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四个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静立观望。那个有着蓝宝石般眼眸的人低声说道:
“布兰妾老师,他们被困住了。”
“出手相助吧。”
被称为布兰妾的女子微微掀起头巾,露出一缕金发。
“别冲动,布兰妾。”
一个嗓音沙哑的壮汉按住她的肩膀,
“我们现在的处境,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布兰妾不动声色地避开恩佐的手,语气平静:“恩佐,在这鬼地方,法师之间就该互相照应。”
“布兰妾老师说得对,”队伍中另一名男子说道,“眼下这局势,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生机。”
恩佐眼中阴霾更甚,转头看向蓝眸女子:“海蒂,你的意思呢?”
“救人。”海蒂的回答干脆利落。
男子拍了拍恩佐肩膀:“三比一。”
“哼!”恩佐甩开同伴的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贺鸿煊深陷腐羽狮鹫群的包围圈中。
\"光落曼丈-光鳞圣衣!\"
他率先护住背上的乌瑟曼,光之鳞片编织的羽衣将同伴牢牢包裹。自己则唤出炎辉神御铠魔具,金色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赋予他与群兽近身搏杀的本钱。
“阴阳逆转!”
双掌合十间,周遭空间法则骤然扭曲。左右颠倒,上下翻转,连光线都开始诡异地旋转。狮鹫群顿时陷入感知错乱,在空中胡乱碰撞。
然而殙兽们很快找到对策。数条骨鞭破空而来,死死缠住贺鸿煊双臂。随着骨鞭猛力拖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
魔法吟唱被迫中断。
轰隆!
贺鸿煊如炮弹般砸进远处大楼,墙体应声崩塌。
“我勒个豆啊...现在的殙兽都这么聪明了吗?”他从废墟中爬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少说两句...”乌瑟曼虚弱的说道。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腐羽狮鹫再度袭来,尖锐的喙与利爪闪烁着致命寒光。
\"炎辉...\"
贺鸿煊刚欲激活铠魔具的金色火羽,一阵空灵圣洁的歌声突然响彻云霄。
声波所过之处,扑来的腐羽狮鹫纷纷爆体而亡,血肉如大雨般坠落。
下一秒,贺鸿煊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名女子静立风中。她上身裹着漆黑法袍,只露出一双深邃眼眸;下身银色长靴熠熠生辉,纤纤玉手正从宽大袖袍中缓缓伸出。
九重蓝色星轨凭空浮现。光环层层嵌套旋转,每一次交错都迸发出湮灭物质的极光。
被波及的殙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躯体便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飘零的碎芒。她指尖最后一点蓝光跃动时,整片战场已陷入绝对寂静,唯有光屑如雪纷扬。只此一招,便打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我去,这女人好强的光系修为!”贺鸿煊忍不住脱口赞叹。
话音未落,一道婀娜身影已飘然落在他们面前。尽管宽大的法袍包裹全身,却依然掩不住那曼妙的身姿曲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如蓝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眸,在兜帽的阴影下熠熠生辉。
“我带你们离开。”女子清冷的声音如同冰雪碰撞。
不等贺鸿煊回应,只见她抬起玉手,轻轻搭在贺鸿煊肩头。下一秒,空间微微扭曲,三人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无踪。
空间微微扭曲,贺鸿煊只觉眼前一花,已被带到一间古朴的木屋之中。他迅速环视四周,目光立刻被屋内一名壮硕男子吸引——即便贺鸿煊自己一米八五的身高,此刻也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对方的面容,这人的身高至少超过两米。
还未等他细想,木门轻响,又有一男一女先后步入。屋内四人皆以布巾蒙面,这让贺鸿煊本能地绷紧了神经。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位光系修为惊人的女子身上时,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油然而生。此刻,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眸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必紧张。”女子率先开口,声音清冷,“我是布兰妾。\"她抬手示意身旁的同伴,“这位是我的同伴海蒂。那边的大个子是恩佐,另一位是阿诺。”
贺鸿煊表情顿时有些愕然,布兰妾?这不是莫凡的老相好之一吗?居然在这遇见了…
“黄毛小子,我们救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你的姓名来路。”
恩佐说道,能听的出这家伙敌意十足。
贺鸿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快——明明是另外三人出手相救,眼前这个大个子却在这摆谱。但他还是压下火气说道:“我叫贺鸿煊,这位是乌瑟曼,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乌瑟曼?”
布兰妾目光落在贺鸿煊背上的人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是奥霍斯圣学府的人?”
“正是。”
贺鸿煊坦然承认,却见屋内气氛骤然紧绷。恩佐猛地拍案而起:“老子早说过不该救奥霍斯圣的杂种!”
“你再说一遍试试?”
虽然他忌惮布兰妾的实力,但绝不代表就会忍受这个傻叉。
恩佐狞笑着捏响指节:“就凭你这点修为,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海蒂突然闪身挡在两人之间,戒备地盯着贺鸿煊:“既是奥霍斯圣的人,请你们离开。”
可当她看到贺鸿煊的正脸后,眼神却露出一抹惊讶。
“等等!”布兰妾急声道,“我觉得他们...”
“布兰妾!”
恩佐暴喝打断,“奥霍斯圣就是这一切的元凶!他们两个人来这里必有阴谋,不如让我宰了这小子永绝后患!”
贺鸿煊终于忍无可忍,指着恩佐怒极反笑:“脑子被驴啃了的蠢货!要动手就尽管来,少在这装腔作势!我贺鸿煊恩怨分明,三位救命之恩自当铭记——至于你这种只会狗叫的废物,算什么东西?”
“你!你很好!我就来教教你这个矛头小子,该怎么运用魔法!”恩佐身边突然浮现无数紫色火星,看似微弱却让贺鸿煊不敢大意。
贺鸿煊眼中金光骤然大盛,那光芒如同实质般在屋内流淌,所过之处,木质地板竟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恩佐的紫色火星在这金光中剧烈颤动,每一颗火星都像被无形之手掐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
“领域压制?!”恩佐额头青筋暴起。
阿诺见状立即踏前一步,他脚下木地板突然浮现出青色风纹。无数半透明的气旋从他周身迸发,每一道气旋边缘都闪烁着锋利的青光,将金色领域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够了!让他们走!”布兰妾厉声喝止。她看出双方矛盾已无法调和,强行留下只会引发更大冲突。
随着布兰妾一声清喝,三道交织的领域瞬间溃散。湛蓝的光晕如水银泻地,顷刻间充斥整个木屋,将金色光芒、紫色火球与青色气旋尽数吞没。贺鸿煊心头一震——他的领域竟如冰雪遇阳春,被摧枯拉朽般瓦解。
不过贺鸿煊并不气馁,对上布兰妾,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布兰妾老师,海蒂老师,阿诺,感谢刚刚出手相助。这个就当谢礼了。”
贺鸿煊说着掏出三道空间卷轴扔给布兰妾,随后银光一闪,直接传送离开了。
海蒂目送贺鸿煊离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立即通过精神传音向布兰妾说明了贺鸿煊的真实身份。布兰妾听完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三枚空间卷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原来是他...”
谁都没有发现,站在角落的恩佐盯着贺鸿煊消失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贺鸿煊背着乌瑟曼走在街道上,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
“喂,别装睡了,”他故意颠了颠背上的人,“就问你,尴不尴尬?”
“我是重伤员,需要静养...”乌瑟曼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声道。
“你说你,要不是带着你这个累赘,我还能抱抱布兰妾的大腿,”贺鸿煊咂了咂嘴,“结果你一暴露身份,害得咱俩又得睡大街。”
“那你把我扔路边算了,”乌瑟曼闷声说道,“让我自生自灭,你去抱你的大腿。”
贺鸿煊突然正色道:“说正经的,昨晚为什么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