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尔心疼地说道“樊姐,那我就不问你发生什么了,但如果你这些天心里不舒服了,你就随时给我微信,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都开着。”
樊胜美感动地说道“关关,谢谢你啊,我没事,我打算明天回上海了。”
关雎尔惊讶地说道“明天才初四啊。”
樊胜美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们都愿意在家待着,我不一样,我对这家里的一切,我眼不见为净,我明天让我们家那个亲戚早点来,照顾我爸,大不了多给点钱呗,只要有钱,就能解决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
关雎尔关切地问道“樊姐,你是不是临时决定要回去的?”
樊胜美解释道“也不是,我年后离职,还不知道领导愿不愿意放我呢,这过节加班的人不多,我想趁这个时候好好表现一下,也多挣点加班费。”
关雎尔又问道“那王帅哥知道这事吗?”
樊胜美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最近一直忙着应酬,我还没告诉他,关关,你也别告诉他啊。”
关雎尔连忙答应道“那我明白了,樊姐你放心啊,我嘴最严了。”
樊胜美温柔地说道“好好在家过年。”
关雎尔叮嘱道“你也是,樊姐,好好的,别哭了。”
樊胜美轻声说道“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里,有对命运不公的委屈,有对爱情破碎的悲伤,更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无奈。但哭过之后,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她必须坚强地面对一切,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束光。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故宫朱红的宫墙上,安迪望着琉璃瓦上跳跃的光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绒围巾的流苏。原本约好带她体验北京烟火气的徐尽欢临时爽约,此刻站在她身旁的,是总带着疏离感的徐瑾年。
徐瑾年修长的手指捏着刚出锅的糖油果子,琥珀色的糖浆还在往下坠,说道“尝尝这个,这是老北京的茶汤改良版,以前街边小贩用龙嘴大铜壶冲制,现在多是预制粉,但这家的桂花蜜倒是正宗。”
安迪接过油纸包,温热的甜香混着坚果碎的焦香扑面而来。小明弟弟默不作声地跟在两步开外,羽绒服兜帽下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围巾,手里攥着半块豌豆黄。
穿过五道营胡同的青石板路时,徐瑾年在一家挂着\"褡裢火烧\"匾额的老店前驻足。店主是位戴瓜皮帽的老者,正用擀面杖将面皮压得薄如蝉翼。
徐瑾年指着案板上排列整齐的长条形面食,介绍道“这火烧得名于形似褡裢,清末时是进京赶考举子的果腹之物,现在成了老北京人的乡愁。”
安迪咬下一口金黄酥脆的火烧,滚烫的肉馅混着韭黄香气在舌尖炸开。她转头看向徐瑾年,发现对方正用纸巾仔细擦拭嘴角,眼神柔和的说道“这家店的面要三醒三揉,肉馅得用当天现宰的黑猪肉。”
暮色渐浓时,三人晃到了南锣鼓巷。徐瑾年突然在一家糖画摊前停下,看老师傅以勺为笔,琥珀色的糖液在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凤凰,他忽然开口询问道“安迪要不要?”
安迪点点头说道“这个看起来很好啊。”
而小明弟弟蹲在旁边的糖葫芦摊前,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裹着糖霜的山楂串。安迪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就见徐瑾年已经掏出钱包,说道\"来两串最大的,多加瓜子仁。\"
然后把糖葫芦分别递给安迪和小明。
当冰糖葫芦的酸甜在口中化开时,安迪望着徐瑾年侧脸被路灯晕染出的金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此刻竟比故宫角楼的飞檐还要温柔。小明弟弟咬着山楂串,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吃\",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冬夜的北京裹着薄雾,路灯在寒气中晕开朦胧的光圈。安迪裹紧羊绒围巾,跟着徐瑾年拐出南锣鼓巷,远处景山万春亭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飞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当年崇祯帝就是在那棵歪脖子槐树上...”徐瑾年的声音混着风穿过朱红宫墙,他抬手时袖口掠过一丝雪松香水的冷冽,“景山原名‘煤山’,本是朱棣营建紫禁城时堆积的煤渣,谁能想到三百年后成了王朝的终章。”他的目光落在亭角的琉璃瓦上,像是要穿透时空。
安迪仰头望去,枯黄的枝桠在夜空划出凌乱的线条,很难想象这里曾见证过那样惨烈的结局。寒风吹得她睫毛发颤,却仍不由自主追问道“现在那棵树...?”
徐瑾年“1981年移栽过,后来又补种了新树。历史总在翻新,唯有这皇城根的月光,倒是和当年一般模样。”
转过街角,护国寺斑驳的红墙出现在眼前。檐下褪色的灯笼随着风轻轻摇晃,仿佛还留着庙会时的热闹余温。“老北京的叫卖讲究‘九腔十八调’。”徐瑾年停在紧闭的庙门前,忽然压低声音,尾音像被拉长的糖丝般婉转,“卖——桂花——元宵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