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窖空间,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能量残余的滋滋声和粗重的喘息。
局势,在林天启爆发赤印之威、田芷梦展现赤凰灵兵之力后,发生了惊天逆转!
林天启傲然立于龙磐金钟护盾之前,周身赤金龙纹隐现,气息如渊似岳,目光如电,冷冷扫视着狼狈不堪的张魇和满地打滚的雷烈。
田芷梦手持赤凰,枪尖斜指地面,赤红的火焰在枪身缓缓流淌,如同浴火重生的神凰,凛然不可侵犯。
田灵韵和张凌薇则站在外围,气息平稳,枪尖和指尖的寒芒尚未完全散去,冷冷地封锁着可能的退路。
张恒扶着气息稍稳的张真,脸上露出激动和振奋之色。传承光团依旧在大力神牛雕像额头上沉浮,但此刻,它似乎离林天启等人更近了一步。
巨大的优势,已然握在手中!雷烈和张魇这两个最大的威胁,一个重伤萎靡,一个狼狈不堪,败局已定。
眼看着己方兵败如山倒,雷烈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自己更是被林天启那蕴含赤印之力的龙拳三月重创,气息萎靡地靠在冰冷的石像底座上。张魇那双原本闪烁着幽绿鬼火的眼眸,此刻被无边的怨毒、疯狂和一种玉石俱焚的绝望彻底吞噬!
“不!不可能!”
他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粘稠的黑血从嘴角不断溢出,染黑了苍白的下巴。“我张魇历经艰险才走到这里!传承是我的!是我的!!你们这群该死的蝼蚁……”
他猛地抬头,那双已经完全被漆黑浸染、看不到一丝眼白的恐怖眸子,死死盯住了金狮口中的传承光团,然后又扫过气势如虹的林天启、持枪而立的田芷梦,以及正在快速清理战场的田灵韵和张凌薇。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疯狂,如同瘟疫般在他扭曲的脸上蔓延。
“我得不到……”他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你们也休想得到!!!”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张魇猛地探手入怀,竟掏出了一张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的——白纸!
这张白纸的出现,与周围狂暴的能量场格格不入,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它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粹到极致的“空无”气息,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和声音。
“不好!”远处的张恒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他博览群书,对一些邪法秘闻涉猎极广,一个只存在于禁忌典籍中的恐怖名字瞬间跳入脑海!
就在张恒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张魇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癫狂和献祭般狂热的扭曲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
一滴粘稠、暗红、仿佛蕴含着无尽怨念与生命精华的精血,从他指尖缓缓渗出。
“以吾之血,祭献幽冥!以吾之魂,唤汝真名!”张魇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而诡异,如同来自九幽深渊的召唤!
他猛地将滴血的手指,狠狠按在了那张看似脆弱的白纸之上!
嗤——!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冰面!那滴精血落在白纸上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纯白的纸张,如同被投入墨池,以那滴精血为中心,一种深邃到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墨黑疯狂蔓延!
仅仅一个呼吸间,整张白纸就彻底转化成了如同凝固黑夜般的漆黑!更恐怖的是,一股难以想象的、令人灵魂都感到冻结颤栗的阴邪、死寂、污秽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凶魔被惊醒,从那张黑纸上轰然爆发!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纸悬浮在张魇面前,迎风便涨!原本巴掌大的纸张,瞬间膨胀、延展,眨眼间变得如同门板般巨大,其大小竟与张魇枯瘦的身体一般无二!
纸张表面不再是平整,而是浮现出无数扭曲蠕动的、仿佛由痛苦灵魂构成的诡异符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堕落气息!
这暴涨的黑纸,其散发出的阴邪能量如同沸腾的潮汐,疯狂地涌入张魇残破的躯体!
而张魇自身的气息,也在这股污秽力量的灌注下,如同被吹胀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
他萎靡的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远超巅峰时期的、非人的、充满毁灭性的恐怖威压!
代价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同陈年尸蜡般灰败,甚至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嗬……嗬嗬……”张魇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笑,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智彻底湮灭。
下一刻,那巨大的、散发着不祥黑光的纸页,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向张魇的身体——包裹而去!
没有声音,只有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视觉冲击!
巨大的黑纸如同裹尸布,瞬间将张魇整个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纸张紧贴着他的皮肤,蠕动着,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什么,又像是在进行某种亵渎的融合!
张魇的身体在黑纸的包裹下剧烈地抽搐、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脆响,仿佛在被强行重塑!
“呃啊啊啊——!!!”一声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某种黑暗欢愉的惨嚎,透过黑纸闷闷地传出,回荡在死寂的地窖中,令人遍体生寒!
那包裹的轮廓在剧烈地变形、膨胀!黑纸如同活物般,拼命地向张魇的体内“沉浸”!
终于!
噗!
仿佛气泡破裂的轻响。
那巨大的黑纸,竟然完全“沉没”进了张魇的身体!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个……“人形”!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张魇的身体似乎拔高了一截,变得更加枯瘦佝偻,皮肤彻底变成了死寂的灰黑色,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裂纹深处流淌着粘稠的、如同石油般的暗光。他残破的衣袍被撑裂,露出非人的肢体。
而最令人恐惧的,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