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妈妈,救命啊。”
民兵们看到枪突然凭空消失,再强的唯物信仰也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顿时四散奔逃,秦怀仁即使咆哮着命令也无法阻止。
王大庆在灵泉空间中,再次打开一道极细缝隙观察外界。
这缝隙开在他右大腿一侧,与身体紧贴贴合,看上去不过是野草尖头,稍不留神便难以察觉。
“没想到你们的唯物信念这么脆弱,那就……”
王大庆看着外头乱象,心中念头一转,改变策略。
他在空间内拔出一枚木柄手榴弹,掐准爆炸时间,在即将引爆前将空间缝隙拉大,猛地把手榴弹抛出。
手榴弹的杀伤力远胜于子弹,爆炸后的血肉横飞在战场上并不稀奇。
而王大庆对此毫无怜悯,这帮民兵二队的家伙放在乱世里就是地痞流寇,行事残暴,堪比旧时的返乡团。
如今是谁倒霉谁挨炸,那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轰!’
手榴弹尚未落地便炸开,气浪掀飞两个民兵,重重砸进泥潭里。
其余人见状却没人上前搭救,反而咬紧牙关拼命往后逃。
“废物,没用的废物,杀了!”秦怀仁怒不可遏,直接下令。
三名肩部中弹的干将毫不犹豫地抬枪,朝着同伴的背影扣下扳机。
躲在一旁抱头蹲地的群众既惊恐又暗暗叫好,这些恶人之间互相残杀,倒是省了他们动手。
秦怀仁随即转身,看向那群瑟缩的百姓:“这事不能传出去,影响我们伟大的事业,把他们全杀了。”
“是。”三名干将像没有情感的机器般冷冷应声。
其中一人转身举枪,准备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开火。
‘砰砰。’
枪声响起,人群中传来绝望的哭声。
然而倒下的不是群众,而是三名干将。
扣动扳机的人是王大庆。
此时民兵二队的队员已完全崩溃,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反击,王大庆干脆跳出空间,毫无遮掩地现身开枪。
他精准打击,仅瞄准敌人手脚关节,意在使其失去行动能力而非致命。
他身上带着三把枪:自己花钱买的毛瑟步枪、公社配给赶山队的三八大盖,还有从鹘鹰前主人的尸体上缴获的一支老式土铳。
配套弹夹一共八个,满弹约四十发,足以应对目前场面。
砰砰砰!
那些只顾着逃命的民兵如土鸡瓦狗般被子弹击中倒地,哀嚎遍野。
王大庆边打边移动,逐步靠近秦怀仁。
他浑身披挂狼皮,只露出一双冷冷的眼睛,脚踏厚重狼皮靴。
“我爹是常务副县长……”秦怀仁奄奄一息,试图搬出后台威胁求生。
‘嘭!’
王大庆抬脚一靴子踢在他脸上。
这一脚角度力道精准,直接踢断秦怀仁双颊骨,使他口不能言,当场疼得昏死过去。
王大庆目标明确,是冲着战利品来的。他一句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将秦怀仁的56式冲锋枪拔走,立即转身奔向最近一名倒地的干将。
“你敢,我们可是朝阳公社的……”干将习惯了横行霸道,嘴上依旧不服。
结果跟老大一个下场,被王大庆一脚踢晕过去,连带身上的半自动步枪、手榴弹等有用物资,全被搜走。
王大庆没有片刻耽搁,飞快朝另一名干将移动。
这人学乖了,没敢开口威胁,但依然被一脚踢晕,装备也被搜刮干净。
最后一名干将,跪在地上,忍着肩膀与膝盖的剧痛,连连磕头:“求仙人饶命,求求您高抬贵手。”
干将心中并不真的信神,只是为了自保。
王大庆原本想一并清理,但考虑到民兵二队中或许有某个隐形大佬的孙子,杀光容易惹麻烦,便决定放他一马。
‘啪!’
一记鞋底抽过去,将他抽晕,顺手把他身上的枪械与弹药也都收了。
随后王大庆快速靠近那名孩子。
孩子正伏在中弹父亲身边哭泣,根本没注意到披着狼皮的王大庆走来。
孩子的父亲面色苍白,声音微弱道:“大仙要什么尽管拿,就算是我这条命也可以,求您放过我的孩子。”
“大仙,求求您饶了他们吧。一家七口,如今只剩下父子俩。”
“大仙,我愿意终身供奉您,只求您放过这父子。”
“……”
众多善良百姓纷纷为这对父子跪地求情,声泪俱下。
王大庆什么也没说,突地原地消失,不一会又在原处出现,抛下三百块钱,又一闪消失。
接着,他不断“瞬移”,每次出现都在不同方位,一边远离人群,一边制造神迹般的错觉。
“真的是仙人,世上真的有仙人!”
“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
王大庆身披狼皮,头戴狼头,怎么看都像山中妖物,与“仙人”毫无关系,但群众却不顾一切地跪地叩拜,泪流满面。
即便不是神仙,也是救苦救难的好妖,也值得供奉敬拜。
眨眼之间,王大庆已彻底消失在人群视线中。
人们磕了足足几十个响头,这才起身,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父子二人身上。
“现在该怎么办?”有人低声问。
“如实说吧。”一位白发老人提议。
众人略作商议,皆觉得此话有理。
至于公社信不信,他们并不在意,毕竟开枪的人不是他们。
就算副县长真要拉人头报仇,相信大仙也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再度显灵。
另一边,王大庆一路奔行出一里地,赶到和马国宝约定的地点附近。
他找了个僻静角落进了空间,脱下狼皮,将装满大雁、野鸭和鸟蛋的竹筐背在身上走出。
“这段时间怕是不能再卖狼皮了,真是有点亏。”王大庆望着来路低声嘟囔。
就算秦副县长能咽下这口气,那位真正的大佬也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肯定会派人前来调查。
为了能交差,那些人很可能会随便找一个和“狼皮”有关的人下手。
“要是抓个坏蛋顶罪也就罢了,但若是误伤良善,那我可不会坐视不理。”
王大庆深信重生既然存在,轮回报应自然不假。
他对陌生人的命或许冷淡,但一旦与自己牵连,绝不会心慈手软。
“王大庆!”马国宝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王大庆转头望去,看到马国宝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冷冷说道:“提前三分钟,违反约定,小心我抽你。”
马国宝连忙停下脚步,讪笑道:“我这是助跑呢,助跑。”
“呵,是吗?”王大庆翻了个白眼,迈步向他走去。
马国宝知道自己过关了,赶忙凑上来伸手乱摸:“你没受伤吧?赶紧说,有伤我背你回去找医生。”
“就那庸医的水平,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不是还有两个诊所嘛?”
“那俩半路出家的兽医就更不靠谱。”
“那就不去。”
马国宝见王大庆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哥,那枪声少说也有上百发,没人被你干掉吧?”
“马国宝!”王大庆顿时脸色发黑,怒火腾腾。
“大庆哥你别误会,我真没躲在几百米外的草丛偷听,真的!”马国宝看到王大庆脸色比煤还黑,连忙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