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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希安的意识终于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时,一股强烈的钝痛如针挑般在他的后颈处炸裂开来。这股痛感并非瞬间的锐刺,而是带着一种滞涩的酸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脊椎里搅动,然后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蔓延,让他半边肩膀都变得沉重无比。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似乎连最轻微的动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缓缓地撑起上半身。然而,就在他的手肘刚刚用力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掌心触碰到了一种湿滑黏腻的东西——那是石壁。

他的手指能够清晰地摸到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这些纹路在他的指尖下显得异常粗糙。而在这些纹路之间,还混合着一层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霉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更糟糕的是,那石壁上的凉气透过他的指缝,源源不断地往他的骨子里钻,让他浑身都感到一阵寒意。

还没等他缓过劲,一股混杂着多种异味的气息便直往鼻腔里冲。最浓烈的是霉味,像是老房子里常年不见光的角落堆着的朽木与烂棉絮,闷得人胸口发堵;紧接着是酸腐的汗气,那是几十号人挤在密闭空间里,汗液浸透衣物后发酵出的味道,带着股刺鼻的馊味;还有闷了不知多久的脚臭,混着泥土的腥气,丝丝缕缕往鼻尖钻;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股若有似无的腥臊与狐臭,腥臊像是有人在角落里尿湿了裤子,狐臭则带着油腻的闷感,几股味道搅在一起,熏得他喉头阵阵发紧,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弯下腰干呕出声。

“兄弟...醒啦?”

黑暗里忽然滚来一道沙哑的嗓音,那声音像是用砂纸反复蹭过朽木,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糙的摩擦感,还夹杂着几分有气无力的疲惫。张希安心头一凛,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是玉佩,可此刻指尖触到的只有粗麻绳留下的糙意,腕子上被麻绳勒出的红痕还在发烫,稍微一动,便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定了定神,哑着嗓子应道:“不清楚。”话音刚落,脑仁便突突跳了起来,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里面扎,想来是先前被人打晕时伤了头。

“也不晓得这贼厮鸟掳咱们来作甚?”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晋地口音特有的浑重,每个字都咬得实,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慌。“如今世道虽乱,可光天化日下绑人,当官府是摆设么?”

“饿煞老子咧!”近旁突然有人拍着肚皮哀嚎,那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愤怒,“一日就舀半瓢馊粥,粥里的糠秕渣子都嚼不烂,刮得嗓子眼生疼!就算是喂猪,也该给两把麦麸罢?”

“何止!”先前那晋地汉子接了话,声音压低了些,像是怕被人听见,“连个净身的家伙也没!夜里憋急了只能找角落里的破瓦罐,今早有个兄弟刚蹲下,就被上面的人发现了,拖出去挨了顿藤条,回来时哼唧了半天,现在还没缓过劲呢。”他话音刚落,黑暗里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许是有人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想避开那片被弄脏的地方,草鞋蹭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清晰。

张希安按着太阳穴缓神,指尖的凉意稍稍压下了些头痛。就在这时,刘勇那张信誓旦旦的嘴脸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张希安脑海里。张希安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谁料竟是个圈套!他原以为给了好处,能顺顺利利打进盐帮内部,却没承想反被刘勇卖了,成了待价而沽的奴隶。“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勾了勾嘴角,想笑,可笑意刚到嘴角,便化作了苦意,顺着喉头漫了上来,连带着舌尖都泛起了涩味。

“诸位...都是哪方人氏?”张希安定了定神,提高了声音,想趁着这会儿探探众人的底细。

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便浮起了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了石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俺是中州巩县的!”一道粗粝的嗓门突然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前儿个在渡口等着装货,天太热,就找了个树荫打盹,谁知道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觉得鼻子里钻了股怪味儿,再睁眼就被塞到船舱底了!那船舱黑得不见光,晃了半宿,到这鬼地方才被拖出来!”

“晋州清水县的!”方才抱怨没净身家伙的汉子接了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俺是个货郎,那日走了一天山路,回到家倒头就睡,睡着睡着就觉得嘴里被塞了个麻核,连喊都喊不出来,接着就被人扛上了马车。那马车颠得厉害,俺在里面被晃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醒的时候就已经蹲在这地窖里了。”

“青州海安的!”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含着泪,“俺...俺那日刚替老母煎完药,看着娘喝了药睡下,自己也累得不行,躺炕上就没了知觉...现在不知道娘怎么样了,她身子弱,身边没人照顾,要是知道俺在这遭罪,指不定得多着急...”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还带着几声压抑的抽气声,听得人心里发沉。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口音杂得像是把各地的土语揉碎了拌匀——有江南的软语,有塞北的粗声,还有蜀地的调子,可不管是哪的口音,说出来的遭遇都大同小异:皆是在夜间熟睡时被掳走,要么是闻到了怪味,要么是被塞了麻核,再醒来时就已经在这地窖里了。

张希安心里渐渐有了数:必是刘勇先前说过的“用毒高手”做的——盐帮里一直有传言,说他们养着几个擅长用迷香的人,专挑青壮下手,看来这次就是那些人动的手,用迷香把大家迷晕了,再一批批送来,当成货物一样发卖。

“你们被关几日了?”他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若是能知道众人被关的时间,或许能推断出绑匪什么时候会把人运走。

方才那中州汉子抽了抽鼻子,像是在辨认什么气味,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谁算得清啊!这地窖里没日没夜的,看不见太阳,也听不见打更的声儿,只能凭着送饭的次数估摸。俺记得他们送了十多次粥,每次送粥的间隔都差不多,估摸着...得有十来日了。我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呆的最久的怕是能有二十多日了。”

他的话音刚落,黑暗里便有人低低地嗤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依俺看,他们就是把咱当牲口呢!一般绑匪图财,总得派人去家里要赎金,可这都十来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莫不是要把咱发卖到南边挖矿?听说南边的矿场缺人,好多奴隶进去了就没出来过...太奶奶的,没想老子风光了半辈子,临了却要受这罪!”

这话一出,地窖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刚才的抽气声都没了。所有人都知道,南边的矿场是什么地方——瘴气重,活儿又累,矿主还不把人当人看,饿了没的吃,病了没人治,不干活就挨鞭子!好多人进去没几个月就没了性命。一想到要被卖到那种地方,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张希安紧闭双眼,身体无力地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着,无意识地抠弄着石壁上的霉斑,那墨绿色的斑点在他的指甲下被一点点剥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然而,他的内心却远比这石壁更加冰冷和腐朽。他非常清楚,这些人所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这根本就不是一次普通的绑票事件,而是盐帮在暗中积攒青壮奴隶的阴谋。

这些人被掳来后,就像牲畜一样被关在地窖里,不见天日。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注定,等凑够百八十号人后,就会被像货物一样打包卖给南洋的人口贩子。到那时,无论这些人是被送去挖矿还是做苦工,都完全由不得他们自己选择。

张希安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绝望和愤恨。他痛恨这些残忍无情的绑匪,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逃脱这可怕的命运。

张希安现在努力地适应地窖中的昏暗,随着视力的逐渐恢复,他开始看清周围的景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身旁的石壁,石壁散发着一股水腥气的潮意,让人感到有些不适。石壁上还挂着几缕蛛丝,这些蛛丝不知从何处而来,仿佛是这个地窖的守护者,默默地存在着。蛛丝上粘着灰尘,随着偶尔从气窗漏进来的风,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地方的寂静与孤独。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终于看到了头顶上方的气窗。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气窗,几缕昏暗的灯光从气窗里漏进来,宛如一般垂在半空。这些许光亮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着的几团黑影,它们静静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张希安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黑影,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定睛凝视着最边上那个被草席覆盖着的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一个人在蜷缩着的时候,身体通常会呈现出一定的弧度。然而,这个盖着草席的人的身形却异常僵直,就像是一块毫无生气的木板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静。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草席下面的轮廓竟然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仿佛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张希安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旁边的另一个人。这个人的半张脸露在外面,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似乎随时都可能渗出血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而且,他的呼吸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他胸口的起伏,看上去恐怕是难以熬过这个夜晚了。

他的目光继续移动,落在地窖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堆着几具尸体,身上盖着破旧的麻袋,麻袋上还沾着泥土和污渍。虽然看不清脸,可那僵硬的姿态、还有从麻袋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弱腐味,都在告诉张希安:那些人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亦或是被上面的人打死的。

“俺爹娘要是报官...该来寻俺了吧?”不知是谁在黑暗里幽幽叹了句,那声音里满是不确定,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张希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王康一定能找到这里,捕快们也一定能赶过来,只要再撑几天,只要撑到他们来,大家就有救了。

可他也知道,这“再等等”三个字,对地窖里的人来说有多难。每多等一天,就多一分饿死、病死的风险,就多一分被绑匪运走的可能。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安抚大家的情绪,尽量保存体力,等着那渺茫却唯一的希望。

黑暗里,又响起了几声压抑的叹息,还有人在小声地啜泣。张希安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叹息声,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他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呼吸,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跟时间赛跑,也像是在为自己、为所有人祈祷。

张希安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呻吟声,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清晰。

“这群人,当真该死!”张希安内心恼怒。“把人当成牲口来买卖!把大梁律令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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