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是真打不过那骨骸魔龟。”乌瑟曼语气平淡的说道。
“行,你继续演,下次我绝对第一个卖了你。”贺鸿煊没好气地回道。
他仔细复盘昨天的战斗,发现两个关键疑点:第一,作为风系超阶的乌瑟曼速度本该比他快,怎么会被骨链直接贯穿腹部;第二,那头魔龟的战斗力与等级严重不符——倒不是说力量不足,而是完全缺乏君主级妖兽应有的智慧,纯粹靠本能在战斗。
综合来看,乌瑟曼分明是故意受伤,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故意寻死。
果然,就听乌瑟曼说道:“嗯,一言为定。”
贺鸿煊很快在城中找到一处废弃仓库。环顾四周,这片区域空旷无人,显然由于城中危机,普通民众早已不敢外出活动,仓库周围积满灰尘,许久未见人迹。
推开锈迹斑斑的仓库大门,里面堆满了蒙尘的汽车零件。仔细检查后,贺鸿煊决定在此暂歇一晚。
他迅速布下“混沌迷雾结界”,整个仓库顿时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般,不仅完全隐匿了二人的气息,就连建筑轮廓都消失在视野中。为确保安全,他更在迷雾中暗藏六座“混沌杀阵”,任何误入者——无论是活人还是亡灵——都将被狂暴的混沌乱流瞬间撕碎。
贺鸿煊将仓库角落的值班室收拾出来。这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设施齐全,床铺、桌椅板凳、洗手间一应俱全。
“今晚就在这凑合吧。”他一边给乌瑟曼打地铺一边说,“你好好养伤,我得赶紧恢复魔能。我有预感,接下来几天不会太平。”
以他俩现在这伤残状态,再遇到昨晚那种危机,估计真要交代在这了。
说完,他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唯一的小床上,还不忘冲地铺上的乌瑟曼挑了挑眉。
乌瑟曼瞪着眼睛——这家伙居然让伤员睡地板?不过贺鸿煊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凭什么这么判断?”
贺鸿煊斜了他一眼:“因为这座城市最大的狼人已经现身了,说明我们正在接近漩涡中心。那个恩佐,就是这阿里卡魔法协会会长。”
贺鸿煊不相信。这座城市发生这么大变故,他一个魔法协会会长事先会毫不知情?
“魔法协会会长?”乌瑟曼猛地坐起,顿时腹部疼的是龇牙咧嘴。“那他怎么会和布兰妾他们在一起?而且你今天见到布兰妾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贺鸿煊突然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再叫声爸爸就告诉你。这么关键的情报,一声爸爸算便宜你了。”
“再?我什么时候叫过你爸爸?”乌瑟曼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就昨晚啊,”贺鸿煊立刻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你昏迷那会儿死死拽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喊爸爸救我、爸爸别丢下我...”
他故意把声音捏得又细又颤,还配上夸张的肢体动作。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他“艺术加工”的版本。实际情况远没这么戏剧化——乌瑟曼当时不过是无意识地哼唧了几声。
贺鸿煊原以为乌瑟曼会像往常一样回怼,连反击的台词都准备好了。谁知乌瑟曼涨红的脸突然黯淡下来,转身背对着他躺下。
“算了,我对这事没兴趣。”
“啊?”
这反常的反应让贺鸿煊一时语塞。见自讨没趣,他只好闭目进入冥修状态。
他通过一心二用,开始冷静分析现状:希灵校长给乌瑟曼的任务是与城内内应接头。
但蹊跷的是,这些天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乌瑟曼带进来的手下全数阵亡,按理说内应早该注意到他们。可至今为止,除了布兰妾四人,再没遇到其他活着的法师。
贺鸿煊继续深入分析:
首先,布兰妾几人对奥霍斯圣学府明显怀有强烈敌意,基本可以排除他们是内应的可能性。
其次,昨晚遭遇的骸骨魔龟已是第二次现身。虽然第一次只是远远照面,但可以确定这头怪物同样是由殙兽进化而来。奇怪的是,它完全不具备君主级生物应有的狡诈特性,反而像个单纯的杀戮机器——这明显是实验体的特征。
想到这里,贺鸿煊心头一紧。如果骸骨魔龟都是实验体,那么很可能还存在其他更危险的改造生物。顺着这个思路推理,昨晚的袭击极可能是精心策划的围剿行动。
贺鸿煊的思绪逐渐清晰——这座城市背后显然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全局。今早的袭击,正是对方顺着他们留下的踪迹,想要趁二人虚弱之际一举歼灭。
幸好被布兰妾她们搅了局...他暗自庆幸。从恩佐当时的反应来看,他们原本并不打算施救,这恰好印证了自己的推测。
至于布兰妾和海蒂出现在此的原因,想来是为了调查孤儿院事件,途中意外与恩佐、阿诺相遇组队。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能串起来了。
“不对!”
贺鸿煊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太过主观臆断了。他立即推翻之前的全部推论,决定重新分析眼前的线索。
秘鲁
贺鸿煊分身骑乘着火羽金刚鹦鹉来到秘鲁境内,在纳斯卡高原上空盘旋。凛冽的高原风迎面扑来,他眯起眼睛俯瞰这片神秘大地。
干燥的赭黄色荒原在脚下延展,犹如一块被太阳烤焦的巨毯。龟裂的地表几乎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黑褐色岩石散落其间,像是大地结出的痂痕。
突然,那些传说中的地画线条闯入视野——数公里长的直线如天神挥剑留下的痕迹,精准地刺向远山;巨大的几何图形以不可思议的精确度铺展,边缘锋利得仿佛经过精密计算;
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巨型动物图案:上百米长的蜂鸟振翅欲飞,扭曲的蜘蛛张牙舞爪,这些只有在高空才能窥见全貌的图案,此刻正以夸张的姿态向他展示着远古的疯狂。
远处,安第斯山脉的雪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与天际线处的太平洋遥相呼应。
“好壮观啊。”
贺鸿煊站在火羽金刚的鹦鹉背上不由得称赞道。
“壮观!壮观!”
鹦鹉学着贺鸿煊的话说道。
贺鸿煊立刻掏出手机对准下方的地画连拍数张。然而当他查看照片时,却发现画面中只有一片荒芜的高原——那些清晰可见的地画线条竟完全无法在相机中成像。
“奇怪...”他皱起眉头,“既然拍不到,那这些地画当初是怎么被记录并公之于众的?”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从地摊买来的那块石刻。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靠!该不会搞了半天就这点用处?”
那石刻很可能就是专门用来记录这些神秘地画的工具。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拍了拍火羽金刚鹦鹉的脖子:“咱们得再飞低点仔细看看。”
“屁事多!屁事多!”
“……”
就这样,贺鸿煊骑着火羽金刚鹦鹉在纳斯卡地画上空盘旋了一整个上午。炽烈的阳光将高原烤得发烫,连鹦鹉的羽毛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仔细搜寻着每一处地画,从蜂鸟的喙尖到蜘蛛的足肢,甚至沿着那些笔直得不可思议的线条来回飞行。可除了灼热的风沙和干裂的土地,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难道我猜错了?”贺鸿煊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次序之神的馈赠根本不在这个鬼地方。
火羽金刚鹦鹉似乎也飞累了,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蠢货!蠢货!”火羽金刚鹦鹉突然扯着嗓子叫道。
“就你聪明!”贺鸿煊没好气地回嘴,这扁毛畜生一路上就没消停过。
“眼睛!看眼睛!”鹦鹉扑棱着翅膀,尖锐的喙指向下方某处。
“眼睛?”贺鸿煊一愣,顺着鹦鹉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寻常的荒漠以及几何形地画。这蠢鸟又在发什么疯?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指挥鹦鹉降落在附近的伊卡村落。这个坐落在高原边缘的小村庄炊烟袅袅,总算能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想想这该死的地画到底隐藏着什么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