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帮不上……
李镇如今看似是威风八面的镇仙王,可遇到这般局面,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今除了猫姐和那老苗王之外,几乎很难有人助李镇一臂之力了。
吴小葵心中惭愧,只心疼自己男人。
“猫姐……有没有什么变强的法子,哪怕牺牲一切,除了李镇。”
猫姐琢磨琢磨,
“想啥呢?门道里,道行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哪有一步登天的法子。”
吴小葵神色有些黯然,
“上次在冥府里,那些鬼差说我是天生圣人,可还有什么抢救的机会?”
猫姐舔了舔前爪,豆子般的眼睛忽地一亮,
“诶,你还真别说,我倒真晓得一个法子。”
……
……
“张玉良”彻底动了怒,便见着几道黑血书写的符箓飘至天幕。
神秘而诡谲。
“小娃娃,当年老朽与七门里的其他食祟共诛李家时候,你可知那般盛景?”
李镇不为所动,继续打着坐。
“嘿嘿,要不说李家人都是硬骨头,没了族中食祟仙的庇护,便都像一只只扑棱蛾子,赶来送死!”
“你李家女眷,成了我七门儿郎泄愤的口子!”
“你李家稚童,便满足了我们豢养恶诡的口粮!”
“血肉……惨叫,啧啧,高高在上的李家,便跟牲畜圈里的牛羊一样,任由七门宰割!”
“哦……你那生父李龛,受了咒魇之术,被高挂于中州天宫,浑身皮囊被剥,筋被抽,骨被扒,拔了口条,剁了六根……呵呵呵呵呵!
爽乎!
李家的小畜生,你怎还不怒?!莫非你失了李家人的血性,成了个贱骨头!”
李镇坐在原地,打着坐,依旧一言不发。
头顶悬浮的黑色符箓,迎风便涨,很快像几座大山,横立头顶,镇压而来。
“既见食祟,为何不拜!”
“张玉良”的声音再是一扬,便见几张符箓顺势压来。
在李镇的视野里,便将整座岭北郡的所有都压成了废墟,压成了扁平的宣纸。
也包括自己。
他被刻在了“张玉良”的符箓上。
张玉良终于现了身。
竟瞬地出现在了吴小葵和猫姐的面前。
天地陡然化作浓墨般漆黑,不只是岭北郡,便是整个湘州都感受到了让人心悸的气息。
远在军营里的武举,一下子精神起来,丢下手中的馕,
“有食祟仙降!”
酒馆里正品着陈酿的李家持鞭人,忽地杯中酒水震动。
他眼睛一闭,拐杖向东而指,语气微颤,
“食祟仙!如此符箓之气,是张家的那位!
世子的身份被看穿了!”
便是所有与李镇相识之人,如今都捏着把汗。
但无论是武举之流,亦或是持鞭人,都在向王府奔袭而来。
食祟降临,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七门,或是朝廷,要对李家斩草除根!
如今镇仙王府之中。
那没了脑袋的张玉良,断脖之处,镶嵌着一张皱巴巴的符箓,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五官。
“嘴”字在动。
“呵呵……李家小畜生,食祟之伟力,岂是你能想象的。
如今被老朽做成一张符箓,也算你的福报了。”
再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吴小葵和那肩上黑猫,张玉良忽地狰狞一笑,
“吆,还是个天生圣人,练成符种,也是不错了。”
咔嚓!
张玉良忽地一顿,脖子上顶着的符箓里,“眼睛”二字的偏旁忽然开裂。
只见其手里握着的,书着“李镇”二字的符箓,忽然断成了两截。
一道人影现了真身。
“你……你怎能从老朽之领域脱困!”
李镇摇摇头,语气有些压抑的低沉。
“不以身入局,怎能让你跳出真身。
老畜生,你这次真的惹恼本王了。”
镇仙碑中。
寿香忽地开始燃烧!
那仙香疯涨,触碰到了二字。
“饕晦。”
“蜉蝣晦朔,岂知天理。”
李镇的声音微变。
身后,或者说头顶,一道如泰山般高大的身影,撕开了天幕中的灰黑。
“饿……”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