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舌光剑影,楼上倒是和谐一片。
玉兰乖巧地坐在沈知行的病床旁边剥着橘子,一边还说道:“你就安安稳稳在这躺着,我也没办法啊,这可是你爸下的命令。”
沈知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还听他的话了。”
玉兰抿了抿唇,将橘瓣塞进他的嘴里,沈知行被果子一酸,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你还好意思说了,我那时一直盯着李楚楚的呢,她根本就划不到我,你是不是傻啊,挡什么挡。”
沈知行垂着眸子,他多的是办法不让玉兰受伤的,比如一脚踹开李楚楚就是上上策,不过她实在是烦了李家人在他雷点上蹦跶了,不找个机会让他们狠狠出血,总是学不乖。
沈知行含着微酸的橘瓣,喉间溢出轻笑,伸手将玉兰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挡这一下,怎么让某些人知道,沈家的底线碰不得?”他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李楚楚上次在川市羞辱你,这笔账早该清了。”
玉兰动作一顿,剥橘子的手微微收紧。
那些刺耳的嘲讽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李楚楚将奶茶泼在她身上时嚣张的嘴脸历历在目。此刻沈知行温热的手掌覆上来,将她冰凉的手包裹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李泽生压抑的怒吼。
玉兰下意识起身,却被沈知行一把拽住手腕,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别去。”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有些戏,让他们自己演完才好看。”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司令推门而入,他扫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沉声道:“这次你准备怎么样?”
他算是比较了解儿子的,就李楚楚那细胳膊细得想要伤到他,堪比登天,而且这小子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让他来医院,不就是要打着他的幌子,给李家施压吗?
他做事向来不会落人口舌,这一点像他妈妈年轻的时候的作风。
沈知行摩挲着玉兰的手背,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爸,这次你总不能让我看在你老战友的面上轻轻揭过吧。”他目光冷冽如刀,“我想要李家拍下那两块地很久了。”
玉兰猛地抬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好像有点了懂了,这场受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成了精心设计的局。
沈司令看着儿子,难得露出赞赏的神色:“赔偿合规合法,就按你说的办。”
他转身离开时,楼下走廊里隐约传来李楚楚的哭喊,突然想起了李泽生说的什么两姐妹的事,于是他问玉兰道:“你跟李家..”
玉兰莞尔一笑:“这事暂时还不能下定论,吴夫人拿了我的头发,要等鉴定出来了才能确定,到时候我给您答复。”
沈司令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没什么门第之见的,不管你姓什么,只要是阿行那小子认定你了,那你就是沈家未来的儿媳。”
玉兰讶然..
这怎么跟她第一次见他的反应相差这么大。
沈司令接着道:“哦,对了,要是没什么事你们多回去看看,我最近会很忙,都在军区不会回去的。”
说这话时他褪去了平日里的严厉肃穆,只有一个父亲想要孩子回家的期望,玉兰微微点了点头,第一次不问沈知行的想法,越俎代庖地答应道:“会的,我还没有听完阿姨讲的故事呢。”
沈司令一听到玉兰口中的故意,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别扭地回道:“那个故事就是故事哈,你别瞎代入。”
玉兰看着沈司令落荒而逃的背影,脸颊还带着被长辈认可的发烫感,转头却撞进沈知行笑意盈盈的眼底。他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原来我的玉兰花,哄起人来这么有一套?”
“谁哄人了!”玉兰拍开他的手,剥开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还不是你爸突然说什么儿媳不儿媳的……”
话没说完就被沈知行握住手腕,他含着橘子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所以,你默认了?”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升温,玉兰别过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却瞥见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刚才的旖旎瞬间被担忧取代,她轻轻按住纱布边缘:“疼不疼?”
“疼。”沈知行答得干脆,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心疼。”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后颈,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看到她举着玻璃冲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不能让你受伤。”
“哦?你脑子还转得挺快,这念头一出完就能想到借这次受伤白拿人家两块地了?”
沈知行看她促狭的模样,也忍不住地笑,“是吧,我也觉得我脑子转得快。”
楼下的喧闹声渐渐平息,玉兰冷哼一声:“下次不准这么冒险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像李楚楚那样的人,我能一个打三个。”
“好好好,都听你的。”沈知行回想起第一次李楚楚在酒店找玉兰麻烦时的模样,笑着应下了。却在她放松警惕时突然吻住她的唇。
橘子的酸甜混着他身上沉香气息,将她的抗议堵回喉咙里。
良久,他松开她时眼底泛着细碎的光:“不过这次,可算把李家那只跳梁小丑收拾干净了。”
玉兰这才想起楼下还未平息的风波,抬眼望向窗外暮色渐浓的天空。
沈知行的指尖沿着她的腰线缓缓游走,在她耳边低声道:“等我拿下那两块地,就把奶茶店开到全市最繁华的地段,到时候,我的老板娘,要不要赏脸剪个彩?”
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说些什么浑话呢,还开奶茶店呢!我现在可是要走原料端的人,谁跟你开奶茶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