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宝忍气吞声跟着他们去了军区大院。
站在大院门口,他们没人带进不去,只能等通报。
三个保东张西望,对处处透着威严的军区大院充满了好奇心。
江福宝的视线扫过军区大院正门所有范围,心中的嫉妒如白蚁噬心,江平平不该是过的这般好,她该嫁给乡下泥腿子,不该嫁到家世显赫的人家。
能住这座军区大院的人,职位都在师级以上。
前世她只来过这里一次,那是跟着冯明峰来拜访上级领导;唯有那一次,此后再也没来过。
冯明峰最后退休时也才是师长而已。
时间轮转,她再次嫁给了冯明峰,却没了上辈子的幸福安逸。
反观江平平,今生的江妙善。
会读书,能读书,有工作,嫁的男人万里挑一,要能力有能力,那一身清贵英挺,还是头婚。
看着年纪还没冯明峰大,可是,他的职位一定不低。
门岗挂断电话,看向冯明峰。
“冯副团长,刚刚我给封首长家去了电话,封首长请你们进去,你们跟我来,我送你们去封首长家。”
门岗站岗的人话音一落,从门岗室内又走出来一人,代替了要去送人小战士的位置。
“多谢,有劳了。”冯明峰欣然颔首致谢。
冯保国眼底有了笑意,冯保家紧紧拉着大哥的手,紧张又新奇,对大院满心好奇。
冯保民在威严的军区大院也安静了下来,只等着父亲和两个哥哥走进军区大院,跟着门岗的小战士兜兜转转走过好几条羊肠小道,来到一座二层楼前。
“这里就是封首长家,这个时间点封老首长不在家,封旅长在。”小战士指着二层小楼对他们道。
冯明峰再次道谢,喊上江福宝,带着三个儿子,提着东西进了楼房。
小战士看他们进去后才转身走了。
江福宝攥紧了手心,掌心出了细汗也无暇顾及。
走进客厅,江福宝看到了令她刻骨铭心的一幕。
封卫国一身军绿色衬衣,腰间系着暗棕色围裙,正端着一个白色瓷碗坐在沙发扶手边儿上,手里拿着勺子往江妙善嘴里喂食。
先前跟着江妙善的程亮也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当他的眸光扫过冯明峰、江福宝等人时,面色无波,只道。
“旅长,冯副团长和他的夫人到了。”程亮把果盘放到了江妙善身前的茶几上。
江妙善与封卫国不约而同抬起眼睑,看向冯明峰一家五口。
妙善推了推身边的封卫国。
封卫国神色一顿,脸上的温柔化为冷硬,把碗递给了程亮,而后开口,“冯副团长来了。”
“首长好,南疆边防团副团冯明峰向您报到。”
封卫国不以为意摆摆手,“坐。”
“是。”
冯明峰侧目给江福宝使了个眼色。
奈何,江福宝的视线一直在妙善和封卫国身上。
越看越颓然,越看越失落,越看越嫉妒。
江妙善可真好命啊!
重活一世的她,活的不如江妙善。
冯明峰抿了抿嘴唇,当即道:“保国、保家、保民,喊人。”
三兄弟上道,上前一步便喊。
“小姨好,小姨父好。”
封卫国听见这声‘小姨父’心情顺畅了些,“跟着你们爸入座。”
三兄弟有些怵封卫国,不敢随意坐下。
封卫国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关注他们,而是低头与媳妇儿说话。
“中午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
“随便做点吧,爸妈都不在家,做多了也吃不完。”妙善娇颜带笑,“堂姐夫,一会儿你们留下来吃个饭。”
冯明峰倒是想拒绝,他没想到的是小儿子直接朝妙善冲了过去,“小姨,小姨,谢谢小姨昨天让人给我们送饭,昨天我吃的可饱了。”
说完,小家伙小心翼翼窥一眼封卫国,见他没看他,胆子大了起来。
“小姨,你和小姨父住的地方好大!我们进来就走了好久。”
妙善饶有兴致的瞧着冯保民,“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儿不是我和你小姨父的家,我们的家在哈市;以后有机会和你爸爸去哈市玩,小姨带你们吃哈市的肉肠,烤红薯。”
“好吃吗?”冯保民乐呵呵,双眼亮的似有小星星。
“保民,过来,别缠着小姨。”冯明峰怕孩子问的多了惹人烦。
妙善抬头对他一笑,“没事,小孩子天真可爱。”
“堂妹不烦他就好,这孩子一说起话来跟话痨一样。”
“活泼些才好,总比沉默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孩子更让家长放心。”妙善说完,对冯明峰道:“堂姐夫坐呀,到了我家还客气。”
“好。”
冯明峰拉着江福宝坐下,冯保国和冯保家期期艾艾地蹭到冯保民身边,眼巴巴的望着她。
妙善好笑问道:“早上出来吃饭了没?”
“小姨,我们吃了,爸爸带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的;小姨,您吃了吗?刚刚我看到小姨父在给您喂吃的,小姨父为什么要喂您啊?”冯保家满目不解。
妙善:.......
她该怎么解释?
封卫国道:“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小孩子别多问。”
“哦。”迫于封卫国的威势,冯保家一下子禁言了。
看出了三个孩子怵他,妙善拿起茶几上的果盘,捻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把果盘送到了三兄弟跟前。
“拿去吃着玩。”
“谢谢小姨。”
冯保国双手接过,然后,一手端果盘,一手拽着冯保民,喊上冯保家去了旁边,带着两个弟弟边吃边玩。
一下子给大人们腾出了充足的说话空间。
妙善对冯保国的眼力劲儿给予肯定,“堂姐夫,你那么忙还能把保国、保家、保民教的这么好,太难得了。”
“堂妹谬赞,我在外面的时间多,以前是保国的妈妈教他;后来是保国教两个弟弟,好在孩子没长歪,也算是让我欣慰的一件事。”身为军人,容忍不了品行歪斜的孩子,好在三个孩子都没到那一步。
他们就算厌烦江福宝也没做出实质性伤害人的事,最多是嘴上嫌弃。
江福宝双手搅在一起,直勾勾盯着江妙善看,似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妙善撇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足以让她分出多余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