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秘密安排,去往延安的队员,分别在马庄、陈家、孙家村三个地点集中,然后连夜赶往槐庆府东边十里地的高庙山汇合,汇合后迅速赶往孤鸡岭。
谁知,孙家村的队伍里,有一个队员回家取东西,被当地保长发现,他怀疑这个队员和游击队有联系。便派保丁抓住这个队员,直接送到槐庆府,交给保安大队。邱佩见到,立即命令审讯,被捕队员,经不住拷打,说出了自己是岐山游击队的,在槐庆府集合后,准备去往陕北。幸亏领队只告诉队员,在槐庆府集中,没有告诉具体路线。参与的队员了解不多。保安队得到要到槐庆府集中的消息,邱佩立刻报告给高县长,让高县长定夺。
高县长听了后,沉思了一会,在电话上给小舅子邱佩说道:“游击队说是槐庆府集中,又没说具体地方,到槐庆府不是就跑到保安队的眼皮低下了吗,他们那么多人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嘛,共产党就这么傻吗?我看不一定,说不定在城外集中,根本不进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出兵在孙家庄来往槐庆府的半路上设伏,不论走那条路,还是在城外集中,就可将其一网打尽,确保万无一失。”
真是: 奸诈狡猾高县官,得到情报毒计算,
企图抓捕游击队,半路伏击一网拦。
邱佩听了电话,回应道:“姐夫料事如神,这样即能一网打尽游击队,又不会引起城中骚乱,真乃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晚上就去伏击,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高县长又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中队被派了出去,你现在身边只剩一个小队,力量有点薄弱,我给二零三团的夏团长打电话,让他们派一个连,去协助你们,让前来协助的部队,统一听从你的安排,让夏团长做个具体的伏击方案,你照办就行了。”高县长想把这股游击队连窝端,又怕他的小舅子吃了亏,特地让二零三团帮忙。立了功自然就是自己的,出了事也有二零三团担着。
“姐夫计策真妙,好,领命。”邱佩高声应道。随后,邱佩联系二零三团,亲自见团长夏雷电,制定了伏击方案。
夏团长到地方驻防,根据现实情况,把他的兵力,分为三路。三个营分别把守在泾河管区的要塞口上,也就只有一个连,住在团部,那里紧张,就有人增援,其它山头渡口,都有保安大队分别把守。
邱佩见到夏团长,他把高县长的在外围设伏的方案的意图,告诉了夏团长。
夏团长问道:“你们弄清没有?游击队有多少人?多少条枪?”夏团长首先了解游击队的情况,他要做到心中有数。
“据交待的人说,人员数字不详,不过他们大部分人是去延安,根本没有枪支,只有几个护送的游击队人员有枪。”邱佩如实的说。
“这么弱的力量,何用我们二零三团大动干戈?你们保安队就可以轻松拿下,值得我们跑一趟吗?”夏团长心里很轻蔑,想着收拾几个游击队的人,不用自己出兵。
邱佩一听,自己实话说坏了,他忘了,姐夫怕自己吃亏,就想借二零三团的兵来收拾游击队。他立刻说道:“夏团长,你也知道,我们保安大队大部分人力抽调到各个据点去了。如果我们人员充足,也不劳烦你们出兵,再说游击队到底有多少枪支,我们真不清楚,交待人的话,也不可全信,高县长让你们出兵,就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一网打尽。如果交待的人说了谎话,我们人少不能全歼游击队,那就不是留下祸患了吗?”邱佩立刻把话转了过来,他怕二零三团部不出兵,就要保安队单干了。
夏团长看了邱佩一眼,他明白了高县长的意图,想要拉二零三团垫背。想着已经答应出兵了,这不出兵既不给高县长面子,也在明面上说不过去。就说道:“好了,为了党国大业,也按照实际情况,我就给你一个排,配合你们行动吧。”
邱佩急的汗都出来了,听了夏团长的话,他顿时放下心来,去一个排也不错,有正规军压阵,自己也就心不慌了。他的头,像捣蒜锤一样的点着答应,生怕夏团长变卦。
夏团长没有和副团长和参谋商量,随便查看了一下地图,就在十里坪上点了一下。给邱佩说道:“邱队长,你就领人在这个十里坪设伏。这里是个三岔路口,以防他们走了别的道,我们就会扑空,我让刘排长带队协助你们。集合的时间定在六点,天黑后直奔达伏击点,过早,会暴露目标,让我的人,跟你去伏击就行了。”
邱队长看了后,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他再没有多说话。
到了下午六点,大队长邱佩传下命令:“全体集合,去执行任务。”只给领队说了伏击地址,让只带队前往就行,不能告诉其他人,严防泄密,
命令一出,保安队仅有的一个小队,迅速集合起来,知道要发生重大事情了,谁也不敢怠慢。一队人员在院子排起长队。
邱佩大声说道:“得到情报,一组共党游击队,要在槐庆府集结,准备开往陕北。高县长命令我们,把这批共党游击队一网打尽,所以,我们现在要前去设伏,围剿共党游击队。虽然我们只有一个小队,但是我们这次行动,会得到二零三团的支持,他们派一个排和我们共同行动,我们弟兄们要勇敢顽强,不能在二零三团面前丢脸。打了胜仗,我给你们论功行赏,犒劳你们。现在出发。”他们的人马得到一声命令,就向目的地出发。
真是: 管理疏松又大意,让敌抓捕漏信息。
纠结力量去阻击,浑然不知中诡计。
十月七日晚,两股游击队,分别集中后,连夜赶往高庙山集中。第三股孙家庄分队,由于人员不齐,就等了一会。时间紧急,带队的王队长没法弄清楚未到队员的实际情况,耽误了集合时间。
负责接应的领队小张,给带队的王队长建议道:“王队长,在这里集合时间过长,易出现意外,也影响大部队的集中时间,应该立即带队出发,赶扑到下个集合点。给留守人员留下话就行。”
王队长也考虑到,停留时间太长,影响下个地点的集中时间,便下令:“不等了,我们立刻出发。”队员们背起行李,一队人消失在夜色中。
两股游击队先后到了高庙山,就是等不到第三队的到来。正当牛政委焦急万分之时,东边的路上,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第三队的人员,在十里坪进入了保安队和二零三团队设置的伏击圈。没等邱佩下令,枪声便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枪声一片。
面对突然而来的攻击,没有设防的游击队员,走在前边的队员,几个就倒在敌人的枪口下,其他人立刻路边隐蔽。由于只有王队长和领队小张和少数游击队员配有枪支,大部分队员,没有武器。面对猛烈的攻击,没法抵抗,王队长感到不妙,立刻喊道:“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快,立刻撤退。”率队奋力往后撤退。借着夜色,退到沟豁里。
突围后,王队长清点人数剩余只有三十余人。他估计,一些队员当时就牺牲了,可能还有受伤被俘的。队伍受了重大损失,王队长既着急又气愤。考虑到晚上遭遇的现状,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不能影响大家。
他低声对大家说道:“同志们,今天晚上,我们遭遇埋伏,根据火力判断,应该是二零三团和保安队共同所为。他们提前设伏等着我们,这肯定是消息泄露。保安队能得到准确消息,我怀疑这和集中时,没来的人员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们现在的人员,千万不能回家,大家的身份可能都已经暴露了。为了确保大家安全,我们只能继续追赶大部队。小张,前边带路,绕道而行,摆脱敌人的搜捕。”大家听得真切,没有异议。这支小队,虽然遭受重创,但各个队员没有气馁,随着队长的一声命令,继续前行,没有退缩。
真是: 意志坚定不弃垒,勇往直前迎风雨。
前进路上多险阻,树立信念志不移。
志远听到枪声后,第一反应,可能是哪支小队出事了。他给负责护送的游击队牛政委说道:“牛政委,那支小队可能出事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待,赶紧让这里的大队人员提前转移到安全区域,不能让人员在这里暴露。”
牛大刚也是很担心,紧急下令:“为了大部队的安全,留一个队员在这里接应,其它人员,跟着领队快速转移。”志远前边带队,后边的队员,急匆匆跟在后边,部队立刻转移了。为了防止部队被人发现,他们只能穿行在山沟的小路上。
王队长的小队赶到高庙山,大部队已走,接应的人看到了,立刻现身,给王队长说明了一下情况,领着队伍,一刻没停,前去追赶大部队。一路急行军,天亮前,终于赶到了孤鸡岭,才追上大部队,王队长才放下心来,但对没有跟来的同志,深感遗憾。
牛政委见到王队长,询问了情况,统计了人数,晚上遇到的情况,只能回去细查,当下安慰了一番后,就安排部队在孤鸡岭上,没有住人的两个窑洞里休息下来。牛政委布置,护送的游击队员,在周围布上暗哨,暗哨隐蔽在草丛和树上,监视着来回的路口,确保大队人员安全。如有意外,就可从窑洞门前小路,撤退到山沟里。在这关键时刻,安全一丝都不能松懈,因为他们大部分人员,都是手无寸铁,根本没法抵抗拿枪的保安队。
被护送队员们经过夜晚的急行军,累得在窑洞里靠着墙睡觉。一切都处在寂静当中,只听到个别队员的呼噜声。
此时王队长,没有睡意,脑海里依然是和敌人交战情景。那激烈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响起。战友们倒下的身影,依然在眼前浮现。他心里还暗暗的责怪自己,没有带好队伍。翻来覆去的思量着,这次遭伏击,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的估计是否正确?他掏出本子,记录着发生的情况,以便后边给上级领导汇报。
牛政委和志远在外边的另一个窑洞,几名队员,趁着夜色,下到沟底,挑了几担河水,给队伍的战士喝水,因天还未亮,就烧起了开水,带有干粮,不能没有水喝。喝生水,身体不好易拉肚子,所以尽量让大家都喝上开水。为了隐蔽行踪,大白天只能随地躺下休息。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真是: 奔赴抗日把敌杀,受累吃苦眼不眨。
热血儿男挺胸膛,甘洒热血为保家。
而槐庆府里高县长,抽着烟,没有睡觉,在电话旁等待保安团的汇报。电话铃终于响了,高县长抓住电话,就听到邱佩的粗大的声音:“报告姐夫,大获全胜,歼敌十二人,俘虏十一人,一队人员继续追击,清查漏网分子,二零三团的人也撤回来了。”
“好,好,好,祝贺你们。我立刻向上级报告,给你们庆功嘉奖。”高县长兴奋的大声对着电话说。对他来说,这真是大功一件,嘉奖保安团,实际上,这不是自己指挥有方的功劳吗?不向上级邀功,怎么能在上级面前,彰显自己本领?体现自己在地方有所作为?
邱佩更是兴奋,打了游击队一个伏击战,取得了胜利,他高兴地就想蹦起来,吩咐下去,摆宴席,犒劳士兵。把俘虏的人员关在保安队的黑屋子里。他们历来都是芝麻大的事,就要吹捧上天,吃了瘪,就像乌龟,头缩着不敢出,屁也不敢放。
夜幕降临,游击队的队员吃了干粮,充饥后,再次开始行动。志远带队,牛政委将护送的人员,分成两队,前边的探路,后边的压阵,让被护送的队员走在中间,避免掉队。到了张家堡,为了避免驻守地堡的保安队发现,他们顺着沟豁边地坎绕过地堡,顺着另一条崎岖小路,下坡走到沟底,顺利的到达泾河岸边。
志远联系到铜锁,铜锁看到一队人员,心情激动,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铜锁给志远和牛政委说道:“船小,每次只能坐二十人,其他人在岸边隐蔽等待,分批过河。”
牛政委给各小队长安排道:“各小队注意,按二十人一组分开,第一组先上船,其他组在岸边隐蔽等待。”就这样,在黑夜里,轰鸣的流水声中,开始渡河。
志远跟着第一组登上船。铜锁给大家吩咐道:“大家都蹴下来,没有渡过河的人,怕晕水,尽量不要往水里看。”大家听了铜锁的话,服从的蹲了下去。尽管天黑,水面有反光,流水清晰可见,铜锁奋力的划船,控制着船向前行走,船在河水中被冲的飘来荡去,艰难前行。就这样,一组又一组的人员,被运到河的对面。
河对面接应的人员,天黑后就在河边焦急的等待着,志远过河向接应的人发了暗号,藏在暗处接应的人才现身。志远向接应的人员告知一切情况,接应的领队点头明白。等到全部人员过河后,接应的人,领着队伍翻山走了。
志远随同铜锁的船回来,和牛政委一帮护送的游击队员,顺着沟路隐蔽返回。送走了大队人员,他们完成了任务,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走起路脚下都利索多了。尽管天黑路陡,他们身轻如燕,很快消失在夜色的沟豁里。
真是: 走上光明救国路,奋勇直前有奔头。
艰难险阻挡不住,勇闯夜渡急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