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好处是会减少几家之间的恶意竞争,届时只需要按照投资多少分钱就好了。
“告辞。”
“告辞。”
房遗爱和李承乾也互相道别,一个回东宫一个回梁国公府。
因为明日房遗爱要去鸿胪寺上值,这是他上值的第一天,可不敢迟到。
天还未大亮,梁国公府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房遗爱站在铜镜前。
丫鬟云儿站在一旁嘟着个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原因无他。
原先属于她给房遗爱更衣梳头的活被一旁正在忙碌的青衣小厮抢走了。
这青衣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张阿难送给房遗爱的大礼青梧。
奈何这青梧略懂拳脚,只需些许手段,丫鬟云儿便不敢再提为房遗爱更衣这事。
此刻青梧正小心翼翼地帮房遗爱整理着鸿胪寺丞的官服。
而房遗爱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半睡半醒之间任由青梧为之。
这崭新的红色官服,像极了后世的新郎官,绣纹精致不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大唐官员的威严与荣耀 。
“郎君,好了。”
房遗爱睁开半睡半醒的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就被自己帅醒了。
这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自己穿上这身官服会那么帅气。
今日是他第一天去鸿胪寺上值,这不仅是他仕途的开端,更是承载着他阿耶阿娘的期望。
院落中有人在等待,自是左仆射房玄龄,和太子洗马房遗直。
二人见房遗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目光皆是是欣慰。
“遗爱,”
房玄龄见房遗爱到了跟前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慈爱,房遗爱则是给房玄龄问了个安。
“阿耶!”
房玄龄上下打量了房遗爱一眼,满意至极,这儿子还有什么好挑的,跟房遗直一样优秀。
“今日是你入仕的重要日子,切不可有半马马虎。”
房遗爱躬身受教,
“谢,阿耶教诲。”
房玄龄亲自上前,为房遗爱正了正官帽,又仔细地抚平他新官服上的褶皱。
动作轻柔而专注,这仪式他不久前刚在房遗直身上完成过。
“鸿胪寺掌管外交礼仪,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大唐的风范。
你要谨言慎行,以礼待人,莫要丢了我房家的颜面,更不能辱没了大唐的名声。”
房遗爱忙拱手应道。
“阿耶教诲,遗爱铭记于心。”
房玄龄微微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率先迈步走了。
“遗爱,阿兄信你,一直都信你。”
房遗直也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和房遗爱一起追随房玄龄的步伐而去。
今日他们房家一门三人同时上朝,横跨门下省,东宫以及鸿胪寺。
这是妥妥的光耀门楣,家道中兴啊,房相又怎能不高兴?
房遗爱来到鸿胪寺时,老古板李道宗带人早已恭候多时。
按理说他一个上官没必要来来迎接房遗爱,该是房遗爱去见他。
但他说,礼法就是礼法,祖制就是祖制,凡事不可逾礼越法。
房遗爱利索上前施礼,反正你不不为难我,我也尊敬你,好好上班就完事了。
见礼之后,张道宗开始给房遗爱讲鸿胪寺,多数的时候,都是李道宗在讲,房遗爱在听。
“鸿胪寺丞,鸿胪寺乃是大唐中枢机构里举足轻重的天下礼宾司,其职能远非现代外交部所能完全涵盖。”
房遗爱点头。
李道宗:“彼时丝绸之路驼铃不绝,万邦来朝盛况空前,鸿胪寺就显得极其重要。
既要筹备外邦使团的接待仪式,又要核查朝贡礼仪是否合规,同时还得管理馆驿,保证各国使节衣食住行皆彰显天朝上国风范。”
房遗爱点头——+2
李道宗: “你作为鸿胪寺丞,虽是从六品下的小官排在寺卿、少卿之下。
但是你必需参与修订朝会仪轨,还要监督蕃客馆舍修缮。
点头+3
“你官职虽小,但堪称鸿胪寺运转的关键,同时你本人亦是要学习各国风俗,熟知朝贡规制。”
点头+4。
李道宗讲完了,房遗爱象征性的施了一礼,表示感谢,李道宗走后,房遗爱将《蕃邦朝见仪注》往那一丢。
“去你母亲的,这是当官呢还是当保姆呢!专车接送,衣食住行都得自己来安排?”
“安排不了一点,但凡谁多说一句,这逼官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当不了。”
房遗爱发着牢骚,好在现在房间内就他一个人,要不然别人听见还以为他疯了呢。
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好好的鸿胪寺丞不当,说不干就不干了?
不过贞观十年的初秋,仍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房遗爱初任鸿胪寺丞。
一上午简简单单,捧着番邦朝见仪注手册,学习礼仪。
跟随鸿胪寺少卿反复演练迎送番邦属国的流程。
倒是翻看这些番邦属国朝贡的献礼有些意思,明珠啦,香料啦,等等。
不过看多了也就十分没有意思,这些进贡的都是她娘的破烂啊。
这有什么用?大唐缺这些东西吗?完全不缺还不好。
至此房遗爱明白了,这些所谓的番邦属国,来朝贺,实际是来薅羊毛来了。
还偏偏李二就好这个面子,为了所谓的天唐上国面子,赐给这些番邦属国,各种珍贵典籍,技术,种子之类的。
这房遗爱知道了还能忍,这事必须阻止啊,不然等着这些番邦属国薅羊毛养肥之后,反身再咬大唐一口吗?
房遗爱越想越觉得此事严重,当下便决定去找李道宗把这事情利害关系讲清楚。
房遗爱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李道宗,没成想却被李道宗一顿斥责。
说这事不能这么办,事关乎陛下颜面与大唐外交,责令房遗爱不可莽撞行事。
房遗爱郁闷至极,却被李道宗打发房遗爱监督给番邦属国使者安排午饭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