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总!明白!”
傅经理立刻躬身应道,态度恭敬无比。
起身后,他朝身后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马总!马总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叶哥!顾姐!求求你们说句话啊!”
陈建斌彻底慌了神,不顾形象地哀嚎起来,试图扑过来求饶,却被两个保安毫不客气地架住了胳膊。
张丽娟更是吓得腿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被另一个保安“请”着往外拖。
两人狼狈不堪的哭喊求饶声,在寂静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迅速消失在旋转门之外。
世界安静了。
叶成林和顾思柔还僵在原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快得如同幻觉。
看着陈建斌夫妇像两条丧家之犬被拖走,看着周围那些或敬畏、或好奇、或讨好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看着女儿身边那个气场强大、一句话就能让昔日张狂小人瞬间灰飞烟灭的年轻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心头,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屈辱和寒意。
叶成林的背脊在不知不觉间挺得笔直,像一棵历经风霜却终于傲然挺立的老松。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残留的指痕清晰可见,却不再是因为愤怒。
他没有看错,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值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终身。
顾思柔眼里的泪水还没干,但此刻那泪水浸润的眼底,却闪烁着无比明亮的光芒,那是扬眉吐气的光芒,是腰杆终于挺直的光芒。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一种久违的、被人珍视和保护、扬眉吐气的尊严感。
叶成林甚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那件旧衬衣的衣襟,仿佛在掸掉所有过往的尘埃。
“爸,妈,没事了。”叶若安松开马宁的手,快步走到父母身边,一手挽住一个,声音带着安抚:
“我们走吧,包间订好了。”
她瞪了陈建斌消失的方向一眼,随即看向父母时,眼里满是心疼和骄傲。
马宁也走了过来,脸上那慑人的冷意已然褪去,换上了温和得体的笑容,微微欠身:
“伯父,伯母,抱歉,让您二位受惊了。这边请。”
他侧身引路,姿态恭敬。
“哎,好好好……”叶成林的声音还有些发哽,但脸上已满是红光。
顾思柔也连连点头,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看向马宁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马宁则趁机放慢了几步,回身像傅辛海招招手。
傅辛海急忙跑了过来,走在马宁身边侧耳倾听。
马宁指了指叶成林,低声叮嘱:“目测一下我未来岳父的身高体重,去给他买几身得体的衣服。”
“好的老板。”傅辛海自信的点点头,目光在叶成林身上打量了几眼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退开了。
他能当上酒店经理,眼力就是最重要的资质之一。
只需要认真的扫视叶成林急眼,他的心里大致就已经有了对方的外形条件。
在侍者恭敬的引领下,一行人穿过奢华的大堂,乘坐电梯来到了更为私密的贵宾区。
沿途,那些探究的目光早已变成了纯粹的敬畏和好奇。
叶成林和顾思柔走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感受着那些目光,腰杆挺得前所未有的直。
尤其是叶成林,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属于胜利者的平静和尊严。
顶级包厢“帝王阁”内,厚重的隔音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环境雅致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精致的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侍者悄无声息地布好菜,斟上醒好的红酒,然后悄然退下,关上了厚重的包厢门。
“伯父,伯母,刚才的事,实在抱歉。”马宁端起酒杯,神色诚恳地再次致歉。
“哎,小马,快别这么说!”叶成林连忙摆手,声音洪亮,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种小人,狗眼看人低!要不是你……唉,今天真是……真是痛快!”
说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脸上泛起红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顾思柔也连声附和:
“是啊小马,多亏了你!我们这心里啊,现在别提多敞亮了!”
她看着马宁,那就是标准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简直比看亲儿子还亲。
渐渐地,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马宁谈吐得体,对叶成林关于茶的小爱好也能接上几句,逗得老爷子开怀大笑;
对顾思柔关心的身体话题,更是回答得耐心细致,哄得顾思柔眉开眼笑。
叶若安坐在马宁身边,看着父母脸上久违的开怀笑容,看着马宁与父母融洽相处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马宁放下筷子,微笑着从身侧拿出两个设计考究、质感厚重的礼盒。
“伯父,伯母,”他将一个略长的黑色丝绒盒子推到叶成林面前,语气轻松随意:
“一点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说着,又拿起一个方形宝蓝色天鹅绒盒子,轻轻放在顾思柔面前。
叶成林和顾思柔都愣住了,前者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小马,你看你,这……这太破费了!使不得使不得!”
“伯父,您先看看。”马宁笑容温和,带着不容拒绝的真诚。
叶成林犹豫了一下,在女儿鼓励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面前的丝绒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腕表。
银白色的表身线条流畅优雅,深蓝色的表盘深邃如夜空,镶嵌着细密的钻石刻度,在灯光下折射出内敛而华美的光芒。
表盘下方,一行极小的、却极具分量的英文花体字清晰可见: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
即使叶成林对奢侈品了解不多,但“百达翡丽”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说话都结巴了:
“这、这是……百、百达翡丽?!”
“小马!这……这太贵重了!不行!绝对不行!这得多少钱啊!”
“我一个老头子戴这个…糟蹋了!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