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府上足足七位账房先生后,宋婉章有点惊讶。
她憋了半天,然后忍不住询问:“这这这,不管怎么划分职责,都不需要这么多人吧!”
吴秉带着笑容回答:“商王殿下,咱们在府里面转转,我慢慢回答你。”
于是两个人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在节度使府里面沿路慢慢走。
而吴秉慢慢解释:“节度使府前面是官署,后面是住所,支出也是有公有私。这不能混为一谈吧!殿下。
要知道前衙官署支的是公帑,后宅用的是私财,单这公私分账,便需两班人马来料理。”
宋婉章道:“自然不能,但是两个也够了吧!”
吴秉接着说到:“内外账目分开只是基础,负责写账目、审计票据的人,和负责拿钱、存钱、到钱庄兑钱的人不能是同一个吧?
毕竟管算盘的不能碰钥匙,掌银库的不能核账册。这已经四个人了。”
听到这里宋婉章若有所思,步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轻响,然后点点头道:“继续说。”
吴秉点点头道:“预算也得专人负责吧,毕竟春绸夏纱要提前三月置备,秋粮冬炭需跨年度采买,若无专人核计预算不堪设想。
内外账目各设立一人负责合情合理吧!现在已经六个人了。”
说到这里,他卖了个关子停顿一下,然后才继续说到:“最后还要有一个人算总账,和核对各种账目和预算。
每日酉时三刻,总得有位先生坐在花厅暖阁里,对着十二本账册拨拉算盘,若发现哪笔银两分厘差池......\"他忽然伸手虚点自己太阳穴,\"这里可要跟着疼上半夜呢。于是这样就七个人了。”
听完吴秉的描述,宋婉章已经明白了,还真不是完全没理由的冗员,而是分工太细造成的,但是这种分工好像很合理呀!
于是想到这里,宋婉章不再询问这种事情,而是让吴秉领着他,在府邸里面挨个介绍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吴秉指着那张床,对宋婉章说道:“殿下,这便是您的卧室了。不过,您是女子,或许应该将这里称为闺房更为合适。”
话音刚落,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略显空旷,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
于是,他接着说道:“殿下,您觉得是否需要在床边挂上一些帷幔呢?这样会让房间看起来更加温馨。不知您喜欢什么颜色的帷幔呢?目前府里有一些粉红色的帷幔可供选择。”
宋婉章轻轻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道:“我并不喜欢太过奢华的装饰,简单一些就好。嗯,对了,府上怎么会有粉红色的帷幔呢?”
听到这个问题,吴秉突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宋婉章实情。最后,他还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件事情还是不说了吧,殿下。”
然而,宋婉章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她径直走到吴秉面前,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一个满意的答案。
面对宋婉章的逼视,吴秉终于还是招架不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殿下,我说就是了。其实,这些粉红色的帷幔是前任节度使的小老婆买的。
她觉得粉色娇嫩可爱,很适合闺房的氛围。只是后来她发现,这种颜色与她如今徐娘半老的年纪实在不太相称,所以就一直没有使用。
我实际上才来这里当差一年,这件事情还是府里面其他老人给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