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动手,你还不够资格。”秦云冷笑一声,眼神里的轻蔑让江成怒火更盛,却被周围几个江家子弟死死拦住。
“江少,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家宴,真闹起来,老爷子怪罪下来,我们都担不起责任啊!”有人连忙劝道,生怕事情闹大。
江成这才勉强压下怒火,指着秦云和江雯,咬牙切齿地吼道:“小子,你给我等着!你和江雯都死定了!就算你们跪下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饶了你们!尤其是你江雯,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
说完,他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在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等明天老爷子寿宴结束,就立刻动手,让秦云和江雯彻底消失。
院子里的江家成员都用同情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秦云一行人——在他们看来,秦云和江雯得罪了江成父子,注定没有好下场。
“秦云,江成现在肯定恨死我们了,这会不会更麻烦啊?”江雯满脸担忧,紧紧攥着秦云的手。江母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焦虑。
秦云拍了拍江雯的手,安抚道:“就算我不泼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既然他都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何必客气?而且,他的态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对早已接触修炼界的秦云而言,江成这种只会耍横的纨绔子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江成离开后,立刻有一群江家子弟围了上去,满脸谄媚地打招呼、递纸巾,他所在的区域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而秦云和江雯这边,依旧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约莫一小时后,江家成员基本到齐,管家高声通知众人入宴。家宴设在后院,采用露天形式,主桌是一张能容纳四十人的长桌,只有江家核心成员、掌管产业的人才有资格入座;主桌周围则摆放着数十张普通桌子,供旁系和边缘成员使用。
让江雯一家三口意外的是,他们竟然被安排到了主桌——尽管是最末端的位置。
“以前参加家宴,我们都是坐在主桌中间,现在竟然被安排到最末尾……你好歹也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啊。”江母忍不住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五年前江父还在江氏集团掌权时,他们在江家的地位远非今日可比。
“别多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江父摇摇头,眼神里满是落寞,拉着众人在末端位置坐下。
很快,一位须发皆白、身形消瘦的老人在管家的搀扶下,坐到了主桌最上位——正是江家老爷子。江大海和江成紧随其后,坐在老爷子两侧,位置仅次于他,俨然是江家下一任掌权者的姿态。
江大海坐下后,目光扫过主桌,当看到江父一家和秦云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拍着桌子怒喝:“是谁安排的座位?!”
“是……是我,老爷。”管家连忙上前,额头上渗出冷汗,显得十分慌乱。
“你怎么安排的?竟然把阿猫阿狗都安排到主桌来了!”江大海指着江父一家,语气里满是不屑和羞辱,“江远良他们有资格坐主桌吗?立刻把他们调到其他地方去!”
江雯一家三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已经坐到最末端了,江大海竟然还不肯放过他们!江父好歹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就算争夺继承权失败,难道连坐主桌的资格都没有吗?
“老爷,其他桌子都已经坐满了,现在调换的话,没有空位了。”管家无奈地解释,他早就料到江大海会不满,才特意把江父一家安排到最末端,没想到还是没能让他满意。
“没空位?那就在最后面搭一张桌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吗?”江大海冷声呵斥,丝毫没有给管家留余地。
管家下意识地看向老爷子,见老爷子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态,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不难不难!我这就安排人去搭!”说完,立刻指挥佣人搬桌子、拿椅子,动作飞快。
江母气得浑身发抖,想要站起来理论,却被江父死死拉住。江父的目光紧紧盯着主桌上的老爷子,眼神里满是期盼——他希望老爷子能开口为他说句话,毕竟他是老爷子的亲儿子。
可直到佣人把临时桌子搭好,老爷子都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是默认了江大海的做法。他很清楚,江大海现在是江家实际掌权者,公开反驳只会动摇江大海的威严,至于江父的感受,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远良老爷, please随我去新位置吧。”管家走到江父面前,语气里满是歉意。
江父看着老爷子依旧毫无反应的侧脸,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声音沙哑:“好,我跟你走。”
江雯和江母强忍着眼泪,跟着江父起身;秦云也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跟在后面,只是眼底深处,已经凝聚起一丝寒意。
四人穿过其他餐桌时,周围的江家成员都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啧啧,这也太惨了吧,竟然被赶到最后面。”
“谁让他们得罪了大哥呢,这就是下场。”
“要我说,早就该把他们踢出江家了,根本不配姓江。”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江雯一家三口心上,让他们无地自容,最后一点颜面也荡然无存。
很快,他们被带到后院最角落的位置——这里临时搭了一张简陋的木桌,旁边甚至拴着一条看家狗,环境嘈杂又狼狈,连旁系远亲的位置都比不上。
“远良老爷,实在对不住,您就将就一下,酒水和食物我马上让人送过来。”管家满脸愧疚,他其实一直觉得江父比江大海更有能力,为人也谦和,对下人更是客气,不像江大海那样动辄打骂。可他只是个管家,根本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在心里叹气。
“麻烦你了。”江父有气无力地说道,拉着家人坐下。
“江远良,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我就该跟江大海理论!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江母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抱怨道,眼眶通红。
“理论有用吗?”江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落寞。
主桌上,江大海正陪着老爷子聊天,汇报江家最近的产业情况,欢声笑语不断,仿佛江父一家从未存在过。江父一言不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指尖的烟灰不断掉落,眼神里满是压抑的痛苦——作为一家之主,他只能把所有委屈咽进肚子里,不能在家人面前失态。
江雯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爸,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
“雯雯别哭,爸爸没事。”江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擦去女儿的眼泪,可眼底的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
秦云轻轻拍着江雯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目光却缓缓扫过主桌,尤其是江大海和江成的方向,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呵斥声突然从主桌传来,打破了角落里的沉寂:“江远良!把烟灭了!谁允许你在家宴上抽烟的?!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想参加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