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柳智敏xi？”
柳智敏缓缓抬起头，她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谢谢”
男人递过来一张湿巾。
她接过，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你……是？”
“时装展上有幸见过一面——演员，李宰旭。”
......
半小时后，塞纳河畔的一家咖啡馆。
柳智敏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整个人依旧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她捧着一杯热咖啡，眼神放空地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
“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李宰旭问道。
柳智敏犹豫了一下。
或许是这人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
又或许是，她心里积压的那些委屈和痛苦，实在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决定向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倾诉一番。
但...隐瞒了真实情况，将故事的主角换掉了。
她把自己对金旼炡那份，复杂又卑微的感情，描述成了一场，对一个认识了很久的男生的漫长相思。
“他……他以前，对我很好的……真的。”
“直到……另一个女孩的出现……”
“从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我和他之间，总能因为另外的人，爆发各种各样的矛盾。
无论我做什么，他好像都会下意识地排斥我。”
李宰旭静静地听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不敌天降？”
柳智敏被他这句吐槽，搞得愣了一下。
“那你觉得，”李宰旭看着她，问出了灵魂暴击，“他喜欢过你吗？”
“……应该……喜欢过吧……”柳智敏的这个回答，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的说法。”李宰旭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很犀利，“爱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如果你感受不到，那就是不喜欢。”
他看着柳智敏那，有些茫然的眼神，决定再给她上一课。
“男生喜不喜欢你，其实很好分辨。他不主动找你，就是不喜欢你。
他对你时冷时热，就是不喜欢你。
他不愿意在你们的关系上表明态度，就是不喜欢你。
他不愿意花时间陪你出去玩，就是不喜欢你。”
“懂了没？”
柳智敏的嘴唇动了动。
“……她不一样。”
“噗——”
李宰旭实在没忍住。
他扶着额头笑得肩膀都在抖。
这姑娘真是……憨得有点可爱，罕见的恋爱脑。
李宰旭戳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和自我拉扯。
“所以，人气那么高的KARINA，私下里居然是个会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舔狗？”
“一个自我内耗到，快要精神分裂的，哈莉奎茵？”
“舔狗”？
“小丑女”？
好扎耳的词汇...
柳智敏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我……我没有！”她一下就炸毛了，“我……我只是……假装舔她一下而已！对！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声。
李宰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颊通红，已经快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女孩，他收起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痛苦的根源，其实不是他爱不爱你。”
“而是，你见识太少了。”
“如果你是个玩家，是个渣女，你根本就不会为这种小事烦恼。说到底还是太乖了。”
他看着柳智敏那有些委屈的眼神，又安慰道。
“不过，这并不丢人。这反而是我们大多数人，一生中都必上的一课。没有人天生就懂得这些情情爱爱。我们都是在一次次的碰撞和心碎里，才慢慢学会，如何去爱，如何保护自己。”
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戳破了她所有的自我拉扯和内心挣扎。
醍醐灌顶般的清醒言论，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别想这些了。”李宰旭看着她，那双依旧迷茫的眼睛，突然话锋一转，“想不想……去放纵一下？”
看着柳智敏瞬间警惕起来的眼神，他笑着补充道。
“别误会，我说的是，正经地去发泄一下你的情绪。”
......
深夜巴黎，一家灯红酒绿，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地下夜店。
柳智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踏入这种环境。
虽然早就听少女时代的前辈们说过，这种地方，玩起来很嗨。
但当她亲身站在这里，被那混乱拥挤的人群、疯狂闪烁的灯光，和空气中弥漫着的荷尔蒙的味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冲击时，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和无措。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里……会不会不安全啊……】
【万一被人下药了怎么办……】
【要是被拍到了……明天肯定会上头条吧……】
“别怕，放松点。”李宰旭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侧过头在她耳边大声说，“在这里，有钱就是老大！”
他眨了眨眼。
“呃……你应该，是有钱的吧？大明星？”
“……我可只是个，糊得不行的十八线小演员，没那么多钱来这种地方挥霍……”
柳智敏有钱吗？
有的。
而且还不少。
这还得归功于，Sm那独特的被无数小公司羡慕嫉妒恨的艺人结算模式。
aespa从出道起，拿的就是月结的工资，分成结算也快。
虽然，公司分给她们的比例不多，但好在从不拖欠。
出道一年多，各种乱七八糟的团队的分成，加上个人的代言费。
柳智敏实打实地是赚了不少钱的。
虽然还买不起江南的大别墅。
但来这种地方，报复性消费一把，还是小菜一碟的。
她拿出自己的卡，刷开了这家夜店里，最顶尖的包厢。
又点了一堆，她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昂贵的酒水。
很快穿着清凉的男模女模们，就排着队鱼贯而入。
恭敬地将一瓶瓶香槟和果盘食物，摆放在桌上。
然后又用各种极尽谄媚的姿态，为她表演着助兴的节目。
一口一个“boSS”，叫得小柳心痒痒。
这种被众人簇拥，被金钱环绕的感觉，让她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李宰旭又叫来了几个，身材火辣的猛男靓女，来给她们当气氛组。
包厢里的音乐开到了最大。
气氛逐渐就被炒热了。
柳智敏也喝了点酒。
不过她并未摄入太多，始终保留着一丝戒心。
李宰旭见状，也没有劝她。
人之常情。
何况……他自己，本来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不应该活的那么卑微。
他凑到柳智敏的耳边大声说道：
“你看，你根本就不需要，去当任何人的舔狗。”
“以你的人气，你的财力……有的是人，愿意跪下来舔你的脚。”
他递给柳智敏一瓶刚刚打开的香槟。
“信不信，你现在把这瓶酒，对着这群人的头浇下去，他们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对你，笑脸相迎？”
柳智敏觉得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李宰旭笑了笑，“你就把他们当成是你的那个‘意难平’，试试？”
在李宰旭的示意下。
那几个身材样貌，都堪称顶级的男模女模，都十分配合地带着讨好的笑容，跪在了柳智敏的面前。
意难平...意难平...
柳智敏的意难平就只是一个人吗？
在酒精和那闪烁的灯光作用下。
他们的脸开始变得模糊。
一个女模的脸，渐渐变成了，旼炡那总是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脸。
另一个的脸，又变成了，裴珠泫那高傲带着不屑一顾神情的脸。
甚至……
她还看到了…李允真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
那些曾经让她感到自卑、退缩、不甘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回。
一股无名的怨气和委屈，瞬间就从她的心底喷涌而出。
她举起那瓶冰凉的香槟，朝着那些人的头顶浇了下去！
带着气泡的液体，顺着他们的头发，流过他们的脸颊，浸湿了他们的衣服。
而那些人完全不躲的，脸上还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柳智敏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报复般的刺激！
她一瓶浇完，又从桌上抓起了另一瓶。
带着点压抑的哭腔，和有点疯癫的笑声，把酒一瓶接着一瓶地，浇在他们的头上。
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随着酒水一起倾泻出去。
凭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感情，你却视而不见？！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可以活得那么潇洒，而我却要在这里自我折磨？！
去你妈的单相思！ 去你妈的自卑！ 去你妈的自我内耗！
……
李宰旭叫人拿来一个透明的酒缸，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爽不爽？”
柳智敏喘着气，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疯狂。
李宰旭笑了笑，然后他扶起柳智敏穿着高跟鞋的脚，将它悬置在鱼缸的上方。
他拿起一瓶新的香槟，然后就那么直接地，将金黄色的酒液，缓缓地倒在了她光洁的脚背上。
酒水冲刷着她白皙的脚背，然后，滴滴答答地落进了下面的酒缸里。
柳智敏的身体僵了一下。
“…干…干什么…”
李宰旭端起那缸洗脚水，环视了一圈那几个模特。
“一万法郎。”
“喝完，现结。”
“谁来？”
话音刚落。
一个男模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抢过鱼缸，仰头就往嘴里灌。
周围的人发出狂热的尖叫和口哨声，整个包厢的气氛荒诞到了极点。
李宰旭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纸币现金递给了柳智敏。
“砸他脸上。”
柳智敏看着手里那叠钞票。
又看了看那个，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无比的讽刺和可笑。
她扬起手，将那叠钞票，扔向空中。
钞票天女散花般的散落了一地。
而那个男模，却像是得到了恩赐一样，跪在地上，开心的捡拾着那些钞票。
……
一同发泄后。
柳智敏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那旋转的灯球。
“你为什么要带我做这些？”她轻声问道。
李宰旭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后缓缓地吐出。
“像在照镜子，看你可怜罢了。”
他的语气，“长这么漂亮，人气这么高还自卑个什么劲儿？”
“我要有你这建模，早都男女通吃，左拥右抱，夜夜笙歌了。”
……
离开夜店时
“以后想不开了，可以找我，免费心理疏导.......不过开销你得报销。”
他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递到柳智敏面前。
“把那一万法郎，折合1800万韩元转我，这可是我的血汗钱。”
回到酒店。
柳智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划开了她一直以来固守的世界。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生活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那些让她痛苦不堪的情绪，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见识太少。
她那个钻了牛角尖的死脑筋，在今晚，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
韩国大选,正式投票日。
遍布全国各地的投票点，排起了长龙。
男女老少神情各异，眼中似乎都带着对结果的期许和一丝紧张。
李允真也像一个普通的选民一样，戴着口罩和帽子，来到了首尔的一个投票点。
即便她已经把自己捂得挺实实了。
还是让不少排队的选民都认出了她。
“哦莫！是李会长！”
“会长nim，您是来投票的吗？您会投给谁啊？”
李允真只是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并没有回答。
开玩笑这种敏感时期，她要是敢公开表态，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又是她了。
走完了身份验证，领取选票等一系列流程后，来到了投票间。
面对着那两个分别代表着不同阵营的投票箱，她产生了一丝短暂的犹豫。
以如今两党候选人焦灼到几乎持平的战况来看，任何一票，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她短暂地叩问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最终还是决定遵守承诺，投了小明一票。
投完票，李允真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票，让她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背叛自己阵营的罪恶感。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她自我安慰掉了。
这一票不重要。
毕竟除了她自己这张票，新视界、新星金融，全都是直接要求员工把票投给尹锡悦的。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正当李允真打算离开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投票点出口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很有意思的景象。
那边好像有个地摊？
而那个摊主……她远远看去，就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是那个小哑巴？
李允真默默地走了过去，站在人群后面，很快就弄懂了这几个人围着她在干嘛。
姜雅琳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低着头在画板上涂抹着，时不时还抬起头，冲着顾客“阿巴阿巴”地比划着什么。
（单纯地表示，她不会说话……）
她是在给人画动漫肖像。
收费还不便宜，两万韩元一张。
“小丫头片子，还挺会蹭热度的嘛。”李允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跑来揽客了。”
她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后面，像个监工一样检查着她的“学习进度”。
等姜雅琳画完一单，李允真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呀~姜雅琳，画得挺不错嘛。”
小哑巴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一回头。
在看到是李允真之后，她先是一愣，然后眼前一亮！
她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写着收费价格的牌子往后一翻。
围着的顾客一阵哀嚎......
牌子的背面写着四个大字——【暂停营业】。
这操作给李允真整乐了，花样还挺多。
小哑巴兴奋地用手语比划了一通：【欧尼，你也是来投票的吗？】
比划完她才猛地想起来，对方看不懂手语，连忙又去掏手机准备打字。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她的偶像，居然也伸出手，有些生疏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她看懂了......
【对呀~】
李允真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笑了笑又比划道：【很惊讶？我可是说到做到了哦~】
距离两人上次在签售会上见面，已经过了蛮久了。
按照当初的约定，李允真在闲着没事的时候，真的有去自学一些手语。
也没什么特别的技巧，靠的就是死记硬背。
这还是她头一次用手语跟人交流。
比划得不算太利索，但至少，姜雅琳能看得懂。
李允真也不客气，直接拿过她那个给顾客坐的小凳子坐了下来。
【给我画一张？】
姜雅琳连忙点头，用手语问：【欧尼想要什么样的？要什么姿势，什么内容？】
李允真一看，嚯，还能定制！
她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发型和造型，好像挺适合那种硬朗一点的画风。
她比划道：【能不能给我画成个武士？帅一点的那种。】她比划了半天，都没比划明白。
【欧尼......我是哑巴不是聋子，你可以直接说的】
李允真：...好像是哈？
明白了雇主需求后，姜雅琳点了点头。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李允真一番后便拿起画笔开始了。
这一次，她画得格外地认真。
一幅画用了快四十分钟。
李允真坐在那个小破凳子上，屁股都要坐麻了。
当画作成型的那一刻，李允真还是被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那是一种战损风格的漫画。
画中，李允真坐在一处，破败的台阶上，微微仰头看着天空。
她的眼神带着点疲惫，又带着点杀意。
她单手杵着一把狭长的武士刀。
身上穿的，并不是那种日漫风格的武士服，而是现代的服装。
刀尖和身上那件现代风格的服装，都染着血迹，带着点破碎感。
“可以嘛。”李允真拿着画啧啧称奇。
“为什么只画漫画风的？”她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写实风格的，应该更能惊艳人吧？”
姜雅琳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道：【……我还没有练到，能拿出来卖钱的那种程度……等我再练练……】
李允真想着（G）-idle都开巡演去了，因此近期也不会有什么签售会，纯靠偶遇的话，她想见小哑巴一次还挺不容易的。
她当即决定，强制让姜雅琳收了摊。
“今天我包了，陪我玩一天。”
于是一个财阀大小姐，就这么带着一个不会说话的漂亮姑娘，去吃喝玩乐去了。
......
晚上8点，大选计票正式开始。
预计将在凌晨完成最终的统计。
整个韩国的民众，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李允真的家里。
李允真的家里，她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跟身旁的小哑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比划着聊着天，眼神时不时地撇向电视机。
【欧尼，你很关心结果吗？】
李允真到是很坦诚：“我希望那个姓尹的能当选。”
.......
而在中央选举管理委员会的计票现场，气氛则要紧张得多。
两大阵营的核心成员，都聚集在这里。
尹锡悦虽然紧张，但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底气在于，在民调禁声期之前，他和李在明的支持率并没有拉开差距。
而在最后关头，由于民主党那个“打土豪分田地”的猪头政策，导致三星和现代这两大巨头，最后全倒向了他这边。
光是三星旗下那遍布全国的140多家公司，就有超过二十万的员工，在公司的授意下，集体把选票，投向了自己。
再加上现代的票……
他估摸着，自己应该能，反超对方大概1%左右。
不过......李在明有没有留后招，他也不好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凌晨一点多。
李允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来自尹锡悦。
【国民力量党，胜。0.7%，25万票优势。】
李允真噌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把旁边的小哑巴吓了一大跳。
“哇哦草！ 赢了！赢了！我支持的人赢了！”
姜雅琳一脸茫然地指了指电视机：【你怎么知道的？电视上，不还没公布吗？】
“诶呀，我说赢了，就赢了！”李允真拉着她就往外走，“一会儿电视上，就公布了！走走走，出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
当两人坐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烤肉店里，大快朵颐的时候。
店里的电视上，终于正式公布了，总统大选的最终结果。
国民力量党候选人尹锡悦，以0.73%的微弱优势，成功当选大韩民国新一任总统。
……
第二天，李允真就拨通了，尹锡悦的电话。
“当选快乐啊，尹总长~ 哦不~总！统！大人！！”
“哈哈哈，同喜同喜。”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出来跟他名字一样喜悦。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承诺，还算数吧？”李允真直入主题。
“当然。”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不过要对cJ，展开反垄断调查，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他沉吟了一下。
“至于SK集团，崔泰源的那个案子...”
“让你干妈继续上诉就行了。”
李允真秒懂。
……
新总统上台的第三天。
整个韩国的影视圈，就发生了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
由新视界集团控股的，三大院线之一的mEGAbox，突然向媒体和相关监管部门，自行检举。
声称有发行商找到公司，要求进行票房造假。
mEGAbox表示，他们在察觉到异常之后，立刻对公司近几年的服务器数据，进行了倒查。
结果惊人地发现，这种票房造假的现象，在行业内盛行已久！
mEGAbox这一手自爆，直接在行业内引发了剧烈的地震。
相关部门立刻介入调查。
结果发现，另外两大院线，cGV和乐天，也均存在同样的问题！
一时间整个行业风声鹤唳。
光是megabox，就有超过六十位相关的涉案人员被警方逮捕，并面临巨额的罚款。
而cGV和乐天影院，也因此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相关部门在新闻发布会上，高度表扬了，接手mEGAbox的新负责人李子成，刮骨疗毒，自揭家丑的决心和勇气。
而新上任的总统尹锡悦，也对此事发表了公开看法。
他认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系统性的造假现象，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影视圈内，资源过度集中，形成了事实上的垄断，才导致了这种权力寻租和不正当竞争。
是垄断滋生了腐败。
这番话矛头直指cJ集团。
话音刚落，公平交易委员会便正式宣布，将对cJ集团展开全面的反垄断调查。
cJ集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打得有点晕头转向，面临着超巨额的罚款和业务拆分的风险。
不久之后，政府宣布了一系列旨在鼓励行业多元化发展的新政策。
扶持中小型制作公司，开放更多发行渠道，打破院线壁垒…
到了这个时候。
所有从业人员都清晰地感受到，政府好像在有意地，打破cJ在影视圈长达数十年的垄断格局。
那在这种情况下……
刚获得政府高度表扬，并且与cJ有着直接竞争关系的新视界集团，不就是政府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