她和顾瓷都嘲讽了一遍不说,还给她增加了紧迫感,最后再耀武扬威似的挥了挥那把可以将她和顾瓷都绝杀掉的刀。
“你!”
叶舒乔被她这淡然又闲适的反应弄得不上不下的,火气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她知道,现在整件事情的掌握权都在孟笙手里攥着。
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面子和里子都已经豁出去了,现在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尤其是她可以肯定孟笙和裴绥已经成功在一起了,那就说明傅谌是绝对没有机会了。
想通这点,她很干脆道,“因为傅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