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昏暗的烛火将两人映照在土墙上。
往日那个风光无限的太监总管,卸下了辉煌后,和寻常的老人别无二样。
或许是卑微惯了,如今在人前却始终直不起腰板。
“肃王世子,老奴已到了古稀之年,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年月,能不能看在我在宫中服侍了多年,让我有个善终?”
当年她协助楚婉,毒害圣上,如今却要用这般借口来逃避一死,属实可笑。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再去深究也并无何用,但,当你犯下滔天罪恶,便无可避免。
萧逸尘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那个可有赤焰蟒形状的令牌扔于面前。
“你在宫中多年,想必也知道许多的内幕。”
“可否见过此令牌?”
吴公公拿起后,放在烛火下仔细的观摩着。
“有点熟悉...”
萧逸尘也不急,就静静坐在一旁等候。
许是年纪大了,记性有些跟不上了,许久后,吴公公才依稀记起一些。
“当年蒋家乃是咱庆国一方富商,私下开设赌场、哄抬物价,和当年一个知府联手加重税收,许多百姓被逼的卖儿卖女。”
“男的就被卖成奴隶,女的要不就送去青楼,要不就高价卖给那些达官显贵供他们玩乐。”
“百姓如此惨状,最终被先皇所知。”
“圣上大怒,蒋家也被连九族。”
“而当年蒋家的家主腰间就是此令牌。”
随后吴公公叹了口气,将令牌放在桌前。
蒋家...
萧逸尘皱着眉,隐隐约约也记起一些。
“蒋家家主可是蒋明?”
此番话倒是让吴公公大为意外:“世子可认识?”
“当年我尚且年幼,还未进宫当陪读时,恰巧和蒋家之子蒋珀同为学子。”
萧逸尘一直记得,因为蒋珀那段时间就是镇北侯之子--赵厉的小跟班,成天耀武扬威。
镇北侯被调往北疆后不久,蒋家就出了事。
“你说此令牌乃是蒋家之主所持有,那为什么,它还能够重现于世?”
“这些人到底又听命于谁?”
这些事情,吴公公可真的不知晓,按理说蒋家已死,跟随蒋家的这些人也应四散而逃。
可是如今却又重新聚集起来,听命于持令牌之人,那么又是谁拿到了这块令牌?
“世子...你可知当年和蒋家合作的知府是哪里吗?”
“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庄安镇。”
“若一个人想要在背地里做一些腌臜之事,那肯定得有人护着。”
“但是这个知府在朝中不隶属任何的门下,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当年此事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圣上也派人暗中去查,原本查到了蒋家,随后不久此知府就主动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大臣们都说他是怕了,但圣上却隐隐约约觉得他倒是像是一个替死鬼。”
“就在他被押入死牢中的那一晚,却忽然在狱中暴毙。”
“太医尸检后却发现饭菜中被人投下剧毒。”
“而那个送饭的狱卒也在不久后服毒身亡。”
萧逸尘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手段如此狠辣,做事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