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突然大喝一声:“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诛杀你这淫贼!”
话语声未落,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猛然卷起一堆落叶,如旋风般径直朝着田伯光的面门袭去。
那漫天飞舞的落叶在前开路,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手持笔直的长剑,直直地刺向田伯光的胸膛。
田伯光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姿势是否优雅,慌忙向一旁翻滚过去,好不容易才勉强躲开了封不平这凌厉的一击。
然而,他的脸上还是被几片锋利的树叶划到,原本就干瘦的面庞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还挂着几滴鲜红的血迹。
田伯光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准备再次扑上前去,但就在这时,大和尚急忙喊道:
“不可不戒,你的打架本事可比你逃命的本事差得太远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大和尚的话尚未说完,封不平的长剑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音而停下攻势。
眼见田伯光竟然在此时走神,封不平心中一喜,当机立断地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迅速挥剑朝着田伯光攻去。
眼看着田伯光就要命丧封不平的剑下,一旁正欲出手的令狐冲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大和尚脖子上的那串佛珠突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袭向封不平。
佛珠与封不平刺向田伯光的长剑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佛珠瞬间散落一地,
而那把剑也因受到佛珠的撞击而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惊险万分地从田伯光的身侧划了过去。
田伯光见状,立刻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倒退数步,稳稳地落在了令狐冲的身旁。
封不平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此刻,他那只握着长剑微微颤抖的手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惊和不安。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位大和尚的真实身份来。
“这位大师,敢问尊姓大名?封某今日乃是为民除害,不知大师您为何要阻碍我?”
封不平尽可能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足够客气和尊重。
大和尚毫不示弱地瞪着封不平,大声吼道:
“哼!少给老子拽文,你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你很有文化吗?
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啊?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戒和尚就是我!”
不戒和尚?武林中何时出了这号人物?封不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令狐冲一看到大和尚得形象,和他扇田伯光时田伯光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就想到此人应该是仪琳的爹,不戒和尚。
既然没人说破不戒和尚的身份,他也装作不知道,毕竟,这是仪琳的爹啊!
看着呆头呆脑一时没了动作的封不平,陆柏心中又焦急又气愤,这封不平莫不是山里呆久了呆傻了吧,
师兄用什么人不好,非要用这种傻子,他此时生怕封不平临阵退缩。
于是,他高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请听我说一句!
今日乃是这位封不平封大侠欲向恒山派领教高招,而非恒山派人士,陆某在此奉劝诸位,只需静心观战即可。
若有哪位朋友技痒难耐,我们嵩山派愿与之一较高下。”
不戒和尚见状,扯着嗓子大喊道:
“令狐冲,这嵩山派的家伙,好像姓陆吧,他想跟你过过招呢,你要不要陪他玩玩?”
令狐冲不禁哑然失笑,回应道:“大师,您真会开玩笑,以我的微末之技,哪敢与嵩山派这些妖魔鬼怪过招呢?”
不戒和尚闻言,突然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弱鸡,就这点儿能耐?我那宝贝闺女可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你这么个怂货!”
“呃……”
令狐冲被不戒和尚这番话弄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娇嗔声传来:“爹,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爹?
和尚还有孩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众人一脸茫然地望着从恒山派女尼中走出的那道靓丽身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一个个如同石化般矗立当场。
“乖女儿,他令狐冲本来就是个弱鸡嘛,难道还不让爹说了呀?”
不戒和尚满脸宠溺地对仪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仪琳听后脸色微红,急忙解释:“令狐大哥他不是弱……”
说到这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口,但还是不小心将那个词说了出来。
一旁的令狐冲看到仪琳那纯洁而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让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时,只听见定逸师太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仪琳,你且回来。”
仪琳听到师傅的召唤,便乖乖地走回了恒山派众人之中。
定逸师太转头看向不戒和尚,双手合十说道:“贫尼感谢大师千里迢迢来此相助。”
不戒和尚爽朗一笑,摆手说道:“师太客气了,我和不可不戒,马不停蹄地从恒山一路赶来,还好我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恒山派众人也都安然无恙。”
陆柏眯着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师,可是恒山派之人?”
不戒和尚一捋胡子,瞪着眼珠子骂道:“你瞎啊,老子女儿是恒山派的,你说老子是不是恒山派的?你们还切不切磋,要切磋,我陪你们玩玩?”
封不平听到这个自称不戒和尚得大和尚竟然是恒山派的人,心里不禁打鼓。
他刚刚看到大和尚露出的那一手,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在内力上远远不是这大和尚的对手。
陆柏自然也看出来封不平此刻没有了切磋的勇气,但嵩山派的仇恨不能不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听见令狐冲大声喊道:
“封前辈,我猜想你和嵩山派的人混在一起,想必是左盟主给您许下了什么承诺吧。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你不过就是一杆被利用的枪罢了,而且还是那种用完就会被丢弃的。”
封不平惊讶地看着令狐冲,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令狐冲又接着说道:
“如果前辈还想夺回曾经失去的东西,还请前辈移步,听我一言。”
封不平心中疑惑不解,搞不清令狐冲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迅速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陆柏,只见陆柏走上前来,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
“你跟他过去,瞅准时机把他给解决掉。”
听到这话,封不平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令狐冲尽收眼底,他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起来。
封不平镇定自若地回应道:“好啊,那我倒要听听你这小子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
令狐冲迈步向前走去,才刚刚走出几步远,就听见不戒和尚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令狐冲,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你是不是发疯啦?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乖乖待在原地不好吗?”
田伯光曾经在绿竹巷与令狐冲有过交手经历,
此刻看着令狐冲走得那么悠闲自在,心中暗暗想道,令狐冲的武功应该比封不平要厉害许多。
既然那个大和尚不明真相,喜欢唠唠叨叨,那就让他去吧,反正丢脸的也不是自己。
恒山派的那些女尼姑们对令狐冲的实力心知肚明,但看到封不平展现出如此高超的剑法和深厚的内力,她们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令狐冲感到担忧。
定逸师太看着令狐冲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说道:
“令狐少侠,此事乃是我恒山派之事,还望令狐少侠不要鲁莽行事!
我们恒山派有足够的能力去解决眼前的事情。”
然而,令狐冲头也不回,语气坚定而淡然地回答道:
“师太,此人竟敢冒充我华山派剑宗之人,我身为华山派弟子,势必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仪琳心中万分焦急,她一会儿望向令狐冲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一会儿又狠狠地瞪着不戒和尚,似乎责怪他刚才没有拦住令狐冲。
不戒和尚看到女儿如此焦急的模样,忍不住朝令狐冲大喊:
“弱鸡,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记得大声呼喊一声啊!”
仪琳听到父亲这么称呼令狐冲,顿时恼怒地喊道:“爹~”
不戒和尚连忙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他不是弱鸡,爹不说就是了。”
众人看着令狐冲和封不平两个人的身影,前者在前,后者在后,缓缓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最终进入了山坳深处。
等到彻底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令狐冲的身形突然如闪电般加速起来。
封不平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暗自揣测是否有什么陷阱等待着自己。
然而,作为一名华山派的前辈,他又怎会轻易被一个后生晚辈吓倒呢?
于是,他也迅速运转内力,使出轻功,刹那间便追到了令狐冲的身后,并保持一定距离,不慌不忙地紧跟着。
二人一路疾驰,速度极快,仿佛两道闪电划过山间。
片刻过后,封不平忍不住开口喊道:“令狐冲,你还要跑多久?难道要一直跑到天涯海角吗?”
令狐冲头也不回地回应道:“封前辈,你何必如此着急呢?
莫非你心里有所担忧?是怕前方设有埋伏,还是害怕我师父就在前面等着你呢?”
封不平听到这句话,脸色骤变,心中大骇,脱口而出道:“你师父?岳不群?他如何得知我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