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傅景辰,才说道:“我大女儿,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啊,总是担心她嫁得不好,跟我一般。”
傅景辰静静地听着,随后才道:“我这一生,只会有婉倩一个妻子,绝不纳妾。”
他这个承诺,使得李氏忍不住站起了身。
“大……景辰,你说的,可是真的?”李氏颤声问道。
直接将称呼都改了,不纳妾这一点,真的很打动李氏。
瞧着京城的世家子弟,有几个是能管得住自己,不纳妾的。
虽然李氏也不太信傅景辰能不能做得到这一点,但是现如今他敢说,就说明当下他确实是对姜婉倩喜欢的紧。
“我发誓,在我娶了婉倩后,敢纳妾,我傅景辰将死于葬身之地,永不入轮回。”傅景辰直接发誓道。
“你,你胡说什么啊?”这时,姜婉倩忍不住了。
她站起身,很是着急地看着傅景辰。
傅景辰确实对着她温柔一笑,才道:“夫人,我的京兆府府邸后宅很是简单,您放心。我平日里忙于公务,假如婉倩过去了,后宅都是她管。”
这话的意思,就是府上全由姜婉倩做主的意思了。
李氏的神情缓和,才说道:“聘礼我收下了,只是婉倩要为她奶奶守孝半年。”
“这个我知道,我会等婉倩。半年守孝期过去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次上门定下结亲的日子。”傅景辰才说道。
李氏点了点头,才说道:“那就拟婚书吧。”
“我已经带来了,您过目。”傅景辰将早就写好的下聘书给了李氏。
李氏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随后细细看起了婚书。
傅景辰的字,倒是写得不错。
她家婉倩的字,也是写得极好的。
等看完里面的内容,李氏才道:“王妈妈,去给我拿笔来。”
“是,夫人。”王妈妈回答完,立马就去隔间,给李氏拿了一支毛笔。
李氏拿着手里的毛笔,随后说道:“既然你的婚书,写的是你自己名字,那我们这边,我也让婉倩写她自己的吧。”
说着,将笔递给了姜婉倩。
手里拿着毛笔的时候,姜婉倩不由得愣了愣,随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傅景辰一眼。
在看见傅景辰那温柔地鼓励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姜婉倩知道,自己不可能不签这个字。
就如李氏所言,遇到过傅景辰这般男子,以后不管是谁,姜婉倩只会觉得都差了点。
不嫁,遗憾终身。
姜婉倩在婚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看见姜婉倩字的时候,傅景辰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
没想到,姜婉倩竟然写出了这么一手好字。
姜婉倩签了两张婚事,起身后她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景辰。
李氏看女儿这般,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陷地太深,也不是好事。
希望傅景辰真能如他所说的,能对她家婉倩好吧。
“景辰,将这份收好吧。”李氏说完,将其中一张婚事递给了傅景辰。
傅景辰小心接过,显得很是珍惜。
说实话,傅景辰今日的表现,真的是没得挑。
李氏将另一份婚书,交给了王妈妈,随后说道:“婉倩这一份,我暂时帮她保管着。”
“好。”傅景辰回道。
等傅景辰走后,姜婉倩还是感觉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一点都不真实。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李氏看着大女儿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忍不住提醒道。
“娘!”知道娘亲笑话自己,姜婉倩不由得羞恼了起来。
李氏看着姜婉倩摇了摇头,才说道:“好啊你,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我。之前,你是不是与三娘说了?”
姜婉倩低下头,没说话。
这时,姜虞走上前,然后笑着说道:“我确实是比娘先一步知道的,但是也没早知道多少。”
李氏看向姜虞,知道自己小女儿主意多,于是问道:“三娘,你跟娘说,大——景辰,是否是你大姐姐的良配?”
李氏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了一场失败的婚姻,所以这会儿特别小心翼翼。
特别是,对方还是那样高位之人。
虽然对方的家世背景,并不怎么样。
但是京兆尹,怎么说都是一个正二品了,听说还是皇上的亲信。
这样的人物,是姜志平那样狗眼看人低的人都忌惮的。
所以李氏老是害怕,傅景辰要娶姜婉倩,只是一时新鲜,对自己女儿。
万一以后欺负婉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救女儿了。
这毕竟,她想报官,最后都案件都会到京兆尹那边。
姜虞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才说道:“娘亲,傅景辰挺好的,至少他人品没问题。”
想到上一世姜婉倩的婚姻,姜虞就不可能让姜婉倩嫁给个差的。
首先,人品得过关。
傅景辰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有手段的。
但是他都这个年纪了,也一直都没传出什么花边新闻,只能说明这人洁身自好。
最主要是,上一世姜虞记得傅景辰在死之前,也没娶妻生子。
听到了姜虞的话,李氏才终于松了口气。
“哎,听到你这么说,娘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点。是娘亲拖累你们了。”
“娘,您说什么呢。”听到这话,姜婉倩立马不依了。
“娘,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您别老是想太多。”姜虞也劝道。
“就是。”
母女三人说说笑笑的,今日难得地说了许多话。
等两个女儿一走,李氏独自坐在自己的庭院里,脑袋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当然是在想,当初她要是答应嫁给傅林禅,现在一切会怎么样呢?
可惜啊,没有如果。
那时候,李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抛下家族,跟傅林禅远走高飞的。
李氏一杯一杯地喝着杯中酒,直到感觉脑子有点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却是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傅……林……禅……”李氏迷迷糊糊地叫着。
定然是喝醉了,连梦中,那个男人却都不放过自己。
他还是如年少时一般,岁月在他脸上好像并没有多少痕迹。
反观自己,满目疮痍,苍老不已。
却听面前之人轻叹了一口气,迷迷糊糊李氏听到:“喝不了酒,还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