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张教官的吼声刚落,高地上便腾起两道截然不同的光华。
左侧的王教官双臂张开,指尖凝结出细碎的冰晶,随着他猛地向前推送,一道冰蓝色的寒流呼啸而出,在半空化作数百根冰锥,“簌簌”地扎进丘丘人军团的前排。
冰锥落地的瞬间炸开,寒气迅速蔓延,冻住了十多个藤甲丘丘人的脚踝,让它们踉跄着摔倒在冲锋的队伍里。
右侧的刘教官则拉满了由光元素凝聚的长弓,箭矢离弦时带起尖锐的破空声。
那些光箭穿透晨雾,精准地射中藤弓丘丘人的手腕,每中一箭便炸开一团白光,将对方手里的毒箭震落在地。
他的箭速极快,几乎是抬手便射,转眼间就压制住了远程梯队的第二波攻势。
“有效!”有人低呼。
冰锥冻结的区域阻碍了冲锋节奏,光箭则暂时废掉了对方的远程威胁,丘丘人的前排队伍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但这混乱只持续了眨眼的功夫。
后续的丘丘人踏着同伴的脊背继续向前,被冻住脚踝的丘丘人竟直接挣断结冰的藤甲,拖着带血的脚掌往前冲。
远程梯队里立刻补上了新的射手,它们甚至学着用盾牌格挡光箭,虽然动作笨拙,却硬生生扛住了箭雨。
更远处的深渊法师开始吟唱,蓝紫色的光晕笼罩住冲锋的队伍,那些被冰锥划伤的丘丘人在光晕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冻伤的皮肤都泛起红光,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该死,它们有治疗!”王教官咬着牙,再次凝聚冰锥,却发现寒流的威力在减弱。
连续使用禁墟让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刘教官的光箭也慢了下来,长弓的光韵渐渐暗淡。
他看着那些前赴后继的身影,光箭穿透一个,立刻有另一个补上,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冰锥落地的间隔越来越长,光箭的轨迹也开始偏移。
丘丘人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它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像一股黑色的潮水,正缓缓漫过高地前的最后一道斜坡。
高地上的教官们握紧了武器,没人说话,只觉得那潮水般的压迫感,几乎要将空气都挤碎。
嘶吼声已近在耳畔。
最前排的丘丘人已经冲过斜坡,离新兵集训营的木栅栏只剩三十米。
它们用石斧疯狂劈砍栅栏,木屑飞溅中,栅栏的立柱发出“咯吱”的哀鸣,几道裂痕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深渊法师的吟唱变得急促,蓝紫色光晕笼罩下,丘丘人的动作更快了。
有个壮硕的丘丘人竟抱着断裂的木桩撞向栅栏,“轰隆”一声,栅栏被撞开一道缺口,十多个丘丘人立刻像潮水般涌了进去。
“守住缺口!”张教官嘶吼着扑过去,冰锥在他掌心炸开,暂时冻住了缺口。
但更多的丘丘人踩着冻冰攀爬,冰面很快被它们的体温融化,带血的脚印密密麻麻叠在上面。
远处的新兵营房传来惊呼,显然已经有人察觉到危险。
丘丘人的嘶吼混着木栅栏的断裂声,像一把钝刀,正狠狠割向集训营的防线。
王教官的冰锥已经耗尽力量,他看着那道不断扩大的缺口,突然明白了——这场进攻根本不是试探,是奔着彻底踏平这里来的。
而此刻,缺口处的丘丘人,已经摸到了训练营的第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