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听着赵焕哭哭啼啼的求饶,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伸手推了推萧夙朝的胳膊,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她理了理身上宽大的大衣,随口道:“你先在这儿审着吧,我去楼下找点夜宵垫垫肚子。”
萧夙朝下意识蹙眉,伸手想把人拉回来:“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回头又该说胃里不舒服了。”
澹台凝霜却像是邀功似的,踮起脚尖拍了拍自己的腰,笑得眉眼弯弯:“放心啦,我今儿早上上秤,又掉了五斤呢!现在正需要多吃点补回来。”
“五斤?”萧夙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头疼地看着她。这丫头现在才八十多斤,本就瘦得像片叶子,风一吹都怕飘走,这还掉秤?他伸手捏了捏她手腕,指下的骨头硌得人生疼,语气里不自觉带了点急:“都瘦成这样了还掉?赶紧去吃东西,多吃点肉,不许挑食!”
澹台凝霜见他急了,反而笑得更欢,伸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知道啦萧老板,保证把自己喂得饱饱的。”
她说着,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审完了记得来找我呀,我在一楼甜品区等你。”
萧夙朝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漾起一丝纵容的笑意。他转头看向还瘫在地上的赵焕,那点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继续说吧,别浪费时间。”
赵焕被这瞬间切换的气场吓得一哆嗦,连忙收敛了哭声,哆哆嗦嗦地开口,只是此刻谁也没心思再听他说什么了——萧夙朝的思绪,早就跟着那个去寻夜宵的小身影,飞到了一楼的甜品区。
萧夙朝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点开搜索框输入“增肥食谱”,眼神扫过那些“高热量甜品推荐”“增肌蛋白粉测评”,眉头皱了又松——这些法子,他的乖宝儿怕是不爱听。
正琢磨着要不要让御膳房研究几道滋补药膳,手机“叮咚”响了一声。点开一看,是澹台凝霜发来的照片: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站在体重秤上,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45kg”,旁边还配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包。
萧夙朝眼底瞬间漫开笑意,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赏”字,心里那点因她消瘦而起的焦虑总算散了些。九十斤,虽还是偏轻,好歹是往上涨了。
他收起手机,抬眼看向地上的赵焕,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冷冽:“别装死,该交代的,一样都别落下。”
赵焕不敢再有隐瞒,从他那侄子如何觊觎澹台凝霜的美貌,到两人如何合计下药,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其间还夹杂着不少萧氏内部的龌龊勾当,听得萧夙朝脸色愈发阴沉。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夙朝听完最后一句供述,将一份签好字的笔录扔在赵焕面前,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按规矩办。”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上前,将失魂落魄的赵焕拖了出去。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刚要转身去找澹台凝霜,包厢门就被推开了。萧尊曜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荣乐郡主,少年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刚从萧氏那边赶回来。
“父皇,赵焕那事……”萧尊曜话没说完,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沙发,顿了顿,问道,“我妈呢?”
“去一楼吃夜宵了。”萧夙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文件放这儿吧,你带着荣乐先回酒店,朕去找她。”
萧尊曜“哦”了一声,将文件放在桌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萧氏那边刚送来最新的财务报表,我看了眼,这个季度利润涨了不少,回头给我妈换辆新马车……哦不,新车。”
荣乐郡主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小声问:“皇后娘娘喜欢什么样的车呀?”
“她喜欢好看的。”萧夙朝想起澹台凝霜上次在车展上盯着一辆粉色跑车挪不开眼的模样,嘴角弯了弯,“回头让她自己去挑。”
说罢,他抬脚往外走,步履间带着几分急切——他的乖宝儿怕是又在甜品区等着他投喂了。
一楼甜品区暖黄的灯光洒在原木桌上,澹台凝霜正盘腿坐在沙发椅上,面前摆着半只炸鸡,油光锃亮的鸡皮被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旁边还放着两杯喝了一半的奶茶。她手里正抓着个鸡腿,吃得满嘴流油,看见萧夙朝走进来,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来了?审完啦?”
萧夙朝走过去,自然地坐在她对面,抽了张湿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眉梢微挑:“吃了多少?看这架势,怕是把半只鸡都啃完了?”
澹台凝霜啃完最后一口肉,把骨头扔到骨碟里,拍了拍手:“挺多的呀,这鸡腿超入味,皮酥肉嫩的。”
萧夙朝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鸡骨架,眼神有点复杂——每块骨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肉丝都没剩下,说是“皮外伤”都算抬举,分明是被吃得片甲不留。他看着她满足的小模样,心里那点“让她多吃点肉”的念头总算落了实,却又忍不住想笑:这丫头是多久没吃炸鸡了,馋成这样。
他拿起桌上的奶茶,插了根新吸管递过去:“喝口这个顺顺。”等她吸了两口,才慢悠悠地问,“饱了?”
澹台凝霜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不远处的甜品柜:“没呢,我还想尝尝那个草莓慕斯,看起来好好吃。”
萧夙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慕斯做得精致,粉粉嫩嫩的,顶上还顶着颗鲜红的草莓。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道:“等着,朕去给你买。”
“耶!老公最好了!”澹台凝霜冲他眨眨眼,还不忘补充一句,“要最大份的!”
萧夙朝回头瞪了她一眼,眼底却全是笑意:“再吃下去,小心明天又喊肚子疼。”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没停,径直走向了甜品柜——只要她能多吃点,胖点又何妨?
萧尊曜刚把文件放好,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他摸了摸肚子,拉着荣乐郡主就往一楼甜品区走,嘴里还嘟囔着:“走,荣乐,我请你吃点东西,饿死了。”
两人刚走到甜品区入口,就看见澹台凝霜正捧着个草莓慕斯吃得欢,萧夙朝坐在对面,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萧尊曜眼睛一亮,拉着荣乐就冲了过去,顺手从旁边的餐台上拿了盒榴莲大福,“妈,父皇,我们也来凑个热闹,这甜品区的东西看着就好吃。”
萧夙朝抬眼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的榴莲大福,眉梢挑了挑:“五点刚在烤肉店胡吃海塞了一堆,现在才十点半,你们就饿了?”
澹台凝霜正吃得满嘴香甜,闻言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帮腔:“小孩子长身体,饿快些正常。”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慕斯。
萧夙朝没理会自家媳妇的护短,视线落在萧尊曜怀里的榴莲大福上,突然伸手就去抢:“正好,朕也饿了,这大福看着不错,给朕来两个。”
萧尊曜手疾眼快,死死把盒子护在怀里,跟护食的小兽似的:“您老凑什么热闹?刚审完案子有力气抢儿子吃的?就这几个,不够分!”
“朕买的单,吃两个怎么了?”萧夙朝理直气壮,手指已经搭上了盒子边缘,“再说了,你小子刚才在楼上还惦记给你妈换车,现在给朕让两个大福都不乐意?”
萧尊曜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反驳:“那能一样吗?您老刚才审那个叫赵焕的,审得兴起,现在跟儿子抢食儿,这叫爱幼吗?传出去丢不丢您这帝王的脸!”
萧夙朝手上突然一松,萧尊曜正使着劲儿往后拽,冷不防没了阻力,“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屁股着地的瞬间,他疼得“嘶”了一声,脸都皱成了包子。
澹台凝霜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萧夙朝一脚,眼神嗔怪——明明是成年人了,还总欺负孩子。可萧夙朝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嫌萧尊曜坐在地上碍眼,板起脸对地上的萧尊曜道:“萧尊曜赶紧起来,当着荣乐的面坐地上,像什么样子?”
萧尊曜本就疼得慌,一听这话更委屈了,眼眶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控诉:“你个暴君!就知道欺负我!”
萧夙朝见他真要哭,又看了眼自家媳妇越来越沉的脸色,赶紧放缓了语气,趁着澹台凝霜没注意,飞快地在她脸上偷了个吻,然后转向萧尊曜,无奈道:“行了,别耍脾气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能起来?”
萧尊曜一听有戏,眼泪瞬间收了回去,一秒变脸,伸出手指着萧夙朝:“第一,这个月的俸禄不准扣;第二,给我涨工资,翻倍!不然我就罢工,让你的摄政王顾修寒来干我这个太子爷的活儿,反正他天天闲着也是闲着!”
萧夙朝一听“顾修寒”三个字,头瞬间就大了。让那跳脱的兄弟来接太子的活儿?怕是不出三天,萧氏就得被他折腾出点新花样来。他瞪了眼萧尊曜,这小子明知道他最头疼顾修寒瞎掺和正事,还专挑这话说。
“涨涨涨,”萧夙朝咬牙切齿,又怕声音大了吓着正看热闹的荣乐,压低了声音,“俸禄也不扣,赶紧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萧尊曜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得意地冲萧夙朝扬了扬下巴,然后转身拉着荣乐去挑甜品,还不忘回头叮嘱:“父皇,记得把账结了啊!”
澹台凝霜看着萧尊曜拉着荣乐蹦蹦跳跳奔向甜品柜的背影,又转头瞪了眼还在原地发愣的萧夙朝,没好气地扬了扬下巴:“愣着干嘛?买单去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当初是谁说的,买单的男人最帅?”
见萧夙朝还没动,她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眼尾微微上挑,语气里带了点威胁:“还有啊,再敢欺负我儿子,今晚就别想进寝殿的门,回你的御书房打地铺去!”
萧夙朝这才低笑一声,起身绕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到腿上,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蹭了蹭:“乖宝儿,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他故意往她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他是你儿子,朕还是你老公呢,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朕?”
澹台凝霜被他抱得浑身不自在,刚想挣扎着下来,就被他按得更紧了。萧夙朝的声音里带了点危险的沙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别动,这儿人多眼杂,朕不想在这儿办了你。”
话音刚落,澹台凝霜就清晰地感觉到小腹处抵着个滚烫的硬物,她瞬间红了脸,也顾不上挣扎了——这混球说的竟是半分不假。她连忙转移话题,声音都带了点发颤:“哎呀,别闹……赵焕那事审得怎么样了?”
萧夙朝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他在她颈侧亲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又藏着点无奈:“还能怎么样?赵焕那远房侄子,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纯纯见色起意。”
他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水润的脸颊,眼神里又爱又气:“说到底,都怪朕的乖宝长得太过分妖孽,才招来了这种腌臜货色的惦记。”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耳根发烫,伸手拍开他作乱的手:“胡说什么呢,明明是他们心思不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牵扯太深的阴谋就好。
萧夙朝见她眉眼间染上了真切的放松,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低头在她唇角啄了口:“放心,都处理干净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他抬手理了理她被弄乱的碎发,声音又软了下来,“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
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跟荣乐分享提拉米苏的萧尊曜,又捏了捏怀里人的下巴:“买单可以,不过得先亲朕一下。”
澹台凝霜瞪他一眼,却还是红着脸凑过去,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萧夙朝却不满足,扣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眼底漾着得逞的笑意:“这还差不多。”
萧夙朝正摸出手机唤来店员买单,澹台凝霜看着他指尖在屏幕上轻快滑动的样子,忽然轻声问了句:“我这么娇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直宠着惯着的?”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笑了,眼底却漫上点软乎乎的暖意。她想起上个月自己莫名闹脾气,把寝殿里能摔的瓷瓶摆件砸了个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冲进来时半句责备都没有,只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声音都带着急:“有没有被碎片扎到?让朕看看。”还有前阵子雷雨夜,她缩在被子里吓得发抖,他明明在御书房处理急件,却愣是冒着雨跑回来,从背后抱着她,用掌心捂着她的耳朵,温声哄着喂她喝了小半碗冰糖雪梨,直到她呼吸渐匀才敢合眼。
萧夙朝刚付完账,闻言低头看她,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因为爱你啊。”他把手机揣回口袋,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神认真得不像话,“朕爱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你的娇气,本来就是朕亲手惯出来的,不宠着惯着,难道让别人来疼?”
澹台凝霜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是啊,萧夙朝爱她,爱到胜过爱他自己。他是说一不二的帝王,却唯独对她没脾气,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皱一下眉,他能心疼半天,转头就把惹她不快的人和事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软得像:“老公,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这话刚说完,邻桌就传来几声阴阳怪气的嗤笑,有人故意拔高了声音:“啧啧,多大的人了还腻歪,肉麻不肉麻?”
萧夙朝眼神一冷,抬眼扫过去,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怎么,你老公平时不对你这样?”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也对,毕竟他不是朕,没本事把自己的女人宠成这样。”
那几人被噎得脸色发青,张了张嘴却没敢再吭声——谁不知道这位是萧氏的掌权人,脾气再好,也不是他们能随便置喙的。
澹台凝霜被他护短的样子逗笑,在他怀里闷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别跟他们计较。”
萧夙朝这才收回目光,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又软了回来:“走,带你回家。”他半抱着她起身,又朝不远处的萧尊曜扬了扬下巴,“臭小子,带着荣乐跟上!”
萧尊曜正跟荣乐分享最后一口提拉米苏,闻言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拉着荣乐快步追上来,还不忘吐槽:“知道了知道了,父皇你能不能别总秀恩爱,狗粮都快吃饱了!”
萧夙朝睨他一眼:“吃你的去,再多嘴扣你半年俸禄。”
“暴君!”萧尊曜小声嘀咕,却还是乖乖牵着荣乐跟在他们身后。
澹台凝霜被萧夙朝半抱着往外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戳了戳他的下巴:“咱们这是回哪儿?不回酒店吗?”
她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对美食的期待:“我突然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烤鱼了,明天中午能不能去吃?记得让他们多放青花椒,上次吃的那个味儿就特别正。”
萧夙朝低头看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盛着对烤鱼的向往,忍不住失笑:“这就回酒店。”他抬手理了理她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带着暖意,“明天一早就让人去订位子,保证让你吃上热乎的,青花椒管够。”
澹台凝霜立刻笑弯了眼,往他怀里缩了缩:“就知道你最好了。”
旁边的萧尊曜听见“烤鱼”两个字,也凑过来搭话:“我也要去!那家的烤牛蛙也好吃,上次没吃够。”
荣乐郡主在一旁轻轻点头,小声附和:“我也想尝尝……”
萧夙朝瞥了儿子一眼:“带你去可以,不准跟你妈抢鱼腹那块肉,不然下次休想跟着。”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偏心!”萧尊曜撇撇嘴,却还是拉着荣乐快步跟上,生怕被落下。
回到酒店套房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流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萧夙朝抱着人大步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旁坐下,怀中的澹台凝霜顺势跨坐在他腿上,柔软的裙摆随着动作散开,像朵绽放在暗夜的花。
萧夙朝的大手探入她宽松的家居服下摆,指尖碾过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像浸了酒:“叫出来给朕听。”
澹台凝霜浑身一颤,往他怀里缩了缩,一只手却不老实,从他熨帖衬衫下的腹肌缓缓下移,指尖不经意擦过那处滚烫的硬物。她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语气带着点狡黠的试探:“哥哥,它是不是快受不了了?”
萧夙朝呼吸一滞,抓住她作乱的手腕,眉峰微挑:“你解朕的腰带干嘛?跟谁学的这些?”
澹台凝霜避开他的目光,指尖还在他腰侧轻轻画着圈:“没谁。”
“手机拿来。”萧夙朝的语气不容置喙。他倒要查查,谁敢教他的乖宝儿这些旁门左道。
澹台凝霜顿时急了,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发黏:“不嘛,哥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萧夙朝低笑一声,亲了亲她的发顶,指尖却不容拒绝地伸到她口袋里掏手机:“乖,不想明儿起不来床的话就听话。”
澹台凝霜没法子,只好把手机乖乖递过去。萧夙朝靠在沙发靠背上,怀里还圈着他的小丫头,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很快就翻到了那些藏在加密相册里的聊天记录。他看着屏幕上那些露骨的教唆话语,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还真是从暴室出来的妖妇教你的。”他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嫌恶。那惠妃是他父亲萧程乾后宫里的人,当年就不安分,如今被他扔进暴室还不知收敛,竟还敢暗通款曲教坏他的人。“学这些狐媚手段不嫌害臊?”
他的后宫,从来只需要他的乖宝儿一个人就够了。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脸红,往他颈窝里缩了缩,小声嘟囔:“她说是……说是能让你更喜欢我……”
萧夙朝捏了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朕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这些。”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口,“不过,朕教你的那些,学会了吗?”
澹台凝霜想起他之前教的那些亲昵招式,脸更红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太那个了……人家不想学。”
萧夙朝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伸手关掉手机屏幕扔到一旁,重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颈侧:“不学也没关系……”他的指尖再次探入衣襟,语气暧昧又危险,“朕亲自教你,总能学会的。”
澹台凝霜被他眼底翻涌的欲望烫得心慌,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腿上滑下来就往玄关跑,裙摆扫过地毯带起细碎的声响。“我不想学,太羞人了!”她背对着他,声音里还带着点发颤的气音。
身后的沙发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萧夙朝慢悠悠地站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叩击声,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点。“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透着股不容挣脱的压迫感,“门,朕早就反锁了。”
澹台凝霜手忙脚乱地去拧门把手,果然纹丝不动。她回头瞪他,眼里泛着水光:“你耍赖!”
“密码是朕第一次要了你的日子,具体到秒。”萧夙朝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颗往下按,露出蜜色的胸膛,“怎么,想试试?”他忽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还是说……你更喜欢在玄关?那就在这儿做一次试试?”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耳根爆红,攥着衣角往后退了半步,慌忙找借口:“我、我急着上厕所嘛!”
萧夙朝却退了回去,重新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猛兽:“房间里有洗手间。”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现在,滚回来承宠。”
“才不要。”澹台凝霜咬着唇,忽然鼓起勇气朝他扮了个鬼脸,“有本事你抓得到我,我再跟你行周公之礼。”说完转身就往卧室跑, barefoot踩在地毯上像只受惊的小鹿。
萧夙朝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是向天借了胆子?不过……他喜欢。他缓缓起身,松了松领带,唇角勾起抹危险的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客厅的暖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拉出长长的阴影。下一秒,他像离弦的箭般追了上去,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乖宝儿,别跑太快,摔着了朕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