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福生带着十多人一脸欢喜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大声说:“小伟哥,我们赢了!”
叶伟微微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喜色,沉声道:“先别高兴,你带人到村里搜一圈,怕有漏网的土匪。”
李福生立刻挺直身子,大声应道:“是!”
说着,他迅速带着十多名村民朝着村里赶去。
陈勇走上前,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但又犹豫着。
叶伟看在眼里,目光温和说:“陈勇,有话尽管说。”
陈勇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说:“东家,刚杀那二大王时,他喊着班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刚走过来的孙夜刃与村长等人一听,脸上纷纷露出慌张的神色。
村长脸色一变,忙说:“那个逃走的三大王据说以前是个班头。”
陈勇微微皱眉,“哦,原来是这样。”
孙夜刃与村民们听了,都松了口气,但脸上仍带着一丝不安。
一大伙人当下朝着陷马坑附近走去,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土匪尸体,与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众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这时,李福生带队赶回,气喘吁吁说:“小伟哥,村子都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土匪。”
叶伟点了点头,说:“那大家清点下人数,看有没少了人。”
村长连忙说:“我们这边没人伤亡。”
李福生也笑着说:“我这边大家都好着呢。”
就在这时,猴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说:“小伟哥,杜大壮被土匪射死了!”
众人纷纷看向猴子,眼神中满是惊讶。
猴子脸色有点慌。
叶伟眉头一皱,问:“在哪?”
猴子忙说:“后面。”
说着,他转身带路。
叶伟与村长等人急忙跟在后面。
不一会,就见杜大壮仰躺在地,眉心处钉着一箭,身子一动不动。
李福生凑前看了箭,眉头紧皱,说:“是土匪的箭。”
村长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土匪。”
叶伟扫视全场,大声说:“大家再核对下人数,看还有没人伤亡。”
众人又开始认真核对起来。
叶伟冲着旁边的野猫与狗蛋喊道:“你们去把刘嫂跟杜二胖叫下山来,其余村民先别让下山。”
野猫与狗蛋立刻点头,大声应道:“是,小伟哥。”
说着,他们转身朝着山上跑去,身影在夜色中逐渐远去。
村长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欣慰又凝重的神情:“小伟,清点过了,大家都好着,除了杜大壮,没其他人员伤亡。”
叶伟轻轻点头,却敏锐捕捉到村长欲言又止的神态,“村长,你还有话说?”
话音刚落,周围几道好奇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村长见状,脸色略显紧张,连忙伸手拉住叶伟的胳膊,将他拽到一旁的老槐树下。
浓密的树冠如伞,堪堪遮住两人的身影。
村长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靠近后,压低声音道:“小伟,那土匪三大王以前不是班头,我刚才那么说,也是怕引起孙管事他们恐慌。”
叶伟心中稍安,还以为是自己杀杜大壮的事暴露了,问:“村长,那班头到底是谁?”
村长再次谨慎地扫视四周,身子往前倾,几乎贴着叶伟的耳朵说:“我怀疑是郑义郑班头,我以前就听人说过,毒蟒山土匪跟衙门的人在暗中有来往,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坐视土匪发展。”
叶伟眉头紧锁,对这个郑班头毫无印象,疑惑地追问:“村长,郑班头是?”
“曹县捕快的头儿!”村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要是真和他有关,往后麻烦可大了。”
叶伟心头一震,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如果官府真的和土匪勾结,那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恐怕不只是土匪的报复,还有来自官府的刁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叶伟警觉地扭头望去,就见杜二胖跌跌撞撞地狂奔而来,脚步踉跄,脸上满是惊恐。
在他身后十多米处,刘亦燕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月色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平日里红润的脸颊此刻惨白如纸,身子随着虚浮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随时会倒下。
旁边的秦美艳紧紧搀扶着她,两女裙衫被一阵夜风吹紧,勾勒出两人纤细曼妙的身姿。
杜二胖跑到近处,一眼瞥见地上杜大壮的尸体,当下急喊一声:“哥!”
他忙扑到尸体旁。
刘亦燕看到这一幕,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要不是秦美艳扶住她,恐怕已经摔倒。
叶伟快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刘嫂,你没事吧?”
刘亦燕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小伟,这是怎么回事?”
叶伟脸色凝重,语气沉痛:“刘嫂,本来土匪那箭是要射我的,但被我情急间躲开了,没想到……”
秦美艳眼神中透着怀疑,冷冷开口:“杜大壮不可能帮忙打土匪,他跟在你后面,难道是要害你?”
叶伟轻轻摇头,目光诚恳:“我都不知道他跟在我后面,不过杜大壮不至于因为我与刘嫂的一点误会就想来害我吧?”
刘亦燕望着叶伟,耳边突然回响起杜大壮之前恶狠狠喊着要杀叶伟全家的话语,心中一下五味杂陈。
叶伟转头看向猴子,眼神中带着询问:“猴子,你刚不是站我附近,你看到杜大壮在我身后做什么没?”
猴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小伟哥,本来我不想说的,但你要问,那我就说吧。我刚看到杜大壮鬼鬼祟祟跟到你后面,拿出刀子要捅你,我当时一颗心都提到嗓子口,也幸好你躲开……”
秦美艳恍然大悟,语气笃定:“这就说得通了,燕子,依我看,你也完全没必要为那混蛋难过,要不是小伟躲箭,那现在死的人就不是他,而是小伟了。”
刘亦燕死死盯着杜大壮的尸体,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一股无名的怒火却没来由地在心底翻涌。
她紧咬着嘴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叶伟见状,眉头微皱,看向猴子,语气带着几分疑惑:“猴子,你会不会看错了?杜大壮杀我难道就不怕被官府抓去砍头吗?”
猴子先是一愣,待瞥见叶伟不着痕迹的眼神示意,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他猛地抬起手,神情决绝,扯着嗓子喊道:“小伟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是亲眼看到他鬼鬼祟祟走到你身后拿刀捅你!我要是说半句假话,就让我……让我的好朋友狗蛋与野狗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一旁的狗蛋和野狗听到这话,直接白了他一眼。
秦美艳眼神一凛,分析道:“小伟,依我看,那杜大壮杀你,是想嫁祸给土匪。”
叶伟眉头微皱,反问:“那猴子不也在旁边看着,难不成,他还要向猴子下手?”
秦美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有可能。”她目光转向刘亦燕。
刘亦燕脸色复杂,眼神中交织着痛苦、迷茫与挣扎。
秦美艳轻轻揽住她,柔声道:“燕子别怕,你还有我跟小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刘亦燕扑进秦美艳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闷雷般从村头方向传来。
李福生脸色骤变,大声惊呼:“土匪又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