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幽幽蛇衔蕊,血刃森森符咒谜。
双生孽缘百年锁,祭坛深处觅生机。
********************************************************************************************************************************
幽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秘境的每一寸角落,将阮白釉和沈青临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斑驳的石壁上,如同两道孤寂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某种难以名状的腐朽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与怨念,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阮白釉的指尖在古籍粗糙的皮革封面上轻轻拂过,那暗金色的蛇与罂粟徽记,在幽光下仿佛活了过来,蛇眼闪烁着诡异的光,罂粟花瓣则像是刚刚饮饱了鲜血,妖异而饱满。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她——这本书里,必然隐藏着威廉家族最深沉、最黑暗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用力,试图翻开书页。古籍的边缘已经硬化,像是被岁月封印。沈青临见状,从随身的勘察工具包里取出一柄薄而韧的小刮刀,小心翼翼地沿着古籍的边缘撬动。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封皮终于松动。
一股更为浓郁的霉味混合着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阮白釉甚至能闻到一丝丝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书页泛黄,质地像是某种鞣制过的兽皮,薄而坚韧,上面用一种暗红色的墨水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并非现代英文,而是一种蜷曲的、类似拉丁文变体的古老字体。更让她心惊的是,字里行间,点缀着许多用同样墨水绘制的精细插图。
第一幅插图,便是一座与眼前祭坛极为相似的高台,高台之上,站着一个身披华丽长袍、面容模糊不清的人,他高举着双手,仿佛在向天空祈求着什么。而高台之下,则跪伏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的姿态谦卑而狂热。
“这上面的文字……”阮白釉蹙眉,努力辨认着,“似乎是某种古教会斯拉夫语的变体,混杂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符号。威廉家族的祖先,难道与东欧的某些神秘教派有关?”她对古文字略有涉猎,但这种混合了未知符号的文本,让她也感到十分棘手。
沈青临的目光则落在了那些插图上。他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很快便发现了一些规律。“你看这里,”他指着一幅描绘着两个并排摇篮的插图,摇篮中的婴儿面容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另一个则被黑气缠绕。“还有这里,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青年,一个身着象征光明的白袍,另一个则披着代表暗影的黑袍,他们共同举着一个盛满血液的杯子。”
“双生子?”阮白釉心中一动,联想到了之前dNA验证的结果——所有死者都是同一个基因克隆体。难道,这古籍中记载的,与“复制”或者“孪生”有关?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一页页翻阅。书页上的内容越来越诡异。有描绘提取人体骨骼、研磨成粉的场景,有描绘在瓷器上用鲜血绘制符文的画面,甚至还有……将初生婴儿浸泡在特殊药液中的恐怖图景。每一幅图,都充满了血腥与邪异,让阮白釉不忍卒睹,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看下去。
“这些仪式……太残忍了。”阮白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沈青临的脸色也异常凝重。他拿起那把银质小刀,再次仔细端详。刀身上的符文与古籍中的某些符号竟有几分相似。“这本书,恐怕不仅仅是记录,更像是一本……操作手册。”他缓缓说道,“而这把刀,就是执行这些邪恶仪式的关键工具。”
随着古籍的深入,一些模糊的词句和片段开始被阮白釉艰难地解读出来。“……永恒的血脉……镜影的平衡……生命之泉的替代者……”她喃喃念着,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终于,在一页残破不堪的书页上,阮白釉看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段落,旁边还配有一副极其复杂的徽记——正是那条衔着罂粟花的蛇,但蛇的身体却分化成了两条,相互缠绕,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循环。
“……以血为引,以骨为媒,唤醒沉睡之魂……镜中之影,血脉相连……双生并蒂,方得永生……若一枯萎,另一则盛……此乃‘双生窑变’之秘……”阮白釉一字一句地读出,脸色越来越苍白。
“双生窑变?”沈青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阮白釉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窑变,本是指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由于窑内温度、气氛等因素发生变化,导致釉面出现意想不到的色彩和纹理。但这里的‘双生窑变’,恐怕指的是一种……生命层面上的扭曲和变异。”
她指着那段文字解释道:“根据这里的记载,威廉家族的祖先,似乎与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达成了某种交易。他们渴望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甚至是……永生。而这个组织,提供了一种邪恶的方法,就是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式,创造出一对‘双生体’。”
“这对双生体,并非普通的孪生兄弟。其中一个,是‘本体’,继承家族的荣耀与力量;而另一个,则是‘影身’,或者说是‘祭品’。影身的存在,是为了承载本体可能遭遇的一切诅咒、疾病和灾厄。当本体衰老或遭遇不测时,影身的生命力便会被抽取,用来延续本体的生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实现‘重生’。”
沈青临的瞳孔骤然收缩。“克隆体!”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些死者……他们就是所谓的‘影身’!被复制出来的祭品!”
阮白釉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想起了那个守护者女人的话——“希望我们能找到真正的答案,而不是重蹈覆辙。”难道,她和沈青临,也是这个可怕计划的一部分?是新的“本体”与“影身”?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这个‘双生计划’……太疯狂了!”阮白釉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为了一个人的永生,就要牺牲无数无辜的复制品?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古籍中,还隐约提到了那个神秘组织。他们似乎崇拜着某种象征“创造”与“毁灭”的古老神只,而蛇与罂粟的徽记,便是这个组织的标志。他们掌握着许多失落的知识和禁忌的法术,威廉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从他们手中获得了““获得了‘双生窑变’的禁忌秘术。”阮白釉替沈青临补充了那未尽的话语,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她合上了古籍,但书页上那些扭曲、血腥的画面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代价……”沈青临喃喃自语,目光扫过祭坛上那些扭曲变形的瓷片,以及它们散发出的浓烈怨念。“为了获取力量和所谓的永生,他们付出的代价,恐怕是他们灵魂的堕落,以及无数无辜生命的献祭。”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还有更可怕的可能性,或许是他们的后代,将世世代代被束缚在这个诅咒之中,成为维系这个邪恶计划的棋子。”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沉。世世代代……她和沈青临,是威廉家族这一代诅咒的直接关联者。如果这个诅咒是代代相传的“双生计划”,那么他们……
“守护者说,希望我们能找到真正的答案,而不是重蹈覆辙。”阮白釉重复着那句话,看向沈青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重蹈覆辙……难道是指,成为下一对‘双生体’的祭品,或是……本体?”
这个猜测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他们的脊背,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他们费尽心力追查的诅咒,竟然可能与他们自身的命运如此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沈青临走上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祭坛边缘的石块。这些石块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经过精细的切割和打磨,上面刻着与古籍中类似的古老符文。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些符文,感受着石头冰冷的质感。
“这个祭坛,是整个仪式的基础。”沈青临沉声道,“它不仅仅是一个摆放器物的地方,更是一个汇聚、引导力量的节点。这些符文,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法阵,用来启动和维持‘双生窑变’的仪式。”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祭坛中央那套完整的骨瓷茶具。茶具在幽光下显得异常精致,但那淡淡的血色纹路,此刻看来却格外触目惊心。
“那些烧制失败的瓷片,是失败的尝试品。”阮白釉低语道,“它们身上的怨念如此强烈,是因为那些作为材料的‘影身’,他们的生命力和怨恨被强行封存在了瓷器中,又因为烧制失败而无法完成转化,只能扭曲地存在着。”
她又看向那套完整的茶具。“而这套……它们成功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们承载了‘影身’的生命力,是用来供‘本体’汲取力量的容器。”
古籍中的插图再次浮现在她眼前,那些被浸泡在药液中的婴儿,那些被研磨成粉的骨骼,那些用鲜血绘制的符文……每一个细节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刻下深深的痕迹。
“威廉家族的祖先,为了与那个神秘组织达成交易,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将家族的血脉永远绑定在这个‘双生计划’上。”沈青临推测道,“他们创造了第一代的‘双生体’,然后利用这种邪恶的秘术,一代又一代地复制‘影身’,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本体’的统治和力量。”
他走到祭坛边缘,俯瞰着下方广阔而死寂的秘境。秘境的深处笼罩在更浓重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更为可怕的秘密。
“这个秘境……或许就是用来圈养‘影身’的地方。”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厌恶,“或者,是用来进行大规模复制和仪式的场所。那个守护者说,这里充满了诅咒的力量,也蕴含着解开诅咒的希望。”
希望……希望在哪里?阮白釉环顾四周,除了这座冰冷的祭坛,这些邪恶的器物,以及下方死寂的黑暗,她感受到的只有绝望和沉重的压力。
“古籍中提到‘净化之焰’。”阮白釉想起了那个词,“它会不会是唯一能够摧毁这些邪恶器物,打破‘双生计划’循环的力量?”
“或许吧。”沈青临看着那把银质小刀,刀身上的符文在幽光下显得更加妖异,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咒语。“这些器物,尤其是这把刀和这套茶具,它们是诅咒的载体,也是仪式的关键。如果能找到方法摧毁它们,也许就能斩断诅咒的根源。”
然而,摧毁它们又谈何容易?它们浸染了太多的怨念和邪气,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可能拥有某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被选中的下一代“双生体”,那么他们的出现,或许正是为了重启这个可怕的循环。
阮白釉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祭品,更不想成为这个邪恶计划的一部分。她必须找到真相,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已经逝去的无辜生命,为了阻止这个可怕的罪恶继续蔓延。
“这本书里,应该还隐藏着更多关于‘净化之焰’和如何打破诅咒的线索。”阮白釉重新拿起古籍,尽管内心充满抗拒,但她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开始更加仔细地翻阅古籍,试图从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和血腥诡异的插图中找出蛛丝马迹。沈青临则在一旁协助她,他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对细节的敏锐观察,弥补了阮白釉在古文字方面的不足。他们相互配合,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每解读出一个词句,每理解一幅插图,都让他们对这个可怕的“双生计划”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让笼罩在他们头顶的阴影更加浓重。
古籍中记载的仪式越来越详细,从如何挑选“影身”的胚胎,到如何进行复制和培育,再到如何提取骨骼和血液,烧制骨瓷,以及最后进行生命力转移的恐怖过程。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亵渎。
“他们甚至记录了如何控制‘影身’的心智。”沈青临指着一页描绘着扭曲人脸的插图,声音冰冷,“通过特殊的药液和精神控制,让‘影身’变得顺从,甚至……让他们认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献祭,为了服务‘本体’。”
阮白釉感到一阵恶寒。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邪恶,而是一种彻底颠覆人性的疯狂。
在古籍的末尾,他们发现了几页用不同墨水书写的文字,像是后人添加上去的批注。这些文字相对容易辨认,记录了一些关于诅咒失控的迹象,以及对“净化之焰”的追寻。
“……力量开始衰弱……‘影身’出现排异反应……骨瓷茶具渗血……必须找到净化之焰,否则循环即将崩溃……”
这些批注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诅咒并非一帆风顺,它也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和风险。而渗血的骨瓷茶具,正是诅咒即将失控的征兆。
“看来,威廉家族并非完全掌控了这个力量。”沈青临若有所思,“他们或许从那个神秘组织那里获得了秘术,但并没有完全理解或掌握它。或者,这种邪恶的力量本身就蕴含着自我毁灭的种子。”
“那么,‘净化之焰’究竟是什么?”阮白釉抬头看向沈青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古籍中虽然提到了它,但并没有明确说明它的本质和来源。
就在此时,祭坛下方那片死寂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被拖拽的声音,又像是低沉的嘶吼。
阮白釉和沈青临的心弦瞬间绷紧。他们立刻停止了对古籍的查阅,警惕地看向黑暗深处。
“有什么东西……”阮白釉低声说,紧紧握住了沈青临的手臂。
黑暗中,两点幽绿色的光芒缓缓亮起,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那光芒冰冷而充满恶意,死死地盯着祭坛上的他们。紧接着,更多的幽绿色光芒开始在黑暗中闪烁,它们移动着,似乎正在缓慢地朝着祭坛的方向靠近。
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怨念和邪气。与祭坛上那些失败瓷片散发出的怨念不同,这种气息更加强大、更加集中,仿佛某种古老而可怕的存在,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这些……是什么?”阮白釉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青临的脸色异常凝重,他将阮白釉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锋利的军刀。“小心。”他沉声提醒道,“看来,我们打扰了这里的‘居民’。”
那些幽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近,在幽光的映照下,他们勉强看清了黑暗中的景象。那并非活生生的生物,而是一些扭曲、干瘪的形体,它们的身躯像是用泥土和腐肉捏成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灰白的尘埃,肢体不协调地弯曲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们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两只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
“这些是……”阮白釉脑海中闪过古籍中的某些插图——那些被扭曲、被献祭的“影身”。
“是‘影身’的残余。”沈青临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它们没有被完全转化,或者转化失败,被遗弃在了这里。怨念和邪气让它们以这种畸形的方式‘活’了下来。”
这些“影身”残余,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缓慢而坚定地朝着祭坛爬来。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绿色目光。
阮白釉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这些曾经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成为了诅咒的牺牲品,甚至连死亡都无法得到安宁。
“它们的目标……是祭坛?”阮白釉注意到,这些残余的“影身”似乎对祭坛上的器物表现出了某种渴望或者敌意。
沈青临点了点头。“它们身上的怨念,与这些器物同源。或许它们想要摧毁这些器物,又或许……它们想要回到祭坛,完成那未竟的仪式。”
无论如何,这些由怨念和邪气凝聚而成的怪物,对他们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在这个孤立无援的秘境中,他们必须依靠自己,面对这些可怕的“居民”。
“我们不能让它们靠近祭坛。”阮白釉当机立断,“这些器物太重要了,它们是解开诅咒的关键,不能被破坏。”
沈青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军刀,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那些“影身”残余已经爬到了祭坛边缘,它们伸出干枯、扭曲的手臂,试图攀爬上祭坛。幽绿色的目光紧盯着祭坛中央的骨瓷茶具,仿佛那是它们渴望已久的猎物。
第一个“影身”残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猛地扑向祭坛。沈青临身形一闪,手中的军刀带着凌厉的寒光,准确地劈砍在它的手臂上。然而,那扭曲的肢体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被斩断,反而发出了类似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它们的身体……非常坚韧!”沈青临心中一惊。
阮白釉也迅速反应过来,她拿起祭坛上那把银质小刀,虽然不清楚它的用途,但它散发出的邪气让她感到这并非凡物。
更多的“影身”残余开始涌上来,它们数量众多,且似乎对疼痛毫无感觉,只顾着朝着祭坛涌来。秘境中的幽光被它们的出现搅动,变得更加混乱和跳跃,将整个空间映衬得更加阴森恐怖。
空气中弥漫的怨念和邪气越来越浓烈,压得人几乎窒息。阮白釉感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压迫,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血腥的画面,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痛苦的哀嚎。
“我们必须阻止它们!”沈青临低吼一声,挥舞着军刀,与扑上来的“影身”残余搏斗。他的动作敏捷而准确,但这些怪物的坚韧和数量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阮白釉紧握着银质小刀,看着那些扭曲的形体,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哀。这些都是被诅咒吞噬的生命,它们的可悲下场,正是威廉家族和那个神秘组织罪恶的铁证。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无法解决问题,她必须找到方法,利用周围的一切,来对抗这些可怕的敌人。祭坛上的器物,古籍中的知识,或许都蕴含着某种力量,能够帮助他们度过眼前的危机。
就在此时,一个“影身”残余绕过了沈青临的阻拦,如同幽灵般飘向了阮白釉。它伸出干枯的手,指尖带着锋利的骨刺,直刺向阮白釉的心脏。
阮白釉来不及多想,手中的银质小刀凭着本能地挥了出去。刀锋划过空气,带着一丝微弱的血腥气息,准确地砍在了那个“影身”残余的手臂上。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并没有金属碰撞的声响。银亮的刀锋仿佛切入了腐朽的泥土,轻松地将那条手臂斩断。更诡异的是,被斩断的手臂并没有掉落在地,而是在空中化作一股黑色的烟雾,迅速消散。
“这把刀……”阮白釉心中一凛。这把刻满了符文的银质小刀,竟然对这些“影身”残余有着特殊的杀伤力!
“阮白釉!用那把刀!”沈青临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大声喊道。
得到了确认,阮白釉不再犹豫。她紧握着银质小刀,眼神变得坚定。这些扭曲的怪物,是诅咒的产物,而这把刀,或许就是用来对付它们,甚至是对付诅咒本身的关键!
她不再是被动的防守,而是主动迎向了扑上来的“影身”残余。银质小刀在幽光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每一次挥动,都能将一个“影身”残余化为黑色的烟雾。
沈青临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阮白釉在怪物群中穿梭的身影,心中既有担忧,也有一丝惊叹。她并非专业的战士,但此刻展现出的勇气和果断,让他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力量。
然而,“影身”残余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它们源源不断地从黑暗中涌出,仿佛整个秘境都是它们的巢穴。祭坛上的空间有限,他们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空气中的怨念和邪气达到了顶峰,阮白釉感到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手中的小刀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那些符文在她的眼中跳动,发出低语,试图侵蚀她的心智。
“坚持住!”沈青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定而有力。
阮白釉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她不能倒下,不能让这些怪物破坏祭坛上的器物,更不能让诅咒继续蔓延。
就在他们陷入苦战之际,古籍突然从祭坛上滑落,掉在了阮白釉的脚边。书页恰好翻到了记载“净化之焰”的那一页。
阮白釉瞥了一眼那页上的文字和插图,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沈青临!”她大喊一声,“古籍!净化之焰可能和古籍有关!”
沈青临闻言,立刻退到阮白釉身边,一边抵挡着“影身”残余的攻击,一边看向掉落在地的古籍。
古籍上的文字和插图,在幽光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但却带着一种古老而纯净的气息,与周围弥漫的邪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阮白釉蹲下身,顾不上周围的危险,迅速翻阅着古籍,试图找出关于“净化之焰”更详细的记载。她的手指在书页上快速滑动,眼神焦急地搜寻着。
终于,在一页描绘着祭坛和火焰的插图旁,她看到了一段相对完整的文字。
“……净化之焰,非凡火可燃……需以至纯之血,以心为引,以魂为媒……燃尽罪孽,重塑新生……”
至纯之血?以心为引?以魂为媒?这些晦涩的词句让阮白釉感到困惑。净化之焰并非简单的火焰,而是一种需要特殊条件才能点燃的力量。
就在她思考这些词句的含义时,一个“影身”残余猛地扑了上来,尖锐的骨刺直刺向她的脖颈。
沈青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开,手中的军刀狠狠地砍在那个怪物身上。然而,这次军刀没能将其完全斩灭,只是让它后退了几步。
危机时刻,阮白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古籍上。那页关于“净化之焰”的插图,描绘着祭坛中央燃起熊熊烈焰,烈焰之中,那条盘绕的蛇徽记正在扭曲、消散。
她突然注意到了插图中的一个细节——在火焰升起之前,祭坛上摆放着那套骨瓷茶具,以及……那把银质小刀!
难道,这些器物并非仅仅是诅咒的载体,它们本身也是点燃“净化之焰”的关键?
“沈青临!是这些东西!”阮白釉指着祭坛上的茶具和小刀,大声喊道,“净化之焰需要它们!”
沈青临闻言,目光看向祭坛上的器物。他回想起古籍中提到的各种邪恶仪式,以及这些器物在其中的作用。如果这些器物是聚集和引导邪恶力量的媒介,那么反过来,它们是否也能成为引导净化力量的媒介?
“至纯之血……以心为引……以魂为媒……”阮白釉喃喃念着古籍中的话语,眼神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看向沈青临,又看向自己,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测在她心中形成。
他们是与诅咒有着最深层联系的人,他们的血液、他们的精神、甚至他们的灵魂,或许都与这个“双生计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净化之焰”需要“至纯之血”和“以心为引,以魂为媒”,那么……
“难道……需要我们……”阮白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说出那个完整的猜测。
沈青临的眼神与她交汇,他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他们的dNA高度相似,他们是这一代被诅咒选中的人。如果诅咒的力量与他们的生命紧密相连,那么打破诅咒的力量,是否也必须从他们身上寻找?
那些“影身”残余已经完全包围了祭坛,它们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嘶吼声,疯狂地朝着祭坛扑来。祭坛边缘的符文开始闪烁起微弱的红光,似乎正在抵挡着这些怪物的冲击,但也显得岌岌可危。
时间紧迫。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犹豫和思考。
“如果是这样……”沈青临握紧了手中的军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那么,我们必须放手一搏。”
阮白釉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恐惧、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与他并肩作战的勇气和决心。她知道,无论接下来的考验是什么,他们都将共同面对。
“好。”她点头,紧握着银质小刀,眼神坚定地看向那些汹涌而来的“影身”残余。“找到净化之焰,打破诅咒。我们不能让这个邪恶的计划继续下去!”
祭坛之上,幽光跳跃,邪气与怨念肆虐。下方,无数扭曲的“影身”残余如同潮水般涌来。阮白釉和沈青临站在祭坛中央,身旁是承载着诅咒秘密的古籍和器物。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以及揭开一切真相的时刻,已经降临。而他们自身的命运,也将在“净化之焰”的传说中,迎来最终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