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礼部的名义,让布鲁斯和布尔布隆二人强行签了字,画了押。
布鲁斯欲哭无泪,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一世英名都臭了。
布尔布隆更是将刻花的脸深埋进两臂之间,羞于见人。
布鲁斯枯站了好半天,他壮着胆子问道:“请问陛下,那汇丰银行经理莱恩,还有科帕中将,罗泽少将也一并交给我们吧?”
石镇清闻言,又转头看向水师提督候裕田和胡雪岩。
候裕田出列后,他扯谎说道:“你们的科帕中将和罗泽少将,这两位是战争发动者,不属于平民。对不起,他们已经在昨日被砍头了。”
布鲁斯听到二人被砍头,他十分吃惊。
胡雪岩也出列解释道:“莱恩已经在我们帝国华夏银行任职,他已经同意为我天国服务。我们每个月给他五十两银子的工资,让其在帝国华夏银行做一名副总经理。”
布鲁斯跳着脚反驳道:“这不可能,他是我们大英帝国汇丰银行的经理,是不可能为你们服务的。一定是你们强迫他的。”
胡雪岩将一张卖身契终身合同拿了出来。
上面清清楚楚签了莱恩的大名和手印。
布鲁斯马上明白,这又是强迫的。
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石镇清见英法公使被他整治的,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他看了一眼旁边怒容满面的黄再忠。
对其说道:“黄再忠,送客。”
黄再忠躬身行了一礼。
接着便扬起手中鞭子。
“咔嚓”一鞭子就抽打在布鲁斯的脸上。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布鲁斯的脸上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捂着脸大声嚷嚷:“你们太平天国就是刽子手,丝毫没有礼貌。”
黄再忠粗鲁的骂道:“礼貌?你跟我讲礼貌?你跪下给老子磕头叫祖宗,这才是礼貌。”
咔嚓,一鞭子又打在法国公使布尔布隆的身上。
打得布尔布隆的燕尾服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布尔布隆疼的嗷嗷直叫,往日的飞扬跋扈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人这才匆匆忙忙,一边躲着鞭子,一边连滚带爬,几乎是抱头鼠窜来到码头的。
一名英国水手马上将三人接上了船。
布鲁斯看着黄再忠站在码头,吐了一口老痰,仍旧在举着鞭子,对他们骂骂咧咧。
布鲁斯被黄再忠这个凶神恶煞的战将吓得面如土色。
卓安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痕。
布鲁斯气急败坏地说道:“卓安,我的脸是不是要落疤了?我要亲自带队杀了这群白皮猪。”
卓安见他跳脚直骂脏话。
赶快拉住他说道:“布鲁斯爵士,这艘船太小了。您要是再跳,容易落水,要冷静。”
布鲁斯这才冷静下来。
他看着布尔布隆的后背已经露出一道血痕,伤口触目惊心。
布鲁斯五十步笑百步,顿感心理好受了许多。
布尔布隆后背传来的疼痛如同烧灼了一般,他又够不到。
于是又让卓安替他清洗了伤口。
这两国公使原本是狼狈为奸,一起欺辱清廷。
现在是同病相怜,一起挨了鞭子。
布尔布隆忍着疼痛。
问道:“布鲁斯公使,太平军上上下下实在太野蛮了。我发誓,一定要将他们彻底消灭。”
布鲁斯叹口气说道:“可是咱们几国的三千公民还在他们手里做‘人质’。若是不按他们说的,这些人很可能就会被杀掉,那些黄皮疯子会干出这种事的。”
布尔布隆说道:“那只好拿银子先将他们赎出来,再动用武力解决他们。”
布鲁斯点头道:“这件事我们要发电报给国内。不过是否要出战,要由我国外交大臣罗素和议会决定。”
布尔布隆也说道:“是的,我也要汇报给我们的外交大臣爱德华和皇帝陛下。由他们裁决吧,
我们的屈辱终究会换回来赔偿。”
布尔布隆忍着疼痛,又说道:““可惜你们国家是君主立宪制,你们的首相发动对外战争要经过议会,麻烦得很。不像我们国家,是君主专制,我们的陛下拿破仑三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面对布尔布隆揭露他们国家的短板。
布鲁斯也是无可奈何。
卓安却说道:“我有一位记者朋友在泰晤士报任职。我以为可以将两位公使受到的伤害拍摄下来。然后将太平军的所作所为编辑成文章,发表在泰晤士报和香港中外新报。”
“我想在一番宣扬后,这件事必然会在咱们两国国内引起轰动,这是打脸的事情。我想很快就会推动咱们几国联合发动第三次压片战争 。只不过要委屈两位公使了,这毕竟是很丢脸的事情。
布鲁斯摸了摸脸上尚未干涸的疤痕。
他津了津大鼻子。
拍了拍卓安的肩膀,说道:“卓安,你不愧是我最信赖的顾问。你想的真周到,这样造出舆论,就会逼迫咱们几国联合发动战争。我的面子丢了是小,我要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面露狰狞之色。
他回身看着上海外滩。
他赌咒说道:“我要将这些黄皮猪一个一个用清朝的酷刑折磨死他们,包括那个石达开。”
将这三人打发后。
胡雪岩引着石镇清和一众官员移步到帝国华夏银行门前。
此刻,门口的两边,各种杂耍,戏班,舞龙纷纷上演,热闹非凡。
都在庆祝石镇清敢于收回租界地,在上海滩销烟,以及驱逐洋人的一系列举动。
而华夏帝国银行门口,十几名美艳的女子身着红色旗袍,将剪彩的大红花置于腰间。
这些艳丽的女子身材高挑,体形凹凸有致,虽说都出于青楼,但都是各青楼的头牌。
这是胡雪岩情急之下想出的办法,没想到异常的好。
这些青楼的老鸨子因为这事儿,还在银行门口大吵了一架,都在争相给自家头牌露脸的机会。
毕竟也可以免费为青楼的牌子做个宣传,以便红遍上海滩。
石镇清迈着方步,他举目望去,那些老鸨子们站在人群最前面。
嚷嚷着跟渣渣鸟一般,都在夸耀自家的头牌最美。
那些光棍们和色痞们更是争相上前,趁机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