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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胄望着萧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想起方才东宫的动静,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倒是过了个难忘的生辰,前半夜吹蜡烛,后半夜闹太医,这热闹劲儿,怕是宫里头几年都少见。”

萧夙朝没接这话,目光仍落在萧翊身上,语气沉了沉:“萧翊,你记着,你二哥这腿若是万幸没事便罢,若真因此落下病根,将来行走不便,朕第一个唯你是问。”说罢转头看向萧清胄,将案上一叠奏折推了过去,“你眼刚好,正好活动活动脑子,这些折子你先看看,挑出要紧的来。”

萧清胄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挪到案边坐下,拿起奏折翻看。才看了两页,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澹台凝霜披着件素色披风走了进来,发丝还有些微乱,显然是刚睡醒,瞧见萧夙朝便眼睛一亮,几步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初醒的软糯:“哥哥~”

萧夙朝伸手接住她,指尖拢了拢她散在颊边的碎发,眼底的沉肃瞬间化了大半,语气放柔了许多:“刚醒?先喝口水润润喉。”说着从旁边端过温茶递到她手里,“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早呢。”

澹台凝霜抿了口茶,靠在他肩上笑:“听宫人说东宫那边闹了阵仗,不放心,过来瞧瞧。”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宋安的声音:“属下宋安,求见陛下、皇后娘娘。”

“进。”

宋安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太医已给睢王殿下看过腿伤,说万幸没伤着骨头,只是旧伤处被踹得裂开了些,上了药包扎好,静养几日便无大碍。”他顿了顿,想起太子的吩咐,又补充道,“只是太子殿下特意让属下回禀,说方才瞧着伤口外翻,血肉模糊的,看着就渗人。还说……若翊王殿下往后再敢踹睢王殿下,他便要尽尽长兄的本分,亲自敲打敲打翊王殿下。”

最后几句话,宋安说得格外谨慎,偷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萧翊,见那孩子头垂得更低了,小手攥着衣角都泛了白。

澹台凝霜听得蹙眉,伸手轻轻拍了拍萧夙朝的手臂,示意他别说重话。萧夙朝会意,对宋安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子,让他好生照看二弟,翊王这边朕自会管教。”又看向萧翊,“听见了?往后去偏殿睡,再敢胡闹,别说你大哥动手,朕先揭了你的皮。”

萧翊抽噎着应了声“是”,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澹台凝霜听着这乱糟糟的前因后果,眼皮又开始打架,索性把脸往萧夙朝颈窝里埋得更深些,像只贪暖的猫儿似的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带着鼻音:“困……哥哥抱。”

萧夙朝无奈地笑了笑,刚要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萧尊曜拎着柄半人高的长剑大步闯了进来。那剑足有一米六长,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衬得他眉眼间满是戾气。

“萧翊!”他一眼就瞧见了缩在角落的三弟,咬牙切齿地扬了扬手里的剑,“你给我过来!今儿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跟你姓!”

萧翊吓得“嗷”一声,往萧清胄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二叔的衣摆,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萧清胄正看得头疼,闻言忍不住挑眉打趣:“虽然吧,你这气我懂,但尊曜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指了指萧翊,又指了指他,“你本来就姓萧,跟他姓有什么两样?”说着拍了拍萧翊的后背,“行了,多大点事,跟你大哥出去吧,让他念叨念叨也就算了。”

萧尊曜被噎了一下,脸色更沉,却也懒得跟二叔掰扯,只瞪着萧翊低吼:“听见没有?往外走!别在这儿碍眼,滚到外头去!”他说着手腕一翻,长剑“唰”地出鞘半寸,寒光乍现,显然是真动了气。

澹台凝霜被这动静惊得清醒了些,从萧夙朝怀里探出头,刚想开口劝,却被萧夙朝按住了手。帝王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对她摇了摇头——这兄弟间的账,总得让他们自己算清楚才好。

萧翊看着大哥手里的剑,又瞅瞅父亲沉凝的脸色,知道躲不过去,只能抽抽噎噎地从萧清胄身后挪出来,一步三回头地往殿外挪,活像只被押赴刑场的小可怜。

萧尊曜冷哼一声,收了剑鞘,转身跟上,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看我今儿怎么替你二哥讨回来!”

殿门在两人身后关上,萧清胄望着那扇门,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东宫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萧夙朝低头看了眼怀里重新窝好的人,指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语气里带了点无奈的笑意:“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闹去。你不是困了?朕抱你回寝殿再睡会儿。”

萧翊刚挪到殿外长廊,就被萧尊曜一把薅住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拖着往前走。小家伙吓得腿肚子打转,嘴里连连讨饶:“大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二哥怎么样了?他不疼了吧?”

萧尊曜脚步不停,手上力道却松了些,冷哼道:“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踹人时的劲头呢?太医说伤口裂了寸许,血浸得绷带都透了,你说疼不疼?”

这话听得萧翊心头发紧,眼圈又红了:“我……我去给二哥赔罪行不行?我给她端药倒水,伺候他到好为止……”

“赔罪?”萧尊曜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火气渐渐压下去些,多了几分兄长的沉肃,“等会儿再去见你二哥。现在先跟我说说,你当时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睡糊涂了就敢动手?知不知道他那条腿若是养不好,往后连马都骑不了?”

萧翊被问得哑口无言,小手绞着衣角,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醒来看见你们在床边,以为又是你们俩合伙捉弄我……就、就没多想……”

“我们捉弄你?”萧尊曜气笑了,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昨天是谁抢了恪礼的被子,害他半夜冻醒?是谁说梦话喊着要吃糖葫芦,吵得人睡不着?现在倒成了我们捉弄你?”

萧翊被敲得一缩脖子,却没再辩解,只是耷拉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青砖地上。

廊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萧尊曜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终究是舍不得真动气。他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柳条,在手心轻轻敲了敲:“罢了,看你也知道错了。但错了就得受罚,伸手。”

萧翊一愣,怯怯地抬起右手。

柳条带着风扫在手心,不算太疼,却带着清晰的麻意。萧尊曜力道拿捏得正好,既让他记住教训,又不伤筋骨,连抽了三下才停手。

“记住这三下,”他把柳条扔在一旁,语气放缓了些,“一下是罚你冲动鲁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二下是罚你不知轻重,专挑你二哥伤处下手;三下是罚你不懂事,让长辈操心。”

萧翊捂着发红的手心,抽噎着点头:“我记住了……”

“走吧,”萧尊曜转身往东宫方向走,“带你去给你二哥认错。他若肯原谅你,这事就算揭过一半。往后再敢胡闹,就不是柳条这么简单了。”

萧翊赶紧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哥身后,脚步虽慢,却再没敢拖沓。阳光透过廊柱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一路往东宫的方向慢慢挪去。寝殿里的萧恪礼还不知道,他那闯了祸的三弟,正揣着满心愧疚,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东宫寝殿里,萧恪礼半靠在软榻上,右腿垫着厚厚的锦垫,脸色虽还有些苍白,精神头却好了不少。他看着宫人端来的两碗刀削面,面条宽厚,汤汁浓郁,上面还卧着个颤巍巍的荷包蛋,却只是皱着眉撇了撇嘴。

“谁家好人生辰吃长寿面是刀削面啊?”他戳了戳碗里的面条,语气带着点孩子气的挑剔,“这玩意儿嚼着费劲,去让御膳房重做,弄两碗阳春面来。”

旁边伺候的宫人刚应了声“是”,殿门就被推开,萧尊曜领着萧翊走了进来。萧尊曜一眼就瞧见了桌上的刀削面,挑眉道:“刀削面怎么你了?筋道入味,御膳房特意按你往年的口味做的。”

萧恪礼扭头看他,下巴微微一扬:“往年是往年,今年我就想吃阳春面。”他顿了顿,补充得格外具体,“细面,清汤,多加把油麦菜,再卧个煎得焦香的溏心蛋。御膳房那群人也不问问我,就擅自做主,我不管,就得吃这个。”

萧尊曜瞧他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倒觉得熟悉——这才是他那爱较真的二弟。他忍不住笑了笑,对候在一旁的宫人吩咐:“听见了?按二殿下说的做,多备一份,孤也要。”

“是。”宫人应声退下。

萧恪礼这才注意到跟在大哥身后的萧翊,小家伙低着头,手背还有点红,眼圈依旧肿着,活像只挨了打的小狗。他心里的气早消了大半,此刻见了,反倒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哼了一声:“杵着干什么?过来。”

萧翊怯怯地挪到榻边,小声道:“二哥……对不起。”

萧恪礼没看他,只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口,慢悠悠道:“知道错就好。下次再敢踹我腿,我就让大哥把你那套破音响扔去喂狗。”

萧翊连忙点头:“我再也不敢了!二哥你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别碰!”萧恪礼赶紧护住腿,“太医说了要静养,你少动手动脚。”嘴上凶着,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萧尊曜在一旁看得分明,没戳破,只端起自己那碗刀削面:“你们聊着,我先垫垫肚子,等阳春面来了再吃新的。”说着夹起一大筷子面条,呼噜噜吃得香甜,惹得萧恪礼又瞪了他一眼——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阳春面吃得暖融融的,细滑的面条裹着清亮的汤汁,油麦菜的清爽混着溏心蛋的醇厚,熨帖得人心里舒坦。萧恪礼吃了大半碗,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连带着看萧翊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撤了碗筷,宫人早捧来三套簇新的朝服。玄色缎面绣着日月星辰,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泛着暗雅的光泽,腰间玉带温润,衬得三人身姿愈发挺拔。萧尊曜动作利落,先一步穿戴整齐,转头见萧恪礼正蹙眉试着抬右腿,忙上前扶了一把:“慢点,别牵扯到伤口。”

萧恪礼摆摆手:“没事,不碍事。”萧翊也赶紧凑过去,想帮着理理衣襟,却被二哥斜了一眼:“别毛手毛脚的,去穿你自己的。”小家伙悻悻缩手,乖乖去换衣服。

三人刚收拾妥当,殿外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笑语。萧念棠和萧锦年两个小姑娘像两只快活的小蝴蝶,提着锦盒跑了进来,头上的珠花随着跑动叮当作响。

“大哥!二哥!生辰快乐!”念棠性子活泼,先一步扑到萧尊曜面前,把手里的锦盒往前一递,“快拆我们的礼物,要第一个拆哦!”锦年也跟着点头,把自己的盒子递给萧恪礼,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萧尊曜无奈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都说了不用给我们送东西,你们有心了。”说着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银质手表,表盘上刻着细密的云纹,针脚精巧。他拿起看了看,眼底漾起笑意,“这手表倒是别致,多谢你们了。”

萧恪礼也拆开自己的那份,是块样式相近的墨玉手表,玉质莹润,配着玄色表带,正合他的性子。他抬眼看向两个妹妹,嘴角噙着笑:“巧了,二哥刚让人从宫外锦绣缘捎了两副头面,估摸着这会子该送到你们宫里了。”他故意顿了顿,斜睨了萧尊曜一眼,“说是你们大哥的主意,非说要送点鲜亮的,本王呢,就负责跑腿安排——说白了,他出馊主意,我来落实罢了。”

萧尊曜闻言扬了扬眉,屈指在他肩上敲了下:“合着好话都让你说了?当初是谁说‘翡翠点翠的好看,配念棠的绿裙子正好’?”

“那也没你说的‘要嵌东珠,越大越气派’离谱!”萧恪礼毫不示弱地怼回去。

萧念棠眼珠一转,凑到萧尊曜身边,仰头笑得眉眼弯弯:“我刚才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大哥穿朝服的样子了,真漂亮——哦不,是真帅!”她说着还用力点头,生怕别人不信。

萧锦年也跟着红了脸,走到萧恪礼另一侧,小声道:“二哥也帅。二哥,我扶你吧?”

“拉倒吧。”萧尊曜伸手把妹妹往旁边拨了拨,自己稳稳扶住萧恪礼的胳膊,“你二哥这体格,一个能顶你俩。就你俩这小身量,蹦起来都够不着他膝盖,还是我来扶稳妥。”

萧恪礼闻言瞪了他一眼,伸手拍开他的手:“我哪有那么胖?你才是个细狗,风一吹就能倒!”

萧锦年不服气地噘起嘴:“我跟姐姐哪有那么矮?上个月嬷嬷还说我长了半寸呢!”

“好好好,不矮也不胖。”萧尊曜笑着举手投降,“是我错了,行了吧?”

一行人说说闹闹往外走,穿过抄手游廊,很快就到了御花园。今日的御花园格外热闹,各处都摆着精致的宴席,世家子弟与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着,见几位殿下过来,纷纷侧目。

萧尊曜身姿挺拔,玄色朝服衬得他眉眼愈发俊朗,步履间带着太子的沉稳气度,惹得不少贵女偷偷抬眼,又慌忙低下头去,脸颊泛起红晕。而萧恪礼虽因腿伤走得稍慢,却自有一番温润如玉的气质,墨玉腰带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身形,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竟也引得另一半贵女频频回望。

宋安清亮的唱喏声穿透御花园的笑语声,带着宫廷仪典特有的庄重:“太子殿下到、睢王殿下、翊王殿下、锦瑟帝姬、锦华公主到——”

话音落时,廊下阶前的众人早已齐齐转身,锦缎衣袍簌簌作响,顷刻间跪了一片。“臣等参见太子殿下、睢王殿下、翊王殿下、帝姬、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帝姬、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尊曜目光一扫,正落在人群前排,瞧见丞相家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儿容雪儿,不过六岁光景,穿着身藕荷色袄裙,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小小的身子还在微微打晃。他脚步一顿,先松开扶着萧恪礼的手,俯身便将人轻轻扶起,指尖避开她头上摇摇欲坠的珠花,语气温和:“快些免礼,地上凉,仔细冻着。”

容雪儿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脸,梳得整齐的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亮闪闪的,脆生生道:“谢谢曜哥哥。”她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袖口沾了点碎屑,此刻被太子扶着,倒也不怕生,反而好奇地瞅了瞅他腰间的玉带。

“无碍。”萧尊曜笑了笑,直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跪着的荣乐郡主。

那是定国公的长女,年方七岁,穿一身绯红宫装,发髻上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自从上次宫宴远远见过萧尊曜一面,这小姑娘便一颗心都系在了他身上。此刻见他对容雪儿这般温和,荣乐郡主握着锦帕的小手猛地收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嫉妒,死死盯着容雪儿的背影,连起身时都忘了规矩,差点踉跄着摔倒。

而被“抛弃”在原地的萧恪礼,本就因腿伤站得不稳,萧尊曜这一松手,他身子顿时往前踉跄了两步,亏得身后的宋安眼疾手快,稳稳托住了他的胳膊肘,才没当众出丑。

萧恪礼站稳后,抬眼瞪向自家大哥,语气里带着点被丢下的委屈,又掺着几分戏谑:“萧尊曜,你是我亲哥吗?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就把你瘸腿的二弟扔这儿了?”

萧尊曜这才想起身后的人,挠了挠头,快步回身重新扶住他,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抱歉抱歉,哥这不是没注意嘛。”说着扬声对众人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众人谢恩起身,刚要各自归位,却见远处明黄仪仗缓缓行来。萧夙朝一身玄色龙袍,身姿挺拔,手臂自然地揽着澹台凝霜的细腰,皇后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绣玉兰的宫装,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摇曳,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温婉。

萧尊曜连忙扶着萧恪礼上前,带头躬身行礼:“儿臣(臣等)请父皇母后安。”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再次跪拜,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浪此起彼伏,惊得廊下的金丝雀扑棱棱振翅,撞得鸟笼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萧夙朝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萧恪礼微肿的右膝上,眉头微蹙,随即放缓了语气:“免礼吧。”他特意看向萧恪礼,“恪礼不必多礼,找个地方坐下歇着。”

“谢父皇。”萧恪礼依言应着,被宋安扶到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坐下,刚想揉一揉发酸的膝盖,却瞥见荣乐郡主正偷偷往这边看,那眼神里的紧张和不安,让他眸光微微一沉——这小丫头,倒是比她那个惹事的哥哥会藏心思。

而荣乐郡主被他目光一撞,像被烫到似的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宫装的下摆,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方才听见宫女们议论,说睢王殿下的腿伤,似乎与哥哥脱不了干系……太子哥哥会不会因此厌弃她?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萧尊曜朗声道:“今日是我与二弟生辰,父皇母后特意设宴款待诸位,大家不必拘束,随意些便是。”他说着,还不忘朝容雪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小丫头正被母亲拉着,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吃点心,才放心地转头给萧恪礼递了个眼色——瞧,哥这不是还记得你嘛。

萧恪礼刚端起茶盏,指尖还没碰到温热的杯壁,目光便冷冷扫过定国公的方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周遭人都听得清楚:“定国公,本王倒要问问,你家世子怎的没来?”

他放下茶盏,瓷杯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响,倒添了几分压迫感:“昨日我与太子特意让人递了帖子,邀世子今日过来。怎么,是世子瞧不上本王,不肯给这个面子?还是连太子的邀约,他也敢置之不理?”

定国公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垂首道:“睢王殿下息怒,臣不敢。只是犬子前些日子顽劣犯错,刚被臣动了家法,此刻正罚在府中闭门思过,实在不便出门……”他话说得恳切,额头却已渗出细汗——谁不知道睢王的腿伤与自家儿子脱不了干系,这时候提起来,分明是没打算善罢甘休。

萧尊曜在一旁听得眉峰紧蹙,接过话头时,语气已带了几分冷硬:“定国公这话说的,未免太轻描淡写了。”他扶着萧恪礼的手臂微微用力,声音陡然沉了几分,“世子来不了,连个下人来回禀一声都没有?这也罢了。可他伤了当朝睢王,至今连个人影都没露,一句致歉的话都没有,难不成定国公府的规矩,就是这般教导子弟的?”

这话如同重锤敲在定国公心上,他脸色霎时发白,忙要再辩,却被萧夙朝抬手止住。

帝王正牵着澹台凝霜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暖玉镯子,闻言只淡淡道:“够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自有不容置喙的威严:“今日是尊曜和恪礼的九岁生辰,说这些败兴的事做什么。”他转头看向澹台凝霜,眼底瞬间漾起暖意,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冬日寒凉,风里带着潮气,别冻着了。众人先去宴乐宫候着,朕带皇后去御花园里逛逛,随后就到。”

澹台凝霜顺从地靠在他身侧,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低声道:“听你的。”她眼角余光瞥见定国公如蒙大赦的神色,又看了看萧恪礼依旧紧绷的侧脸,悄悄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事,从来都藏不住,今日暂且揭过,往后该算的账,终究还是要算的。

萧夙朝牵着她转身往暖阁方向走,明黄的龙袍与月白的宫装交相辉映,背影瞧着竟有几分难得的闲适。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对萧尊曜道:“照顾好你二弟,别让他再受了寒。”

“儿臣遵旨。”萧尊曜应声,扶着萧恪礼的手又稳了几分。

萧恪礼望着父皇母后远去的背影,又瞥了眼定国公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萧尊曜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气了,父皇心里有数。先去宴乐宫,等过了今日,再慢慢跟他们算。”

萧恪礼没说话,只是由着他扶着往宴乐宫走。廊下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定国公僵在原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知道,今日这关,不过是暂时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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