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地停在了旅店,吕泰招呼着大家下了车,结算了车费以后,让他们跟自己进来。
“到了,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老相好的家,到了就是这,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吧啊!别看这里条件差了点,但是啊,起码省钱,对吧!”
吕泰说完,就带着众人进了院子里面,对着那个正在打扫院子的老年妇女打起来了招呼。
“大妈,是我啊,吕泰!”
那个老年妇女听见有人呼唤,停下了手中的活,一看是吕泰,立马笑脸相迎。
“哎呀,是吕泰啊!真好,那么久没见面了,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吕泰的嘴都快笑成八瓣了,说道:“哈哈,大妈,你看我这不又来了嘛!我这次来还是倒手海产品的,这不,我刚到浙江就先来找你们了。对了,李秋芳在吗?”
“哎呦,在呢,她这两天不舒服,嗨,就是那个事来了。后面的都是朋友吧?来,里面来,到里面先坐。”
那个老年妇女立马迎着走了过来,帮忙搬行李。
苏晨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大妈,我自己来就行了,真是麻烦你了。”
几个人就这样,被大妈引进了屋子里面。
老大妈进了内屋,大声呼喊着李秋芳说:“秋芳,秋芳,别躺着了,吕泰他来了。”
一听这个话,也就一秒的时间。
里屋就出来了一个穿着短衣短裤的年轻女人,虽然有点婴儿肥,但看她的模样,还是有点好看的。
尤其是白皙的皮肤,那比纯种的白人也不差。
“吕大哥,你来了!”
李秋芳激动异常,吕泰也抹了一下嘴,打起来了招呼:“秋芳,我真是好想你啊!”
早已经在城市用习惯液化气烧火做饭的苏晨,来到了这个地地道道的农家院,有点新奇也有点嫌弃。
好奇的她甚至弄不明白风箱是什么东西,于是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秦淮仁,你看这泥巴砌成的做饭的是什么啊,还有这个沉沉的木把是干什么的啊?”
秦淮仁没有取消她,蹲在了地上指着说:“你啊,从小在城市长大,没有到过农村,自然不认识农民的物件。你看啊,这个泥土砌成的做饭灶具叫灶台,要生火做饭的话,先点燃一把柴草放进去,再放些干柴,然后就是木棍,农村人做饭用的就是这个。你说的这个木把的东西叫风箱,如果要让火烧得更旺一些,那就得拉风箱了,换点氧气过来就能让火一直烧。”
“啊……这个还真不懂呢,我们家就是液化气拧开以后,用明火引燃就行了。”
李秋芳看着比他还漂亮的苏晨在这里出洋相,有点吃醋地问了起来:“吕大哥,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是谁啊?也是跟你一起来做生意的?”
“呵呵,真让你说对了,我这次来,除了跟我的两个小工外。就是这个美女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哥们,他们都是省城来的老板,跟我一起采购海产的。女的叫苏晨,男的叫赵炳森。”
李秋芳一听是跟吕泰一起来的大老板,换了一副自然熟的表情,对着他们俩也很热情,于是,就上前招呼了起来。
“赵老板,苏老板,欢迎你们来,你们里面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喝。”
几个人都没有客气,全都找位置坐了下来,等李秋芳端了五玻璃杯的凉白开过来了,又开始了寒暄。
吕泰擦了一把汗,自己的疲态也尽显出来,连忙问李秋芳。
“我说,秋芳妹子啊,我们几个人住哪啊?你快给安排下,这样我们也好先落脚休息一下!”
李秋芳这才想起来了正事,还没有给几位大老板安排住处,但自己有些不方便,下意识地按了下自己的小腹。
“妈,我不是很舒服,要不,你带他们去看下住的地方,尽量把好房间留给他们啊!那个,我呢,带吕泰去看他的房间,我早收拾好了。”
刚走出去,李秋芳就拉上了吕泰的手,往西边走去了,还说着:“吕大哥,去吧,还是上一次你住的那个地方啊!边走边讨价还价。”
“秋芳,我可是老客户了,给我的住宿价你得便宜点。”
“行,一天十块钱啊,跟上次来一样。”
“哎,不行,这可太贵了,再便宜点。”
“那……九块五。”
“不行,八块五,我长租,而且还带来了这么多人呢。”
“哎呀,那就九块二。”
吕泰还是觉得贵,又一次对李秋芳开始了杀价。
“还是贵,就八块五,不然,我不住你这了啊!”
“哎呀,真服了你了,你到底是不是百万富翁啊,都这么便宜了,还嫌贵。那就九块钱,不能再低了。”
“不行,我住的时间可长了啊,你的优惠!”
“哎,你真有意思,就是九块钱,九块钱,再说一遍九块钱。你去哪找这么便宜的旅店啊,我这是个小农家乐,已经不能再便宜了。”
说着,就带着吕泰进了上次住的那个小单间里,还不忘揶揄着吕泰说:“哎呀,就是八块五,不能再给你便宜了。要不然,你就别在我这里住了,真是的。抠门不舍得花钱的守财奴。”
吕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勉强答应说:“好,就算我被你打败了,八块五就八块五吧!这钱啊,还得是你这个小娘们给我挣走了。”
苏晨站在院子里,看着破破烂烂的旧房子,破砖烂瓦,有的房顶还不是瓦片的,就是块锈迹斑斑的彩钢顶棚。
这样的住户,在省城里压根没见过,他倒是有了一种感觉,因为,吕泰跟他那个叫乔珊珊的相好的,就住在鹿泉的一处这样的院子里。
看她发呆,秦淮仁走了过去,问道:“愣神呢?你不进去看看你的房间嘛,你是女生,又是省城来的,吃不了苦。吕泰说了,把最好的房间给你住。”
苏晨很嫌弃地噘住了嘴巴,说道:“要住你们住吧,这里的住宿条件,还不如吕泰那个破院子呢!就这样艰苦的居住环境,能住人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村里人是怎么能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生活的。”
对于苏晨这样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嫌弃农家院倒不奇怪,秦淮仁也只能无奈,毕竟,出生还有生活的环境不同,这里虽然简陋破旧,但是,跟秦淮仁小时候的家相比来说。
已经是很好了,秦淮仁没有嫌弃,只能安慰。
“将就一下吧,住这里总好过你睡广场吧!吕泰是什么人啊,葛朗台啊,那种拼命挣钱但舍不得花钱的性格,早就形成了,要是他舍得花钱,那就不是吕泰了。”
饶是如此,苏晨悠久很嫌弃地抱怨说:“就这地方,我跟你说吧,省城里养殖场的牲口都不愿意住这种地方。哎,你说得对,吕泰就是个葛朗台,抠到家了。”
他们刚揶揄完,吕泰又反悔了,开始跟李秋芳又因为房间租金的事情,开始了拉扯。
“秋芳,咱们是老熟人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再便宜一点吧!”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是越有钱越抠门是吧,上次见你,你还没这么小气呢!你还大老板呢,不就几毛钱的事情嘛,就九块钱了,你刚才答应的。”
吕泰又开始了拉扯,甚至打起来了感情牌。
“咱们俩可是做过那事的,你还不把我当自己人啊!再说,我哪次来平安镇买海产,不在你这里落脚啊,你就再给我优惠一点点,哪怕一两毛钱呢!”
李秋芳被他搞烦了,把东西一扔,噘嘴道:“南方人小气的,我见多了,像你这样小气的北方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丢人不。”
苏晨看着他们拉扯,也跟着生气了,大喊一声:“吕泰,你来一下。”
吕泰顺着苏晨的声音,去了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只见苏晨红着眼睛,很不高兴。
“苏晨,你怎么了?这是秋芳给你安排最好的地方了!”
“就这地方,还最好呢!真让秦淮仁说对了,你就是个葛朗台。跟你说吧,就这个地方让牛马住都嫌弃,我不住这里了,我走了。”
说着,苏晨就一把拎起来了自己的包,正要负气离开。
张志军赶紧上前拦住了。
“苏晨,你别闹了好不好,这里不是省城,出来不是享福的,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嘛!”
秦淮仁也跟着帮腔说:“就是啊,苏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才出来几天啊,你就打退堂鼓了,别任性啊,咱们先讲究一下,等采购完了海产,咱们再改善。”
苏晨依旧很不满意,说道:“不住这,这里脏死了,而且……不断地有灰尘往下掉,还不卫生呢,我才不要住这里。”
吕泰又一次唱起来了划算的经,说道:“我承认这是脏了一点,但是,价钱便宜啊,九块钱一晚上呢!你上哪去找啊,你要是随便找个小旅店,还是两人合住的那种,起码二十块,这里起码你是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