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谢挽宁反问:“为何我不能出首饰去买?”
温道尘欲要张口回怼,才说了一句话,就被谢挽宁用话堵住了:“我乃宣朝公主,虽说只是封号,但宣朝才是我的故乡,我想回故乡,而你迟迟不将药材如数交出来,耽误时间,我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纵然这般解释,温道尘对她的举止还是不相信。
他不信任一个先前要将他弄死,想方设法的想给自己下药的人会好心主动去帮他。
甚至自己中的这个毒,就是因为谢挽宁而导致的。
若真不愿看见自己痛苦,想要让自己好过,那最初为何要给他下药?
通过他的瞳色,谢挽宁瞬间看出他眼底的不解以及不信任,当即猜到温道尘是想到自己给他下药的那一幕,立即出声打消他的顾虑:“当初我给你下药也是有苦衷的。”
“那时候你大抵要将我给弄死,将一同跟我来宣朝等人都给弄死,我岂能给这个机会?”她说累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垂眼间,在温道尘没注意的地方,谢挽宁手指垂落下,在经过那药盘时,迅速捞起其中一块药片藏在手心里。
等拿到茶杯,她便将那药片紧紧贴合在那茶杯与自己掌心间的地方藏着。
好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她嘴角微勾,作势口渴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在男人瞧不见的地方,将本贴合在茶杯身上的药片取下送入嘴中。
苦涩的药味在唇尖扩散,谢挽宁眉头微皱,被苦的眼尾开始止不住的抽搐,她连连眨眼,像是被呛到般疯狂的捶自己的胸口。
温道尘拧眉不上当:“你这是作甚?”
谢挽宁冲人摆摆手,半点说话的劲儿都没有,等缓过劲来后,谢挽宁才虚弱开腔:“被呛到罢了,温太子又何必紧张。”
“你给本皇下了多少绊子,紧张也属正常。”温道尘撇开眼,视线再次落在那药丸身上,掌心捂着肚子,他还是忍不住开问:“你当真这是解药?”
谢挽宁点点头:“自然。”
“那这解药,普通人家吃了可会出事?”
她摇头:“这解药与补品没什么差别。”
“这样啊……”温道尘缓慢点头,他手指抵在碟侧边轻轻往外推:“这么多药丸,你替本王分担一颗。”
果然。
谢挽宁想疯狂扬起的嘴角被她强忍着压下。
她余光观察着温道尘的表情,慢慢吐着气,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这才当着温道尘的面,将东西捏起来送入嘴中。
方才被她藏在脸腮里的药片也被谢挽宁用舌头顶出来,混合着那药丸一同吞下去。
目标太大,她还配着一杯的水才喝下去。
温道尘就站在旁边盯了一会儿,见人的确喝下去没什么反应后,自己才接着将药丸吞下去。
盯着人吃下去后,谢挽宁嘴角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
她踩着步走出来往温道尘那靠去,轻吐着笑:“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温道尘斜眼瞥向对方,“吃个药,能有多——”
话还未说完,他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抽搐起来。
压根就站不稳,温道尘整个人就跪在地上了。
这一跪,周围所有人都抿出不对,南越侍卫更是将佩刀给拔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尖对着谢挽宁,但她现在完全不怕了。
就站在那,谢挽宁笑意扬扬的冲他们抬起下颚:“想杀了我?来啊。”
“我看是我先死,还是你们的太子承受不住痛苦而亡!”
说到最后,谢挽宁表情立马就变了,后边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回神脚踢了下温道尘的腿,慢慢蹲下来,歪头笑着看向温道尘,欣赏着他脸上的痛苦,以及那惨白的脸色,她哼笑:“这感觉,如何?”
温道尘咬牙忍着腹腔的痛,充血的瞳孔死死盯着谢挽宁,似是恨不得将谢挽宁给撕碎在这,抬手就要故技重施去掐人的脖子。
但谢挽宁的脖子被他掐住,她脸上也无半点慌张。
见温道尘停了下来,谢挽宁笑着催促:“掐啊,怎么不继续掐了?”
温道尘回神,恼然质问:“你以为本皇不敢?”
“敢你就掐。”谢挽宁不屑笑着轻声说:“看谁先下地狱。”
“太子殿下!”
周围有人呼喊着就要上前,谢挽宁低头轻声提醒着温道尘:“这次我下的手有点重,药有点猛,如果你一直得不到缓解的话,恐怕会七窍流血而亡。”
“你……”温道尘的牙齿在打颤:“你在威胁我?”
“我可不敢。”
谢挽宁头也不抬,似乎对周围刀剑冲她袭来一点都不害怕。
她笑着开腔:“你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两人对视着,她眼中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
温道尘定定的看着她,腹腔内给他带的痛苦让他手臂一软,险些就撑不住自身身体,重重倒了下来。
“停下……”他气弱如丝的喊了声。
可声音太小,那些南越侍卫压根就没听到温道尘的话。
见状,温道尘更是气得胸口疼。
他攒着力气大喊一声:“本皇让你们停下!”
周围的南越侍卫瞬间就停了下来,离谢挽宁最近的那把刀尖恰好抵在她的脑门上,她也不躲,好似压根察觉不到自己脑袋后边有刀抵着她。
她对着温道尘的举止很是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
谢挽宁笑弯了眼,手指顺着他的肩膀往上带,捏着他的下巴撬开,又趁着温道尘没注意,又塞了一颗药丸进去,猛地打合着他的下巴往上抬。
周围纷纷响起一阵倒吸声。
温道尘没有防备,那药丸顺着他的舌尖往下滑落,从食管一路掉了下去。
他要想扣出来,难上加难。
“你——!”
他当即就要去对谢挽宁动手,她不惧的待在原地,看着人愤恨的视线:“方才我可给你喂了短暂解药,你敢对我动手?”
“短暂解药?”温道尘低头猛咳了声,警惕发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