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坊锦绣街一富贵院中,一仆人打扮的小厮敲响了书房房门。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那小厮抹了把头上的汗珠,这才敢轻手开门进屋。
房门门轴似是许久没有打油,发出一声短促的“吱呦”。
眼见着屋里的老爷因写错了字而皱了下眉头,那小厮瞬间吓得冷汗直流。
“何事啊?”
“回老爷,金玉客栈盯着的人回来传话,那二人今日去了不少的珠铺,买回去了许多的珍珠。”
“倒还算谨慎,还有呢?”
“那人在南坊购置了间大房,带着商队搬出了金玉客栈。”
那人停下了笔,站直了些身子,仔细端详着桌上的墨宝,全然不顾跪在一旁侍候笔墨的清凉侍女。
良久,才道:“搬去南坊?这时候才想起来藏拙,已是晚了啊,看好他们!”
“是!!”
那小厮临跨出房门,里面的突然发声道:“叫管家给门打打蜡。”
“是!”
“去将我的九节鞭拿来。”
那小厮两股战颤,仍撑着答应道:“是!老爷!”
———
乌林与紫苏寻的宅子,南北二坊各两座。
王秀秀后来又去看了一遍,最后才定下了南坊靠近孔雀大街的一栋宅子。
宅邸不小,分前后两院,王秀秀看好了这格局,有心买下来,以后好当做商队的落脚之处。
查验了四周环境以及府内设施,当时就付了定金。
等第二日过了契约,就找人收拾了宅子,让众人搬进去。
也不怪王秀秀着急,这金玉客栈好是好,但他们这么些人,每天住着都和烧钱一般,实在是划不来!
商队本一路上都有不少的编外人员,就比如这做饭的师傅,也都是随队与王秀秀从京城来的。
到了新宅子本该不劳烦他再做饭的,可王秀秀心有顾虑,便将人叫到身边安抚一番。
“彭师傅,当初您入商队也说好的是顾着大家路上的吃喝,搬到这新宅子,本该是雇两个灶上人干活,让您好好歇歇,可人多眼杂,咱们又初来乍到,多有顾虑,还是得劳烦您再累一阵子了。”
“先生这么说就是和咱见外了!谁家厨子能住恁富贵的客栈?您不拿咱这大老粗当外人,有事只吩咐就是了!”
“彭师傅仗义,我便不与您客气了!日后商队吃食上的事您多操心,我从商队后勤那边拨两个人,与您当个助手。”
送走了彭师傅,王秀秀才看见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南薇。
“你在门口鬼鬼祟祟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得了令,南薇欢欢喜喜跑进来。
“姊姊,王爷大人是走了吗?”
“嗯,你找他有事?”
南薇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他在的时候整日黏着你,都不让我靠近!这下好容易走了!”
王秀秀听了也不知笑她小孩子气好还是笑陆景泽幼稚了。
“你怎么这么晚也不睡?来找我做什么?”
南薇笑眯眯,露出身后的枕头给她看。
“紫苏姐姐说了,以后您身边时刻都要有人守着,今天轮到我了!”
“晚上也陪?”
“当然!寸步不离!”
王秀秀无奈,“那好吧,你先睡,我还有些账没算完。”
南薇乖乖点点头,“那我去床上等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