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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压沉青州府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灰色的薄纱笼罩着。府衙后墙的那棵老槐树,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如同一双双伸向天空的干枯手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些枝桠突兀地戳在灰云之中,显得格外凄凉。

风不时地吹过,老槐树的枝桠便会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它在痛苦地呻吟。而随着树枝的摆动,那些细碎的影子也在满院游走,仿佛是一群幽灵在游荡。

偏厅里,两盏油灯高高地悬挂在梁上,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灯芯被烧焦的部分包裹着灯花,每隔一会儿,就会“噼啪”一声炸响,仿佛是油灯在叹息。这声音在寂静的偏厅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案后的张希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影子多少有些落寞。

张希安指尖捏着半块冷掉的麦饼,却没心思咬。案上摊着张屠户的报案卷宗,墨迹还泛着潮——太匪夷所思了,这贼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衙门都宣布宵禁了,还敢作案。这不是妥妥打官府的脸?!

棉帘被人从外掀开时,带着股子冷飕飕的风。衙役王康跨进来,粗布皂衣的肩头沾着层油腥气,混着外面的寒气,在厅里散开来——他是从张屠户的肉铺直接过来的。身后跟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裤脚沾着泥点,裤腿还卷着半截,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踝。汉子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桑皮纸,嘴唇直打颤,进门时腿一软,差点撞在门框上,正是张屠户肉铺的伙计阿福。

“大人!”王康单膝跪在青石板上,动作快得带起阵风,“小的去肉铺传讯,阿福说昨夜戌时见过张屠户最后一面,还说了些细节。”

阿福跟着“扑通”跪下,膝盖撞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听得人牙酸。他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结在瘦得凸显的脖颈里滚了好几下,才挤出带着哭腔的话:“回、回大人,昨儿个戌时刚过,天刚擦黑,小的正在肉案边收秤。那时候肉铺里就剩最后一块前腿肉了,掌柜的正拿块粗布擦案台,布上还沾着血渍呢——是下午宰猪时溅的。”

他说着,声音抖得更厉害,得用袖子抹把脸才能继续:“掌柜的擦得仔细,连案角的血痂都抠掉了。他擦完就跟小的说,‘阿福,我家那口子这两日咳得厉害,昨夜折腾到后半夜没合眼,我得早点回去给她煎药’。还让小的把剩下的前腿肉码到后厨的木架上,再把后院的门闩好,说最近夜里不太平。”

张希安指尖在案上轻轻叩了叩,油灯的光在他眼底跳动,映得瞳孔里一片明灭:“你照他的话做了?什么时候收的尾?”

“小的收拾到戌时二刻!”阿福忙抬头,眼里还沾着泪,“那前腿肉得用草绳捆好,再盖层油纸防粘,后厨的木架又高,小的踮着脚才码上去。后院的门是榆木的,门闩沉得很,小的推了半天才插上。等小的锁了前铺的门出来,街上都没几个人了,掌柜的早就没了影——他走得急,连挂在墙上的旧棉帽都忘了带。”

他说着抽了抽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自那以后,小的再没见着掌柜的。昨儿夜里小的在家,也没听见肉铺那边有动静。今晨才听说掌柜的不见了。”

“戌时二刻到寅时,满打满算不过四个时辰。”张希安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阿福脸上,“阿福,你可敢担保,张屠户走的时候,当真没半点异样?比如神色慌张,或者跟谁结了怨?”

阿福闻言,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得青石板“咚”一声:“小的敢拿祖宗十八代发誓!掌柜的走时脚步稳当得很,还跟小的笑了笑,拍了拍小的肩膀说‘明儿见,记得早点来劈柴’!他要是有异样,小的怎么敢不跟大人说?掌柜的待小的好,去年小的娘生病,还是他赊给小的两吊钱抓的药啊!”

他哭得声音都哑了,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张希安看着他,指尖的麦饼又凉了几分,刚要再问,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噔噔”响,带着股子慌乱。

王康先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时脸色有些变:“大人,是成衣铺子的刘老头。”

话音刚落,棉帘又被掀开,这次进来的是个穿月白绸缎的老头。老头鬓角染着霜,头发用根木簪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显得有些狼狈。他手里紧攥着个靛蓝布包,布包边角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带在身上的。官靴上沾着一路的泥点,裤脚还湿了半截,一看就是被人从铺子里拽出来,没来得及收拾就往这儿赶。

刘三一进门就腿软,颤巍巍地跪下去,膝盖还没着地就先开口:“草民刘三,叩见大人。不知大人为何传召,是有什么吩咐?”他眼神闪烁,目光不自觉地往案上瞟,又飞快地移开,手把布包攥得更紧了。

张希安没让他起来,从袖中摸出枚铜扣放在案上。那铜扣有拇指盖大小,铜身被磨得发亮,泛着暖融融的光,边缘用细刀刻着极小的“刘记”二字,刻痕里还留着点发黑的铜屑。

“刘掌柜,你且看看,可认得此物?”张希安把铜扣往他面前推了推,油灯的光落在铜扣上,映得“刘记”二字格外清晰。

刘三迟疑着伸出手,指尖有些抖,捏起铜扣凑到眼前。他先是眯着眼看了看,又用指腹反复摩挲着刻痕,那粗糙的指腹在光滑的铜身上蹭来蹭去,好半天才长舒一口气,声音却还是有些发紧:“回大人,这……这是草民的手艺。去年秋天从苏州进的黄铜料子,质地软,好雕刻,草民专门用它给大户人家做衣裳嵌扣子。府学那批校服用的是素铜扣,没刻字,跟这个不一样。”

“哦?”张希安眉梢微挑,“既然是你的手艺,那你说说,最近两个月,你给哪些人做过带这种铜扣的衣裳?”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像探灯似的落在刘三脸上,不肯放过半点神色变化。

刘三扶着桌沿慢慢直起身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使劲回忆。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角,敲了几下才开口:“这扣子金贵,一块料子只能做二十来枚,寻常人家使不起。两个月里也就三位主顾——城西王员外家的两位公子,各做了五套秋装,都是嵌的这种铜扣,说是要去济南府赶考,撑个体面;城北李举人给母亲做寿衣,也用了两套,说是图个吉利;还有……”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张希安没催,只是指尖又开始叩桌,那“笃笃”的声音在安静的偏厅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紧。

过了片刻,刘老头才小声说:“上月十五,来了位客官。生得黑瘦,个子不高,说话带着通州口音,听着跟咱们青州话差得远。他穿着件灰布长衫,袖口磨得有些毛边,看着不像有钱人,可开口就要做衣裳。”

“通州?”张希安猛地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青州府到通州府,隔着一千多里地,中间还得过三条河、十余座山,寻常人哪会特意从通州跑到青州来做衣裳?一来路途遥远,光赶路就得半个月,还得防着劫匪;二来青州府比通州府落后些,绸缎庄的手艺远不如苏州、杭州,更别说通州了。这客官的行踪,实在蹊跷。

“他要做多少?”张希安的声音沉了几分,指尖的力度也大了些,把案上的麦饼都碰得挪了挪。

刘三掰着指头数,手指还在抖:“也算是大主顾,十四套秋装、八件冬衣、二十二件长袍。都是用的中等料子,不算最好,但也不便宜。他还催得紧,说十日内必须做好,晚一天就要扣半两银子。草民没法子,只能让店里的伙计连夜赶工,多要了他一两银子的加急费,总共收了三十三两。只是却也奇怪,这人做衣裳,大抵是一个尺码,他倒好,大大小小十多个尺码,做起来也费力些。”

他咽了口唾沫,又补充道:“前日他又来了,说是来取衣裳。看了样衣还直夸草民手艺好,说比通州府的裁缝做得还细致。临走时又订了五套锦衣,用的是上好的云锦,还说要嵌宝石扣,约好明早来取货。”

“明日?”张希安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油灯晃了晃,灯花“噼啪”炸得更响,“确定是明日?!”

“自然,他可是付了定钱的,足足八两银子。哪有不拿的道理。”刘老头说道。

张希安递给王康一个眼神。王康会意,直接下去准备人手。

“大人,这是要作甚?”刘老头自然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明日,还需你帮忙配合一二,帮我们拿下此人。”张希安说道。

刘老头闻言,吓得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脸色比刚才的阿福还要白。他手里的靛蓝布包“啪”地掉在地上,布包散开个口子,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锦缎,是上好的石榴红,绣着暗纹的牡丹,绣线在油灯下泛着幽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大人!使不得啊!”刘三扑过去想捡布包,却被王康拦住了。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不合行里的规矩啊!客官订了货,草民却把客人转头给卖了,传出去谁还敢来草民的铺子做衣裳?这不是断了草民的活路吗?”

“规矩?”张希安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股子寒意,“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只记得你的规矩?张屠户人不见了,家里却留着你家的铜扣,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信不信本官现在就封了你这成衣铺子,再把你押进大牢,好好审审你跟那通州客官的关系!”

他说着,抄起案上的惊堂木,“啪”地一拍,震得案上的油灯都跳了跳。“要么,现在配合官府把人拿了。配合官府查案;要么,就留在府衙,等着本官用刑审你。你选吧!”

刘三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他看着地上的锦缎,又看了看张希安冷厉的眼神,知道自己没得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抽抽搭搭地说:“草民……草民听大人的。这就去准备,……绝不敢耽误。”

王康上前,架着刘老头的胳膊把他拉起来。刘老头的腿还在抖,走的时候差点绊倒,被王康扶了一把才稳住。地上的靛蓝布包没人管,骨碌碌滚到张希安脚边,散开的口子更大了,露出里面的锦缎不仅有石榴红,还有宝蓝、月白,都是些不常见的颜色,绣工也极为精细,显然是给大人物做的。

王康带着刘老头走后,偏厅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噼啪”炸响的声音。张希安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包,指尖触到锦缎,只觉得滑溜溜的,还带着点刘老头身上的体温。他打开布包,里面除了锦缎,还有几张裁好的布料,上面用石笔画着样式,领口、袖口的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显然都是些样衣。

他望着布包里的锦缎,又瞥向窗外渐浓的夜色。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老槐树的枝桠“呜呜”作响,像有人在哭。张希安的指节捏得发白,心里翻涌着各种念头——那通州客官一下子做这么多衣裳,显然不是给自己穿的,难道是给同伙的?张屠户的失踪,会不会跟这客官有关?那枚铜扣,又是怎么掉进张屠户家里?

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更长。案上的麦饼已经彻底冷了,硬得像块石头。张希安拿起那枚铜扣,放在手里反复摩挲,铜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暖不了他此刻冰凉的心。他知道,这通州客官和张屠户的失踪,绝不是简单的劫杀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藏着更大的秘密。而那五套锦衣,或许就是拿下此人的关键。

夜色越来越沉,青州府衙的偏厅里,油灯还在亮着。张希安坐在案后,望着窗外的黑暗,眼神坚定——无论这案子背后藏着多少猫腻,他都得查清楚,要给青州府的百姓一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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