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宗飞舟划破鸿蒙星的光晕,舷窗外的星轨逐渐扭曲成漩涡状,宛如被巨力揉碎的琉璃。
白枫掌心的归墟玉简突然发烫,玉简表面的古篆如活物般游动,投射出一片翻涌着墨色波涛的虚无之海——混沌海的轮廓在星辉中若隐若现,海水并非液态。
而是由无数破碎的时空片段凝结而成,每一道浪花都裹挟着湮灭与创生的法则碎片。
“小心!这里的时空乱流能撕碎元婴期修士的神魂!”星河宗主在星核中急呼,飞舟突然剧烈震颤,舷窗外的景象如老旧胶片般卡顿、撕裂。
米白雪的雪饮剑自动出鞘,时光龙影缠绕船身,竟在乱流中斩出一道稳定的航道,剑刃划过之处,破碎的时空片段如积木般重新拼接。
南宫殊韵冰蓝色的灵力注入船舵,鸿蒙冰凤虚影展开双翅,羽翼扇动间凝结出十二道冰晶锚点,将飞舟固定在扭曲的时空中。
许书音的丹炉悬浮在舱顶,清魔丹的丹雾化作光网,将渗入船内的混沌魔气逐一净化,丹雾接触魔气时爆发出紫金色的电光,宛如天地初开时的雷霆。
“前方有能量反应!”肖青轩的混沌塔突然爆发出九彩霞光,塔身投射出三维星图,图中红点密集如麻,每一个都代表着一头混沌海兽。
最前方的巨兽形似巨鲲,背鳍上镶嵌着无数界域的残片,张开的巨口足以吞噬整座星舰,口中翻涌的不是海水,而是正在被消化的时空乱流。
“是‘界域吞噬者’,”白枫的鸿蒙天眼穿透巨兽的鳞甲,看到其体内封印着数十枚破碎的界域核心,“它的心脏是打开鸿蒙鼎遗址的钥匙。”
他挥动鸿蒙神斧,斧刃上的创世神祗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斧光斩出的刹那,混沌海的波涛竟向两侧分开,形成一条直通巨兽心脏的通道。
米白雪的时光剑气率先发难,剑影在巨兽体内穿梭,每一次斩击都让时空产生涟漪,竟将巨兽消化界域的速度减缓了三分。
南宫殊韵的鸿蒙冰凤冲入巨兽口中,冰蓝色的火焰点燃了乱流,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背鳍上的界域残片纷纷脱落,化作流光融入白枫的鸿蒙种。
许书音抓住机会,抛出十二枚“逆时锚”丹,丹药在巨兽心脏周围炸开,形成微型时间领域,让心脏的跳动频率瞬间减缓。
肖青轩的混沌塔化作锁链,缠绕住巨兽的神经中枢,塔身的时间纹路逆向旋转,竟让巨兽陷入短暂的停滞。
白枫趁势突入,鸿蒙神斧与巨兽心脏的界域核心产生共鸣,核心爆发出璀璨光芒,竟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刻着“鸿蒙”二字的钥匙。
巨兽失去核心后轰然崩塌,化作漫天光雨,每一滴光雨中都蕴含着被净化的界域法则。
“钥匙到手,”白枫将钥匙收入鸿蒙种,“根据玉简记载,鸿蒙鼎藏在混沌海眼的‘衍天漩涡’中。”
飞舟穿过巨兽残骸,前方的海面突然凹陷,形成一个直径万里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悬浮的青铜古鼎,鼎身刻满了宇宙生灭的图案,正是创世神祗遗留的鸿蒙鼎。
然而,漩涡周围环绕着十二座白骨祭坛,每座祭坛上都盘坐着一位身披星纹法袍的修士,他们的瞳孔是空洞的黑色,眉心镶嵌着与星辉宗星钻同源的魔核——这些竟是被血魔始祖残魂控制的上古修士。
“白承一,又见面了。”为首的白骨修士开口,声音混杂着万千怨魂的嘶鸣,他抬手间,十二座祭坛同时亮起血红色的符文,漩涡中的鸿蒙鼎开始剧烈震动,鼎盖缓缓打开,喷出漆黑的魔气。
“他们想以鸿蒙鼎为炉,炼化混沌海的法则!”星河宗主的残魂发出惊恐的呐喊,飞舟被祭坛的力量锁定,寸步难行。
南宫殊韵的冰凤虚影撞向祭坛,却被血纹反弹,冰羽断裂时竟化作黑色的魔气。
米白雪的时光剑气斩破血纹,却发现斩开的缝隙瞬间被更多的血纹填补,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陷阱。
许书音的清魔大阵刚展开,就被祭坛喷出的血雾污染,丹雾化作腐蚀血肉的毒烟,险些伤及众人。
白枫握紧鸿蒙神斧,突然想起归墟玉简中的记载:“唯有集齐三件遗宝,方能唤醒神祗残魂。”
他将界域吞噬者的心脏钥匙嵌入鸿蒙鼎的锁孔,鼎身的图案突然活转,竟投射出创世神祗斩妖除魔的影像。
影像中的神祗手持开天斧,与眼前的白骨修士们展开激战,每一次斧光落下,都让混沌海的波涛为之平息。
白枫趁机引导影像的力量,鸿蒙神斧与鼎身共鸣,爆发出璀璨的创世之光,光芒所过之处,白骨修士们的魔核纷纷裂开,血纹如冰雪般消融。
“不!吾乃混沌海的主宰,岂能败于尔等下域者之手!”
漩涡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只覆盖着无数眼睛的巨手破海而出,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赫然是由万千界域核心熔铸而成,每只眼睛都映照着白枫等人的身影,充满了怨毒与疯狂。
这正是比血魔始祖更古老的存在——混沌心魔,它是创世神祗斩出的黑暗本源所化,潜伏在混沌海亿万年,等待着鸿蒙鼎开启的瞬间。
心魔的巨手抓向白枫,指尖的眼睛射出黑色光束,竟将鸿蒙神斧的光芒都吞噬殆尽。
“师姐们,结阵!”白枫大吼,鸿蒙种与三件遗宝共鸣,在身前形成一道混沌色的光盾。
南宫殊韵的冰凤、米白雪的剑域、许书音的丹阵、肖青轩的塔影同时融入光盾,四种力量与鸿蒙之力交织,形成一座微型的衍天阵。
心魔的光束撞在光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混沌海都为之沸腾。
光盾表面出现无数裂痕,白枫能清晰地感受到心魔的力量在不断侵蚀着光盾的法则,每一道裂痕都意味着混沌海的法则正在被扭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米白雪的时光剑气斩向心魔的手腕,却被手腕上的界域核心反弹,剑刃上的鸿蒙龙影竟出现了裂痕,“它的力量融合了无数界域的法则,太过强大!”
许书音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晶莹的种子——那是昆仑界的希望之种,在鸿蒙鼎的光芒下,种子竟开始生根发芽,长成一株参天大树,树冠覆盖了整个衍天阵。
希望之树的枝叶散发出生命之力,与心魔的黑暗力量形成鲜明对比,每一片叶子都在净化着被污染的法则。
“是希望之力!”白枫眼中闪过光芒,将鸿蒙神斧插入希望之树的根系,斧刃吸收了生命之力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挥动神斧,斩向心魔的巨手,这一次,斧光中蕴含着创世与生命的双重法则,竟将心魔的手指逐一斩断。
心魔发出凄厉的惨叫,巨手化作黑烟消散,但其核心的黑暗本源却融入了混沌海的波涛,消失无踪。
鸿蒙鼎的鼎盖自动闭合,鼎身的图案恢复了平静,唯有鼎耳上多了一道新的刻痕,记录着刚才的激战。
“混沌心魔只是暂时退去,他肯定还会再来的。”星河宗主沉声道:“它的本源已与混沌海融合,恐怕会在归墟入口等着我们。”
白枫点头,收起鸿蒙鼎,飞舟缓缓靠近衍天漩涡的中心,那里悬浮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万法碑,碑身记载着所有已知的法则,是布置天地逆生阵的关键。
就在白枫伸手触碰万法碑的瞬间,碑身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无数法则符文飞入他的识海,让他对鸿蒙神斧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混沌海的深处传来阵阵咆哮,似乎有更强大的存在正在苏醒,海水开始剧烈翻滚,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海啸。
“我们得尽快找到衍天图,不然会有些棘手。”肖青轩的混沌塔显示,前方的海域出现了空间折叠的迹象,“衍天图应该就在那片折叠空间里。”
飞舟全速前进,驶入一片扭曲的时空区域,这里的景象时而正常,时而颠倒,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突然,一艘漆黑的星舰从折叠空间中驶出,舰首悬挂着一面骷髅旗帜,旗帜上的图案竟是鸿蒙双子的残魂。
舰桥上站着一位身披黑袍的修士,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唯有手中的罗盘散发着诡异的红光,罗盘指针正指向白枫等人的位置。
“又是域外天魔,可能和血魔始祖有关。”南宫殊韵的冰凤虚影发出警惕的鸣叫,“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黑袍修士抬手,罗盘爆发出红光,折叠空间中的时空乱流被强行梳理,形成一条直通衍天图的通道,他显然对混沌海的布局了如指掌。
“跟上去,”白枫握紧鸿蒙神斧,“衍天图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对于这一情况,白枫也是没想到的,他们一行人来到上位面就一直遇到阻拦,而且其中都和域外天魔有关,这让他隐隐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作着一切。
很快飞舟紧随其后,驶入通道,前方的空间突然开阔,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画卷缓缓展开,画卷上流淌着星河般的光芒,正是创世神祗用来推演天地变化的衍天图。
黑袍修士抢先一步抓住画卷,却被画卷上的法则光芒弹飞,口中喷出鲜血。
白枫趁机上前,鸿蒙种与衍天图产生共鸣,画卷自动卷入他的眉心,识海中顿时多出一幅完整的宇宙星图,图中标记着归墟入口的精确坐标。
“白承一,你果然拿到了衍天图!”黑袍修士撕去兜帽,露出一张与血魔始祖极为相似的面孔,“我乃血魔始祖的子嗣,等待亿万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掏出一枚刻着六芒星的魔核,竟是血魔始祖的本源碎片,魔核爆发出的黑暗力量让整个折叠空间都在颤抖。
血魔始祖的子嗣将魔核融入体内,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头覆盖着魔纹的巨兽,巨兽的口中喷出黑色火焰,竟能燃烧法则。
白枫挥动鸿蒙神斧,斧光与火焰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整个混沌海都为之变色。
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白枫等人耗尽了所有灵力,终于将血魔始祖的子嗣击败。
但在他临死前,竟引爆了魔核,巨大的爆炸将折叠空间撕裂,形成一道通往归墟的裂缝。裂缝中传来混沌心魔的咆哮,无数天魔从中涌出,朝着白枫等人扑来。
“快走!”白枫将衍天图、万法碑、鸿蒙鼎的力量注入飞舟,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冲出裂缝。
身后的归墟裂缝越来越大,混沌心魔的身影隐约可见,它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魔斧,与白枫的鸿蒙神斧遥遥相对。
飞舟驶出混沌海,停在一片宁静的星区。白枫等人疲惫地瘫坐在舱内,三件遗宝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修复着他们的伤势。
星河宗主在星核中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布置天地逆生阵了,但归墟入口的混沌心魔太过强大,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白枫点头,望向手中的衍天图,图中标记着一个神秘的界域——起源界,那里是所有界域的源头,据说蕴藏着创世神祗留下的最后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对师姐们说道:“下一站,起源界。我们要在混沌心魔完全苏醒前,找到神祗的最后力量。”
南宫殊韵、米白雪、许书音、肖青轩同时点头,她们的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坚定。
飞舟再次启动,朝着起源界的方向飞去,舷窗外的星辰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也预示着前方还有更艰巨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
而在归墟的裂缝中,混沌心魔的巨眼凝视着飞舟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它知道,白枫等人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接近毁灭的边缘,因为创世神祗斩出的黑暗本源,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庞大和恐怖。
那种恐怖程度,可就是连他都无比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