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哼,看你们往哪跑。”
那个叫彪子的混混刚把摩托车支在了一边,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身上那个关公扛大刀的文身还真有几分吓人。
车上的人都吓坏了,张志军却狠狠地啐了一口:“该死的,我下去打死这个混子。”
秦淮仁却没有让他下去,把手挡住了他,说道:“哎,让我来解决。”
说完,秦淮仁就把扳手插在了后腰上,装出来了一副发怒的样子,开门下车了。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到了那个叫彪子的跟前。
彪子还以为得手了,看着他就说:“哼,你们不打招呼就走了,是要跑吗?哼,我看你们你现在往哪跑,合同签了,就不算数了是吗?”
秦淮仁站在跟前,对他比着手说:“你小子别给我装模作样,识相的赶紧滚开。”
彪子却冷哼一声,往后面看了过去,秦淮仁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人还在后面奋力追赶,只是距离比较远罢了。
“大老板,别让咱们闹着难看,我劝你还是回去完成交易比较好!不然,你们以为就会真容易离开吗?”
彪子说完就靠在了汽车的前面,说道:“有什么事或者不满意的,等我们的老大来了再说,生意还是要做的。不然,别走啊!”
秦淮仁没有怂,走到了他后边又说道:“你小子给我让开,我再说一遍,不然,当你的脑袋。”
“哼,你当我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记中计就砸中了他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注。
“啊,你打我……”
彪子只能捂着自己被打破的脑袋,闪到了一边。
秦淮仁拿着带血扳手顶在了他的面前,大声吼道:“滚开,不然我打死你!”
一看秦淮仁如此凶狠,受了伤的彪子只能躲开,秦淮仁象征性地追着他跑了几步,就折返回来,骑上了他的摩托车,对后面一声招呼。
“快,我们赶紧走。”
一辆摩托车后面跟着出租车,就这样,他们越走越远,彻底把追赶他们的混子给甩开了。
又过了许久,秦淮仁把摩托车的汽油开得是一点也不剩了。
他才又一次坐回了出租车上面。
车上,苏晨彻底暴怒发火了。
“看见了吧,刚才多危险,要不是秦淮仁勇敢救了你们,现在,咱们肯定被那帮坏人给绑架回去了。这不,出租车你们坐着,还住着宾馆,就连刚才的危机要让秦淮仁给化解了。现在,就这一千块的损失,都还不愿意分摊,你们有什么资格不分摊这些损失。你们这些白眼狼,没有秦淮仁救了我们大家,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吗?还恬不知耻地不分担损失。”
赵炳森看苏晨真的生气了,这才开口表态,服了软。
“哎呀,苏晨你别生气啊!既然,苏晨把话都说了,而且,确实秦淮仁刚才英勇地挽救了我们大家。那这样好了,昨天住宾馆的钱,请客的钱,还有就是苏晨交出去的定金,这些杂七杂八的钱,我分摊好了,按照比例五个人一人五分之一。我出二百块,这样算是分摊了吧!其他的钱,我不管了啊,还有吕泰是带头的,但也得算一份子。”
吕泰不高兴了,又一次把头扭过来了,满是牢骚地埋怨说:“我早就把我该说的话,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因为,好话不说第二遍。我出来是挣钱的,不是乱消费的,我不想住宾馆,我宁愿睡广场!如果,这你要让我出钱的话,我最多一会把出租车的钱掏出来,别的钱,你们别想让我出。”
秦淮仁实在是看不惯了,也不愿意再让他们吵了,气急的他大喊:“行了,不就是这么些损失嘛!瞧你们一个个的,行了,我出了,别什么押金,宾馆还有请客出租车的钱了,都算我的行了吧。”
苏晨看着办了好事还被奚落误解的秦淮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能安慰他说:“秦淮仁,你别生气了,你没有做错,真的,你做得很对,我们大家都很感激你。他们的钱,我做不了主,我的不用你还了。”
张志军也大受感动,力挺秦淮仁:“对,淮仁哥,你不用还钱了,我的那份你也不要出了。另外,实在要是平摊你的钱,那我给你再摊一半啊!”
苏晨很感激,这伙人里面还是张志军有良心,她为了安慰秦淮仁,开始跟他说起来了自己的心里话。
“虽然,我苏晨不是那么有钱的人。可我不像某些人,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钱是很重要,但是人才是第一本位。也不至于像赵炳森还有吕泰你们俩一样,贪小便宜吃大亏,你们知道吗?再这样下去,你们损失的可不是这么些钱了。”
因为,这一件事,大家闹得很不愉快,谁也不再说话了。
出租车一直开着,快中午了,才开车到了目的地,平安镇!
第一次出远门的苏晨,很好奇地看着外边,在平安镇的贸易区,人们三人成列两人成伍。
三三两两的人群有气无力地摆烂,与苏晨印象中的南方繁华根本挂不上钩。
“都说南方人有钱,经济良好,我看这里又脏又乱的,哪里像是有钱人的天堂啊!说不好听点,跟咱们北方的农村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海边是什么样的?”
苏晨说着就不满意了起来,显然,在省城生活习惯的她,早就已经对生活挑剔了起来。
毫不客气地说,就连所生活区域的环境都能严重影响她的心情。
这里的门市大多都是彩钢棚或者木质的材料搭建的,而不像省城的南三条或新华集贸市场那样,成了规模。
乍一眼看上去,这更像是个流动的临时商业场所,没有丝毫的繁荣可以形容。
再看本地逛街的人群,不能说衣衫褴褛,也大多都是破衣烂衫,丝毫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气息存在,果然,富裕起来的还只是极少数人。
赵炳森看着杂乱无章的平安镇市场,不禁怀疑了起来,问起来了吕泰。
“哎,吕老板,这就是你说的你常来采购的沿海的镇子?看着也不繁华嘛!说不好听点,咱们那一个县城的集贸市场,也比这里强!”
吕泰把烟掐灭说道:“对,这就是我跟你们常说的平安镇。我们采购海产的地方就在这里了,也是我们此次出行要到的目的地。平时这里没什么人来,就说这个市场吧,前几年才十几个摊位,现在就有上百个了。虽然,是临时的摊点,起码比去年强多了,还有啊,现在是捕捞海产品的旺季,过些天会有大量的北方生意人来这里采购海产的,到时候就热闹了。”
张志军又把话接住了,说道:“你们都放心好了,别看这里不起眼,我和吕泰来了好多次了。这里的海产质量绝对过得去,这么说吧,相比较那些精明的南方生意人,这里的渔民还算淳朴,起码卖的海产品中规中矩,不会超过市场价。要说富裕啊,不是富裕那些生产海产的人,也不是富裕那些吃海产的消费者,一般就是我们这个中间环节的经营者。”
秦淮仁听完了他们的话,心里有数了,吕泰虽然吝啬,但是不得不用说他捕捉商业信息的能力还是很到位的。
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洋区域,若干艘渔船正在作业,就幻想出来了繁荣的海洋产业。
一旦到了海产的交易季节,东北、山西、甚至贵州、湖南等内陆地区的各种海产生意人都会羣聚于此,清一色的个体大户都来这里当中间商。
生产的海产多,买家也多,为的就是供应全国的海产消费群体。
秦淮仁又一次回想到了省城那家最大的水产市场,那里的各类海产也有很多就是在这里进购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安镇的渔民有着很大的养鱼厂,这里的海洋产业蓬勃,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
秦淮仁看着这个陌生又有潜力的小城镇,心里感叹的同时也嗅到了钞票香。
苏晨在这个时候又问了带头人吕泰。
“吕老板,既然到了目的地,那么咱们在哪里落脚啊?”
吕泰笑眯眯的样子很搞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指着前面说道:“就是前面了,我有个老相好的,叫李秋芳,是本地人。她祖上是这里的渔霸,由于家庭成分不好,文革时候被重点打击了,从此不让下海捕捞作业。但是,后来日子恢复了,人家做起来了农家乐,开了个农家旅店,专门接待来这里采购海产的生意人,钱也不少赚呢!”
说话间,汽车就停到了秋芳旅社的门前。
下了车,苏晨一看石头垒起来的院子和小平房就嫌弃了起来。
说是一家小旅店,但看来不过是当地渔民把自己的桩基地改装了一下,成了一个简陋的旅馆而已。
生活上根本没法讲究,但是,娇气的苏晨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吕泰一伙人在这里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