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少校大义凛然地走到了左边,他的脸上露出一副悲愤而坚定的神情,仿佛真的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正在疯狂地祈祷:“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千万不要有人站到左边!”
然而,事与愿违。
大副戴维斯上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走到了莱特少校的身边,他看着莱特少校,语气坚定地说道:“少校,我愿意追随你,为帝国殉国!”
紧接着,两名年纪较大的水兵也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左边,站在了戴维斯上尉的身后。
他们都是服役多年的老兵,对大英帝国有着深厚的感情,愿意为了帝国的利益而牺牲自己。
莱特少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的内心早已怒火中烧,他在心里把这三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该死的!你们这三个蠢货!难道真想死吗?”莱特少校在心里骂道,但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悲壮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水兵站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羞愧的神色,头也不敢抬。
“对不起少校,我妻子刚刚怀孕不久,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后叫别人父亲!”水兵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请原谅我的懦弱!”
说完,他在戴维斯上尉和另外两名老兵鄙视的目光中,快步走到了右边。
莱特少校的心中瞬间乐开了花,他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神情,仿佛在为这名水兵的“懦弱”而感到惋惜。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名水兵犹豫了片刻,也走到了右边,他对着莱特少校说道:
“少校,我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请原谅我!”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兵走到了右边。他们有的是因为家里有年迈的父母,有的是因为有年幼的孩子,有的则是单纯地不想死。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羞愧的神色,低着头,不敢看左边的莱特少校和戴维斯上尉。
莱特少校的心情越来越激动,他看着右边的人数越来越多,心中的一块石头渐渐落了地。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既可以保住性命,又可以不用承担“主动投降”的骂名。
五分钟后,选择结束了。
左边一共有19人,包括莱特少校、戴维斯上尉和另外17名水兵。
右边一共有20人,包括那名年轻的水兵和其他19名水兵。
莱特少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19比20,右边只比左边多一个人。
如果有一个人改变主意,走到左边,那么两边的人数就会持平,到时候他就必须重新做出决定。
而且,左边的19人中有不少人是坚定的“殉国者”,他们很可能会反对上浮投降。
就在这时,左边一名一直叫嚣着“随时可以为国家献出生命”的水兵突然动了。
他是斯密丝下士,平时在艇上最喜欢说的就是“为了帝国,我可以牺牲一切”,是艇上有名的“嘴炮王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戴维斯上尉和其他左边的水兵们都露出了热情期盼的眼神,希望他能坚守“信仰”,留在左边。
但斯密丝下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脚步,向着右边走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对着戴维斯上尉等人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
戴维斯上尉等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对着斯密丝下士破口大骂:“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叛徒!你玷污了皇家海军的荣誉!”
但斯密丝下士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咒骂,而是快步走到了右边,低着头站在人群中。
剩下的那名水兵见状,也犹豫了片刻,在戴维斯上尉等人的骂骂咧咧中,快步走到了右边。
现在,右边的人数变成了22人,左边的人数依然是19人。大局已定。
莱特少校的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差点就要上前亲吻斯密丝下士和最后那名水兵。
他知道,是这两个人让他摆脱了困境,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选择上浮投降。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说道:“既然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上浮,那么我尊重大家的意愿。现在,我下令,潜艇上浮!”
命令下达后,水兵们立刻投入到操作中。注水舱开始排水,艇身缓缓上升,螺旋桨的转速逐渐加快。
潜艇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右边的水兵们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而左边的水兵们则依然低着头,脸色阴沉。
十分钟后,“奥丁号”潜艇的指挥塔缓缓露出海面,紧接着,整个艇身浮出了水面。阳光照射在潜艇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海面上,两艘美军驱逐舰“弗莱彻号”和“基林号”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舰炮已经瞄准了“奥丁号”,深弹发射器也处于待发状态。
华联舰队的“鞍山”驱逐舰则在不远处警戒,防止“奥丁号”做出任何反抗举动。
莱特少校站在指挥塔上,看着逼近的美军驱逐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以及大英帝国的命运,都将在这一刻发生改变。
他举起手中的信号枪,对着天空发射了一发白色信号弹,这是投降的信号。
美军驱逐舰上的水兵们看到信号弹后,立刻停止了攻击准备。
“弗莱彻号”驱逐舰上的通讯兵对着“奥丁号”喊道:“这里是美军第七舰队‘弗莱彻号’驱逐舰,请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全员登上甲板,接受检查!”
莱特少校点了点头,对着潜艇内的水兵们下令:“全体人员,放下武器,登上甲板!”
水兵们纷纷走出舱室,登上潜艇的甲板。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美军驱逐舰。
戴维斯上尉和其他选择坐沉的水兵们脸上满是悲愤和不甘,但他们也只能听从命令,登上甲板。
美军驱逐舰放下了小艇,几名海军陆战队员乘坐小艇登上了“奥丁号”潜艇,他们迅速控制了潜艇的关键部位,并对艇上的水兵们进行了检查和登记。
莱特少校被带到了“弗莱彻号”驱逐舰上,见到了驱逐舰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