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星总部大楼出来，李允真便意识到，自己之前把这场政治游戏想得太简单了。
保持干净......这事得再琢磨琢磨！
当日，李允真就回了金门集团，把丁青和李子成都叫到了一起。
李允真自己的担忧，跟两人说了一遍。
“……所以，我的想法是，”她看着两人，“在尹锡悦教给我们的那些，规避审查的方法之上，我们必须，再额外做几层防火墙。”
“目的只有一个——把新视界集团，和尹锡悦之间的联系尽可能切断。”
丁青听完，皱了皱眉头，往沙发里一靠，点了根烟。
“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丁青皱起了眉头，“尹锡悦那家伙，不至于吧？他要是敢上任之后，反过来搞我们……他自己，也不干净啊！他有我们的把柄，我们也同样，有他的把柄。大不了，鱼死网破嘛！”
典型的流氓思维。
“我没说他一定会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李允真摇了摇头，“我问你，他任期结束之后呢？如果是他的竞争对手上了台，会不会通过清算他，把我们给牵连出来？”
一直沉默的李子成，缓缓开口。
“我觉得，有点道理。”
李允真见丁青还有点犹豫，直接抛出了炸弹。
“这是我大舅说的……让我们，必须小心点。”
“哦！”丁青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咱舅的指示啊！那就这么办！”
李允真：“oI！你要不要脸的！你别乱攀关系啊！”
李子成看向她：“咱舅，还说了什么没？”
李允真：“……”
于是，三人不再废话。
又叫来了金门集团的御用法律顾问——老张。
四个人凑在一起，对方案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和升级。
......
各个集团的齿轮，都在有条不紊地转动。
次日，李允真又来到了Sm。
除了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之外，今天她还有一节课。
这个课指的是那个“无限计划”里，那四十几个练习生的，联合授课。
而她李社长作为声乐和编曲这两门课的，任课教师之一，每周都会有四节课。
在上课之前。
李允真的办公室里，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咚咚咚。” 门被轻轻地，敲了三下。
然后，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
那人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袋。
李允真：“……”
“泰妍欧尼，你干嘛呢？”
金泰妍见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像个做贼的似的溜了进来，然后啪地一下，把门给反锁了。
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李允真的办公桌前，把手里那一大堆东西，全都堆了上去。
然后她就准备给李允真行个大礼。
“社长nim！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哎哎哎！”李允真被她这番操作，搞得莫名其妙，赶紧起身阻止了她。
“欧尼！你这是干嘛啊！搞得跟受贿现场似的！”
金泰妍被扶起来之后，脸上依旧是那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她抓着李允真的手，激动地说道： “社长！真的！真的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
李允真听着她那颠三倒四的感谢话，大概也明白了。
这姐八成是误会了什么。
在金泰妍的视角里：
要不是李允真当了这个社长，她现在估计还在被李成洙那个小心眼的男人，疯狂地穿小鞋呢。
今年，公司不仅把她，塞进了那个万众瞩目的限定女团Got。
而且，还破天荒地安排她在下个月，进行SoLo回归！
这待遇，简直是起飞！
她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了李允真。
心里那叫一个感叹啊。
感叹自己当初，还好是厚着脸皮在新社长上任初期，跑去探了个班，混了个脸熟。
回报这不就来了吗？！
李允真看着她那副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她其实真的没做什么。
Sm公司里除了aespa和那群练习生们，别的事务她基本上就没怎么管过。
看来，是李成洙自己想通了，放下了对泰妍的成见。
“欧尼啊，你快别谢了，我都不好意思了。真的跟我没多大关系。” 李允真赶紧换了个话题，生怕她再拜下去。
“对了欧尼，你不是也是‘无限计划’的声乐老师吗？声乐课好不好教啊？你平时，都是咋上课的？”
“她们啊？”金泰妍想了想，“就照本宣科呗。按照咱们公司那个，祖传的声乐教材，一节一节地教就行了。最后再根据不同的人，帮她们纠正纠正发声问题什么的。”
李允真认真地，取了点经。
然后发现……好像，也没太多有用的东西。
送走了这位，“行贿已遂”的金泰妍前辈。
李允真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上课了。
她怀着一丢丢忐忑的心情，跨入了教室。
……
宽敞的声乐教室里，四十几个练习生，已经按照班级，整整齐齐地坐好了。
看到李允真走进来，所有人都立刻起立，九十度鞠躬。
“社长nim好！”
李允真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充满了青春朝气，又带着点好奇的脸。
她突然有点感慨。
没想到，我李允真也有站在讲台上，当老师的一天？
“行了，都坐吧。”
她敲了敲讲台，开始了她的开场白。
“那个……自我介绍就免了吧，都是老熟人了，估计也没人不认识我。”
“我呢，跟别的老师不太一样。我这个人比较懒，所以也没备什么课。所以今天这第一节课，咱们就不那么一板一眼地教了。”
“这样，在上课之前，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关于课程，关于公司，关于你们未来的发展……开课这几天以来，你们心里积攒的所有问题，现在都可以问我。”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就炸开了锅。
“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社长！我想问……”
“社长nim！我也有问题！”
台下，瞬间就变得七嘴八舌。
“安静！”李允真拍了拍桌子，“举手，一个一个来。”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孩，第一个举起了手。
“社长啊！我们一天上课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点啊？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上课！感觉跟在学校里上学没区别啊！”
立刻就有人在下面附和。
“是啊是啊！而且，我觉得课程的安排，也不是很合理啊！声乐课、舞蹈课，这些大家一起上，都没问题。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得学编曲啊？我又不想当制作人。”
对于这些问题，李允真倒是很认真地，进行了解答。
“对你们来说，课程确实是比较满。基础的文化课，语言课程，其实跟你们在学校上的课程，区别不大。你们在别的地方懒散惯了，我不做评价。但在我这里不行。我不喜欢文盲。”
她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为了自己学也好，为了完成任务也好，反正每学期的期末考核，任何一门课只要不及格，就自己卷铺盖走人。”
“另外，为什么要学编曲？”
她看着那个提问的女孩，举了个实际点的例子。
“ItZY——”这个名字一出口，台下不少练习生，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从当年的‘怪物新人’，出道即巅峰，到现在半死不活的面糊糊状态。你们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是她们的实力，越来越垃圾了吗？”
台下，立刻就有人扯着嗓子喊道：
“是JYp不是人！给的歌越来越难听了！！听得我想死！！ 想爆破二本部！”
李允真抬手指了指那个喊话的女孩。
“有眼光。”
“这就是一个团队里，所有成员，都没有自主创作能力的，最直接的下场。”
“你们的命运，你们的职业生涯，完完全全，就看公司当不当人。”
“我问你们一个实际点得问题，如果公司给不出好歌，一直给你们喂猪食。甚至甩给你一首，连你自己都觉得是垃圾的歌。你们愿不愿意，顶着被全网嘲笑的风险，拿着这首歌去回归？？”
台下一片沉默。
李允真又举了另一个例子。
“(G)I-dLE。”
她看着台下的练习生们，细数着那个组合，从出道开始，到去年遭受重创，再到如今可以完全不看公司眼色，横着走路的整个过程。
“凭的是啥？”
郑雅贤那个显眼包，扯着嗓子就喊道：
“凭的是社长大人您，加入了她们！”
一截粉笔，带着风声，从李允真的手里飞出。
精准地，砸在了郑雅贤的脑门上。
“哎哟！”
“少在那儿拍马屁！”
“凭的，”李允真的声音，铿锵有力，“是独一无二的创作力！”
“在(G)I-dLE，除了我和队长小娟以外，其实每一个成员，都有自主创作的能力。包括你们大家都吐槽，说是在舞台上划水最严重的舒华，她同样有编曲的能力。”
“一个能自主创作的团队，在公司里，能有多大的话语权，你们根本就想象不到。”
“ItZY和(G)I-dLE，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前者，需要靠着公司赏饭吃，才能赚钱。”
“而后者，是公司需要靠着它，才能赚钱。”
“这，才是(G)I-dLE现在，能骑在cube头上拉屎的根本原因。”
郑雅贤揉着脑门，又举起了手。
“社长nim！那如果我们也能这样，以后是不是也能骑在您的头上拉屎啊？”
李允真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狞笑。
“你在想屁吃。”
......
十分钟的答疑时间结束,李允真开始正式上课。
她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在了教室的调音台上。
“我们今天的课程，就从最实际的问题出发。去解决你们在唱歌时，遇到的最常见的问题。”
投影仪亮起，投出了一份歌词。
是一首，全英文的歌曲。
“这是我最近新写的一首歌，还没有录制人声的demo。今天就拿出来，给你们开开眼。”
她环视了一圈警告道，“都别给我偷偷录音哦，这首歌，我暂时不打算发表。谁要是录了，被我发现了，就自己从窗户跳下去。”
《chandelier》
……
李允真拿着麦克风试了试音，调整了一下控台后。
音乐的伴奏缓缓响起。
李允真拿起麦克风，做起了演示。
“party girls don’t get hurt……”
那是一种，极具力量感，充满了厚度和穿透力的混声。
“one two three one two three drink……throw 'em back till I lose count”
从主歌过渡到预副歌，音调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攀升。
从G4到c5的过渡，完全是靠着气息在支撑，听不到任何换声的痕迹和断层感。
整个声区衔接得天衣无缝。
“I'm gonna swing from the chandelier, from the chandelier!!!”
“I'm gonna live like tomorrow doesn't exist!!!”
而当歌曲，进入到副歌部分的时候。
所有人的心脏，都随着那个不断攀升的音高，被揪了起来。
坐在第一排的沈惠圆，眼睛都瞪大了。
作为这群练习生里，公认的Vocal第一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所展示的这些技巧到底有多恐怖。
炸裂！ 真正意义上的炸裂！
没有假音，没有取巧。
所有的高音，全都是真音直给，一点一点硬顶上去的！
那是一种，充满了挣扎感和爆发力的强混声。
在那些强声的段落里，甚至能听到一丝，气声的颗粒感。
不仅没有破坏歌曲的美感，反而将歌词里那种，歇斯底里的，在痛苦边缘挣扎的情绪，传递得淋漓尽致。
沈惠圆自己也跟着尝试跟唱了一下，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而李允真，在从E5攀升至c6的整个过程中，始终都保持着那种，以胸声为底色的音色。
就连那最高潮部分的c6，依然能听到，明显的胸腔共鸣的支撑，并没有出现头声的虚浮感。
更恐怖的是，在高强度段落的，气息续航。
“Like it doesn't exist, I'm gonna fly like a bird through the night……”
这一句唱完，没有任何的换气间隙，直接就接上了副歌的强声！
这需要腹式呼吸的，持续不断的，强大的发力。
既要保证气息，足够顶起那么高的音，又不能让声音听起来僵硬。
一曲唱罢。
整个教室里都是呆呆的一片。
多数人，包括那些自认为Vocal不错的练习生，此刻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太难了。
刚刚大家都有试着跟唱了一下。
但别说副歌了，很多人就连主歌的那个调，都根本上不去。
李允真放下麦克风说道：
“我知道，这首歌，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肯定是有点超纲了。”
“我也不是，要你们能唱好它。”
“而是，想借着这首歌里的，某些技巧，来教给你们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她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沈惠圆，这里就你一个专业的，你说说这首歌的难点在哪？”
沈惠圆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这首歌的技术上的核心难点，在于升K之后的，音色统一。 演唱者在升K的时候，很容易出现音色突变。从厚实的混声，突然变成尖细的头声。”
李允真点点头：“你们很多人，在唱到升K段落的时候，很容易出现破音，或者声音虚。这根源，就在于，你们的气息顶不住。”
她将伴奏，倒回到了预副歌的部分。
“我们就拿这一段来练。”
她在歌词上，划出了换气点。
“‘Like it doesn't exist’接‘I'm gonna fly like a bird through the night’。
每一句，都用慢吸快呼的方式来启动。
吸气的时候，要慢要深，感觉气息沉到了丹田。
呼气的时候，要快要有爆发力。
这样，才能保证，你们在句尾的时候，不会掉气。”
“谁想来试一下？” 她的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
一个举手的都没有。
“那我直接点名了，尹子璐你来。”
小璐璐颤颤巍巍地接过麦克风。
唱了一半，就不行了。
那个高音，直接就破了。
台下传来一阵窃笑声。
李允真眉头一皱。 “笑什么笑？你们能行？”
带着学员们练了一会气息后，又进入了第二个教学难点。
【无缝声区】 她在黑板上，写下这四个字。
“你们很多人，在唱歌的时候，尤其是在‘胸声’转‘混声’的那个换声点，大概是在G4到A4这个音区，会出现一个非常明显的，音色突变。”
“简单来说，就是声音，会突然，从厚变尖。或者直接卡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这就是你们换声的痕迹，太重了。”
“怎么解决？”
“很简单。第一步，先找到你们自己的那个换声点。”
她走到钢琴前手指落下。
“所有人，跟着我。从c4开始，用‘啊’的发声，一个音一个音地，往上走。”
“啊——（c4）”
“啊——（d4）”
……
“啊——（G4）”
“啊——（A4）”
当音高到达A4的时候，教室里超过一半的练习生，声音都开始变得吃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嗓子里，突然被塞了一坨，发紧又难受，声音随时都要破掉。
“好。”李允真停了下来，“现在，感觉到自己嗓子发紧，声音要破的那个音，举手。”
哗啦啦，一大片手，举了起来。
“很好。这个音就是你们各自的，换声点。现在，把它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第二步，打磨它。”
“怎么打磨？”
“第一个练习，哼鸣滑音。” 她亲自做了一个示范。
用“嗯”的哼鸣声，从自己换声点下面两个度的音，平滑地，滑到上面两个度的音。
比如，从F4滑到G4，再到A4最后到b4。
整个过程，要保持那种，鼻腔共鸣的感觉，避免在换声点的位置，出现任何的卡壳。
“都试试。”
一时间，整个教室里，成了大型养蜂现场，“嗯嗯嗯”的哼鸣声不断。
“第二个练习，歌词片段拆解。” 李允真再次，将伴奏，切到了主歌部分。
“我们就拿主歌‘party girls don’t get hurt’，到预副歌的这个过渡句来练。” 她在黑板上写下： “party girls [G4] don’t [A4] get hurt”
“看这里，”她指着那两个被标记出来的音，“从G4到A4，是很多人翻车的地方。要怎么唱过去？”
“记住八个字——轻咬字，气息托住。”
二十分钟的打磨练习结束。
进入了今天课程的，最后一个，对特定人群开设的小课堂。
【升K段落的音色统一】
“首先，我得跟你们说清楚。”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个技巧，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能学的。它非常非常吃你们自身的天赋和身体条件。强行去练，不仅练不会，还可能伤嗓子。”
“升K，不是让你们像个疯子一样，硬着头皮，把那个音，‘喊’上去。而是要在音色，完全保持不变的前提下，让音高，一步一步地提升上去。”
“我们的目标，是让你们当中，那几个最强的Vocal担当，能在副歌的E5，高潮前的G5，以及最高潮的c6，这三个，最关键的音上，始终保持住那种，有厚度的混声。而不是，变成又尖又细的头声。”
李允真说完还特意看了某人一眼。
“怎么练？”
“很简单。想练的人，手摸着自己的胸口。”
“从E5开始，用‘啊’的发声。唱的时候，去感受自己胸口的震动。”
“一定要确保，有轻微的震动感。这证明，你的胸声，参与进来了。”
“然后，再慢慢地，把音，升到G5，再到c6。”
“每升一个音，都要时刻提醒自己——胸口的震动，不能丢！如果震动消失了，那就说明，你的发声方式错了。立刻降回到上一个音，重新去找那种感觉。”
等众人练了一小会后，李允真询问：
“现在，有没有人，敢上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刚才练的这些东西，完整地给大家演示一遍的？”
无人应答。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刚被她看了一眼后，就一直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郑雅贤。
“郑雅贤。”
“啊？”全场最靓的仔茫然的抬头。
“你来。”
“你刚刚，不是笑别人笑得很开心吗？”
郑雅贤：“！！！”
我靠！我已经很低调了喂！
她接过麦克风，看着李允真那双莫得感情的眼睛。
心一横，眼一闭。
唱！
当那个，充满了爆发力的c6高音，从她的嘴里，喷薄而出的时候。
整个教室，都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哇——！”
“唱上去了！”
“雅贤好牛逼！”
不得不说，郑雅贤，确实是个数值怪。
虽然在技巧上，还有很多瑕疵。
然而，李允真却丝毫没有要给她面子的意思。
在掌声中传来了一声
“再唱一遍。”
掌声戛然而止。
“这一次，所有人，都别听她唱得怎么样。你们都死死地盯住她的喉咙。”
郑雅贤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当她再次飙到那个c6高音的时候。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而她的喉结正在以一个，极其不正常的频率，上下疯狂地乱窜，颤抖得厉害得吓人。
“都看到了吗？” 李允真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指头敲了敲她的脖子。
“这就是典型的，靠着嗓子在硬喊，而不是用气息在支撑的，错误示范。”
她当着全班点评道： “你的喉部肌肉，过度紧张。喉位也极度不稳定。在从高音区，下行到低音区的时候，喉结下不去，导致你的声音听起来，是吊在上面的，没有任何的厚度和质感。”
“你之所以能唱上去，不是因为你技巧有多好。纯粹就是因为，你是个数值怪，你的嗓子比一般人耐操。”
“但再耐操的嗓子，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按照出道后的那种密密麻麻的行程，用不了几年，你这种唱法就把喉咙唱废了。”
一番话说得郑雅贤脸色又红又白的。
“下课！”
......
李允真回到办公室，咕噜咕噜灌下一整杯水。
当老师还真挺辛苦的，讲那么久还得演示范唱，嗓子真累!
“咚、咚咚。”
敲门声不急不缓，带着一种特有的礼貌和节奏。
“请进。”李允真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走进来的人让李允真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一个戴着个小黑眼镜的老棒子，以李允真的眼瞎程度，本来大概率是不可能认出这老头的，但她最近跟尹锡悦走的实在太近了。
李在明一进门，脸上挂亲民笑容，正要开口说话。
目光却不经意地，被李允真办公桌旁边的景象，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在距离办公桌不远处的地面上，堆着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品袋。
香奈儿、迪奥、爱马仕……各种奢侈品品牌的LoGo，明晃晃地闪着光。
正是刚才，金泰妍行贿，留下来的赃物。
李在明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一秒。
他那双早已练就得看透一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于胸的睿智光芒！
李允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堆罪证。
卧槽！忘了收拾了！
下一秒，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然后，不约而同地尴尬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饱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咳咳！” 李允真反应极快，直接把东西划拉到桌子下面去并解释道： “哈哈……家里人……家里人从乡下带来的，土特产！”
李在明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啊~是这样啊，家人可真是太有心了！李社长，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您客气了，李代表。”李允真站起来跟他握手，“什么疯把您给吹来了~呵呵！”
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李在明并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本来李允真都笃定他是来拉票的了，但......这老头提出的，却不是什么政治合作，而是一个问题。
“李社长，不瞒你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向你学习的。”他姿态放得很低，“我们搞政治的，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困境，就是如何与年轻人，尤其是20到30岁这个年龄段的选民，进行有效的沟通。”
“哦？”李允真挑了挑眉。
“传统的集会、演讲、发传单，这些方式，对他们的效果越来越差。年轻人对政治人物，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和距离感。”
李在明继续说道，“我的竞选团队，提了很多方案，但都收效甚微。直到最近，我老婆给我提了一个，非常……嗯……大胆的建议。”
“比如？”
“比如尝试融入一下，年轻人的世界！”
“那个……李社长啊……”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我这……能不能在这儿学学跳舞啊？就是那种现在年轻人里最火的最流行的。”
李允真的嘴角狠狠抽了抽。
我靠……现在选总统都这么内卷了吗？！还得上才艺？？？？
她算了算日子，总统大选是在三月份，而下个月二月，刚好是aespa回归的时间。
这李在明好像还真来对地方了。
于是李允真带着他来到aespa的专属练习室。
四个姑娘正在不断地练习着。
强劲的鼓点，充满了未来感的电子音效，从音响里喷薄而出。
——正是本次回归的主打歌，《whiplash》
一开始李允真并没有打扰她们，只是和李在明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静静地看着。
而李在明看了一会儿后，十分满意！这首歌节奏很带感！
而且那舞蹈动作，充满了记忆点，尤其是副歌部分那个掐脖子的动作！
一遍舞跳完。
宁艺卓第一个发现来人了。
“欧尼？”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在明身上。
“呃……这位大叔是？”
“咳咳……”李允真清了清嗓子，“叫他小明同学就行了，他来……来学跳舞的。”
吉赛尔：“小明？……”
金冬天眨了眨眼：“阿泽西，这么大年龄了，还要出道吗？”
“咳咳！”李允真赶紧又咳嗽了两声，“注意礼貌用语！”
“哈哈，没事没事。”李在明倒是笑呵呵地，冲着四个姑娘打了个招呼。 “四位老师好！”
只有柳智敏的嘴巴微微张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小明同学。
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我没看错的话……
这……这不是那个，老在电视上跟人吵架的那个……李在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