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的凉亭中,有眼尖的下人,见着主子回来,且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忙上前行礼, “主子,安好!可要奴才给你带路。”
青九摆摆手,“去忙吧,这里不需要。”
那要引路的人,正是在大门处望风的人,本想借此机会,在前面慢慢走,并派人去通知那些在亭子里的人,谁曾想,被拒绝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完了,要是他们被抓住,可能会供出自己来。”
青九则是直接跃过他们,快速往凉亭处赶,“我去别处看看,你们于后跟上即可。”
青十作为客人,很自然的站在原地,顺便把那个想要通风报信的人给制住,看似轻声质问,实则带着十足的微压,“你不去干活,在这里溜达,是想干什么?难道主子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发月银,是让你们来消遣的,来游乐的?”
那人见着自己的假身份被揭穿,索性闭上眼睛装死,心中却是想着对策,“如果被杀,还可以干脆利落,如果他们想要知道些什么,想都别想。”
青十见此,以为他要咬破牙齿里藏的毒囊,立即卸了他的下颌骨,“想死,没那么容易。”
其实不管青十如何审问,这些作为棋子的人,知之甚少,对于核心问题,根本不知情。
那人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忙举起手来,做出投明状。
青十给他嘴里喂了一颗软筋散做的药丸,才又把下颌骨给合上。
“大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他们的目的,是皇后娘娘。我们来此处的目的,便是上面安排,监视宅子里进出的所有人。”那人见机得很,把自己知道的,合盘托出。
青十小声询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其主子是谁?”
那人以为自己得了信任,指着凉亭的方向,“我不知道,也许那边的人,有可能知道?”
“不见得吧?”青十说完,直接把他打晕带走。
青九快速赶到凉亭,那里有三个人正在亭子里查看,还有两人正在望风。
“见过主子。”他们嘴上说着话,看似平静的脸上,眼睛里却是惊诧与不安。
青九大方的迈步上了亭子,“都忙完了,在这里休闲聊天?”
为首的人,脸上有瞬间的错愕,马上就恢复了沉稳,“回主子,活儿忙完了,想来这里看看,想着,等来年天热了,就来此消消热气。”
青九心中一冷,吩咐道:“既然如此,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各自回房歇着。”
为首的人率先往凉亭外走,“谢主子!”
青九假装让路,却是往凉亭柱子那边靠近,不着痕迹瞟见一眼,“还好没有让他们待太久,否则,一定能发现端倪。”
等他们都离开凉亭时,青九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吩咐暗卫把那五个人全控制住。
暗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迟迟没有动手。
青九则是一个起身,越过那小木桥,在那五个人的前面落下,指着会客厅的方向,“各位,那边请。”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青九来到凉亭时,就给他们下了药。
直到四肢无力,慢慢往地上倒去,才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却死鸭子嘴硬,“主子,奴才们做错事了吗?”
青九等他们都倒地不起时,才俯下身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做完,就聚集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为首的人,见惯了这种场面,稳住心神,抬起手来,拱手行礼,“主子,奴才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才过来的。”
青九不拆穿他,看向另外一个人,语气淡淡,眼神凌厉,“你呢?”
那人明显段位低,被青九当下就说了实话,“奴才被他拉来的,说是主子吩咐了,去凉亭处聚集。”
“哦……”
青九只说了一个字,尾音拉长。
正是这种不着调的口气,让为首的人,感到一阵恐慌, “我们听到传话,才过来的。”
青九转头,“谁传的话?传的什么话?你在这宅子里,负责哪方面的事情?”
那人被看的心虚,移开视线,“奴才是宅子的护卫,管家大人说的,让我等过来,说这边有人闹事。”
青十把想去通风报信的人处理好了,才往这边赶,听到那人说的话,心里想着,“你倒是能耐啊,居然敢把管事拉来垫背。”
青九知道其中道理,可能是想嫁祸于人,遂问道:“管事在哪里?”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护卫说着,用手指着管事的住处。
而那为首的人,他不知道,管事是青云亲自安排的,那人原是要去青峰阁,却因为两处宅子要打通暗道,人手不够,才被临时调来此处,岂是这人能随意攀咬的。
青九没再问,只对跟过来的暗卫说道:“处理干净。其他人,如果再有这等心思,格杀勿论。”
青十赞同道:“管事可能不在他的房间里,我们要过去寻他吗?”
“肯定是要过去的,只是,像这几个人,不知宅子里还有多少?”
青十回了两个字,“处理。”
“很好,既然打定主意不想活了,那就成全你们。”青九说得云淡风轻,可话里的狠意,却是尽显。
两人往后院走,在抄手游廊的尽头,看到管事正在后院与前院交汇处,与几人说话,“都给我听好了,如果胆敢藐视主子的规定,想要活命的,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下场不会好,只会更惨。”
青十轻笑出声,“噗嗤,还好没大摇大摆的过来,否则,还看不到这小子训人呢。真要让他继续当管事吗?”
青九道:“如此一来,我敢留,只怕头领也不会答应。简直是浪费人才。”
青十道:“这宅子里,我们还不一定能待多久?”
青九不解,“为何?”
青十道:“宫里宴会之后,可能有大的变动,我们是去任职还是继续先前的事情,都是未知数,你说,我们能待多久?朝野上下,局势紧张,虽说没有被牵连,却也只是暂时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