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挟恩图报这件事，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他能想到的，并且两全的办法，只有这个。
“我记得你说过，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我，这句话还作数？”
“当然作数！”杜明立马接茬，但很快眼里浮现一丝担忧，试探性问，“团长，是不是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您放心，上刀山下火锅，只要您一句话，我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
杜明表明自己的决心，经过军队将近一年时间的淬炼，他早就养成了和哥哥杜衡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只是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眼看着程燃面色沉重，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我就一个要求，回去告诉你哥，离我妻子江婉清远一点！从明天开始，再看到他接近我爱人，我就算剥了这身皮，也不会让他好过！”
程燃的语气非常严肃，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只是杜明不明白，和他哥哥又什么关系，为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虎躯一震:“团长，我……我冒昧的问一下，我哥哥不是和嫂子合作得挺好嘛，怎么……”
“哼，这事儿你回去问你哥，看看他敢不敢跟你说，他干了什么好事！”
杜明的嘴唇动了动，触到程燃愤怒的眼神，不敢再多问。
否则他毫不怀疑，下一秒程燃会和他比划比划。
这事儿他没弄清楚，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结，待程燃离开后，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工作了。
好在手头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把初步的工作成果交上去，借口身体不舒服，需要回家休息一晚，他向上级请了假。
平时他基本不回家，除非正常休假的时候，可今天，他必须得回去一趟，否则心里不踏实。
杜家就两个儿子，杜明父母和他还有他哥哥，他父母年纪大了，哥哥赚了钱，察觉把二老送到适合养老的地方去休养，所以家里平时就他们兄弟两个人。
以前回来，家里冷清清的，也就仅限于安静，可是今天，杜明刚踏进去一步，就感觉到氛围不一般，凝重，死一般的寂静。
杜衡狼狈的坐在椅子上，一边拍打自己的脑袋，一边愁眉苦脸的嘀咕。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到手的钱打水漂了……”
他太过于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以至于杜明回来了都没察觉，等人走到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哥，你在干什么？”
“啊！”
杜衡转身，差点跳起来，第一次对杜明无缘无故发火。
“你是鬼啊！走路没有声音的？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今天家里没做你的饭菜，回部队去吧，你哥我需要冷静冷静，最近几天你都别回来了，我愁得慌！”
“哥，你在愁什么？是不是和程团长有关系？还和江婉清我嫂子有关系？”
杜明直接问，他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看到哥哥如此，更是无心试探，只想快点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是能解开误会最好，要是解不开，他就得履行对程燃的承诺，当弟弟的，约束哥哥的行为，这种事，说出去，他也是奇人了。
“谁告诉你的！别胡说八道！”
“哥，你还要骗我吗！程团长都让我警告你了，要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那么恼火！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是说他是我们家的贵人嘛，为什么你还惹他……”
“你懂什么！”杜衡打断他的话，“我不过就是说错一句话，那个莽子就要打我，我歉也到了，说什么他都不消火，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没说错，不过是说了几句真相，连你也要责怪我？”
杜衡现在的状态，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和人撒气的感觉，杜明第一次见这么不可理喻的哥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哥，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哥哥吗？”
长兄如父，杜衡这么多年一直在践行这句话，和父母一起包容他，抚养他长大，培养他成人，这些杜明都记在心里。
可程燃对他的救命之恩不容抹杀，他也不会不明不白的袒护自己的亲人，总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我说什么？我不过是让程燃别耽误江婉清，他现在废人一个……难道我说错了？”
他越想越气，早知道这样，当时就硬气一点，江婉清这么厉害的女人，要是能来他身边，别说疆南，疆北、疆东、疆西也办得起来！
“哥！我以为你只是说错话，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可恶！程团长那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难怪他那么生气，果然是你的错！”
听到哥哥对自己的解释，杜明差点没眼前一黑晕过去。
“哼，他是救了你没错，可我们也说了会补偿他，给他钱他不要，那怪得了谁？”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警告你，以后别去打扰程团长和嫂子，他说了，你和婉清嫂子的合作到此结束，明天开始，再看到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话，终究还是从杜明嘴里说出来了，他眼睛通红，既委屈又无奈。
“我就不信邪了，互利共赢的事，能被一个什么作用都没有的人给阻止……”
“你给我站住！”杜明拽住他，加重语气，“你要是还敢去找婉清嫂子，我就不再认你是我哥了，我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哥哥！”
“你说什么？”
“我说，工作上的事，你先停一停，爸妈给你定下的婚事，你该忙起来了，别逼我对你做过分的事！”
“好啊你，翅膀硬了……”杜衡不敢相信自己被亲手带大的弟弟给骂了，正想教训教训，却被反制得不能动弹，“放开我！我是你哥！”
“正因为你是我哥，我才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杜明咬牙，“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我会向爸妈说，年前我想家里多个人，你尽快把我亲嫂子娶回来，别再掺和别人的家事！”
“好，好的很！杜明，你真是我亲弟弟！”杜衡气得眼皮子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