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岛】
凤隐自从在幽冥界坦白自己就是阿音的事情后便着手调查千年前之事:“御风仙尊曾说过他的剑曾被盗过,若是真的,那谁有这个本事去盗他的剑?”
凤隐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能从御风仙尊那里盗走剑,此人必定实力非凡且心思缜密。”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神一亮,“或许可以从当年剑被盗的时间和地点查起。”
于是,凤隐马不停蹄地赶往梧桐岛的藏书阁,那里记载着岛上的各种大事小记。她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关于剑被盗的记录。上面只简单写着,剑是在御风仙尊闭关修炼时于他的洞府被盗。
凤隐皱了皱鼻子,心中暗道:“闭关时被盗,看来是有人摸清了他的作息。”
就在这时,凤云长老走了进来,将今日的奏折摆在他面前,凤隐拿起一本奏折看,看到奏折上面写着宴爽的名字后,眸光一动,对凤云说道:“今日我要出岛,族中的事物,劳烦长老替我打理。”
凤云点头:“明白。”
【梨花小屋】
凤隐来到梨花小屋,看到熟悉的场景后,心中感慨,而后又走进屋内,看着架上摆着许多酒,伸手想拿,却被一道声音打断:“那酒你碰不得。”
凤隐微顿,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袍的身影缓缓走来,待那人走近,她眸光闪动,竟是昔日的好友宴爽。
宴爽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女子是火凤之身,看来她便是梧桐岛凤隐了。
“凤皇,你怎么在这?”
凤隐面带笑意的望着自己的好友:“听闻宴爽公主酿的梨花酿清甜可口,特来共饮。”
宴爽听后不悦的皱起眉头,走到凤隐面前:“纵你是凤皇,这酒也不是你想喝便能喝的。这是我为挚友所酿,只她可饮。”
“为挚友所酿?”
“嗯。”
凤隐施法变出宴爽当年给她的鹰眼石,对她说道:“千年前,宴爽公主曾给我这个鹰眼石,说他日若想喝酒,也唤得来你。”
宴爽看到这个鹰眼时,满脸震惊之色:“这是我给阿音的鹰眼石,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凤隐微微一笑,轻声道:“因为,我便是阿音。”说罢,她双手结印,施展换脸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颜。刹那间,那张与阿音一模一样的脸庞出现在宴爽眼前。
宴爽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双手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哆嗦起来:“阿音……你……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凤隐的脸,又怕这只是幻影,直到手指轻轻触碰到凤隐的脸颊,感受到那真实的温度,她才确定这不是梦。
宴爽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进凤隐怀里,泣不成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些年我好想你。”
凤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以后咱们又能一起喝酒聊天了。”
宴爽破涕为笑,拉着凤隐的手,兴奋道:“你怎么就成凤皇了呀?害的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凤隐告诉她:“千年前,我涅磐降世之日,被大泽山的古晋仙君所毁,仙元散尽于天地,其中的一分仙元落入在大泽山禁谷内的水凝兽体中,成了阿音。”
宴爽恍然大悟:“这世事可真是难料啊,想当年我们一起去找火凤仙元,你为此还损耗了自己的寿命,可谁都没有想到,阿音找的一直都是自己啊。”
凤隐也面露感慨之色:“是啊,谁都没有想到,缘起缘落竟是如此。刚刚我听到梨花酿,看到梨花小屋,看到你唤我阿音,便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当年阿音还是低阶水凝兽,被天宫的人瞧不起;现如今阿音已经成为了仙界最尊贵的凤皇,我真想知道,若是天宫那帮人知道阿音便是凤皇的惊悚表情。”
凤隐却制止了她:“魔族之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我的身份不必让太多人知道。”
宴爽听后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元启呢?他知道了吗?”
凤隐点头“他已知晓。”
宴爽犹豫就要开口:“那你们…………”
凤隐自然知道好友想说什么,想到在幽冥界元启那决绝的神情,语气变得果决:“与他说清楚了,此前是阿音,现在是凤隐,都过去了。”
宴爽:“凤隐,元启其实一直在调查千年前的事…………”
话未说完就被凤隐打断:“我知道,可这不是他作为神君应当履行的职责吗?也是为他当年武断之时所做的弥补。”
宴爽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为此为元启开脱:“没准千年前他所做的一切有苦衷呢?”
凤隐听后神情再也没有刚刚的轻松,而是变得有些疲惫:“千年了,我已没有精力去猜他的心思,都过去吧。如今,他在清池宫做他的神君,身边有妻子相伴,亲近之人都在他身边,其乐融融;而我只需将千年前的事情调查清楚后,便可在梧桐岛安安心心做的凤皇,逍遥自在。”
宴爽听后却有些迷糊:“凤隐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呀?这千年来,元启明面上是在清池宫闭关,不问世事。可暗中却一直在调查千年前的事情,至于你说的什么妻子更是无稽之谈。”
凤隐想到在用幽冥界所经历的一切面露苦涩之色:“前些日子我去幽冥界见修言和三生石,那个时候元启也在。我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他旁边的女仙君却动手伤了我,可笑的是,元启并没有出手阻止,反倒纵容了那位女仙君的所作所为。我当时希望一一儿启能教训那位女仙君,可那个女仙君却拿出代表清池宫女主人的印信,自称是元启的妻子,关键是元启还承认了。”
宴爽满脸我不信你的神情,毕竟当年阿音惨死之后,元启有多伤心、多崩溃,她是见证人。如此痴情的人,怎么会爱上别人呢?关键下三界唯一的真神娶妻,怎么可能会毫无动静呢?
但看到好友那笃定的神情后,她又变得犹豫:“那……那个女仙君是谁啊?还有红绸同意那个女仙君进门了?”
宴爽是知道红绸的性情的,她一贯以元启的安危和福祉为重,想当年,她便有意阻止古晋和阿音的姻缘,为此,不惜取走古晋的情丝来阻止他们在一起。可现如今,红绸居然没有阻止元启和另一个女仙君相爱,难不成那个女仙君的身份比现如今的阿音还要尊贵?
凤隐向她解释:“那个女仙君你也认识,正是隐居在归墟山的景昭公主。至于同意进门……”话才说到一半,他的脸色陡然一变,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眉头紧紧皱成一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红绸不过是清池宫的掌宫,真正的主人乃是元启。而赐予景昭清池宫女主人印信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母神上古神尊。”
宴爽听后心中一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给景昭授清池宫女主人印信的,居然是上古神尊!那岂不是代表上古神尊承认景昭她儿媳妇了?
宴爽沉默片刻,随后拉着凤隐坐下,认真说道:“凤隐,我了解元启,他绝不是这样的人。上古神尊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考量,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景昭公主突然成了清池宫女主人,这背后肯定不简单。”
说着,宴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梨花树:
“当年阿音走后,元启消沉了那么久,他心里一直有你。”
凤隐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可是我亲眼所见,他承认了景昭。”
宴爽转过身,走到凤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不能只看表面。这样,今晚我请你去听戏,散散心,咱们边听边慢慢分析。”
夜幕降临,两人来到戏园。台上正唱着一出悲欢离合的戏,那婉转的唱腔、凄美的故事,仿佛也在诉说着她们此刻复杂的心情。宴爽一边听戏,一边在凤隐耳边轻声安慰:“别着急下结论,元启那个人,说不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咱们再等等,总会弄清楚的。”凤隐微微点头,心情似乎也随着这戏舒缓了一些。
就在这时,鸿奕出现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凤隐,眼中闪过惊喜与心疼。宴爽看到鸿奕,起身打招呼:“鸿奕,快来坐。”
鸿奕微微点头,目光始终落在凤隐身上。“凤隐,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快步走到凤隐身边坐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凤隐看到鸿奕,也露出了笑容:“鸿奕,你怎么来了?”
鸿奕看着她,认真道:“我听闻你在调查千年前之事,放心不下,便赶来了。”
宴爽在一旁笑着说:“正好,鸿奕来了,咱们一起分析分析。”
于是,三人一边听着戏,一边讨论起来。鸿奕听到元启承认景昭是他妻子之事,只觉得好笑,但看到凤隐那笃定的神情,猜测必有隐情,他安慰凤隐:“凤隐,莫要被表象迷惑,元启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轻易变心。”
凤隐没说什么,只是跟他们提起千年前的事情:“千年前妖族大皇子被御风仙尊剑所杀,此事还不够清楚,必须严查。”
鸿奕面露释然之色:“这件事其实我们私下已有定论,元启的确有些本事,当年御风仙尊杀害妖族大皇子子是死乃魔族嫁祸。”
鸿奕:“这次是御风仙尊自己坚持,但由于证据不足,不能得到证实。那你想知道真相不如与御风仙尊当面一叙。”
宴爽:“其实我和青衣也曾多次向天宫告明,鸿奕是被魔族所控才屠戮大泽山,但由于证据不足,也未能得到证实。”
凤隐让他们二人不必内疚,如今自己回来了,那当年的真相也该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