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的铁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滚滚西进,所过之处,扬起漫天的沙尘。这支军队纪律严明,装备精良,每一个士兵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惧的气息。他们的马蹄声如同雷鸣,震撼着大地,仿佛要将整个陇西都踏平。
与此同时,王猛的大军也在南方展开了行动。他率领着一支同样强大的军队,剑指荆襄。荆襄地区一直是南方的重要战略要地,王猛的目标就是要夺取这个地方,从而搅动南方的风云。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冉魏政权稳固的根基。冉魏,这个新兴的政权,在吴笛的领导下,正逐渐崛起。吴笛,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定着冉魏的局势。他的智慧和谋略,让冉魏在乱世中得以立足。
更重要的是,冉魏还有那弥漫北中原、令四方向往的仙灵之梦。仙灵之梦,是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它赋予了冉魏士兵们超凡的能力和勇气。这种力量,不仅让冉魏的军队更加强大,也让人们对冉魏充满了期待。
一个新的时代,正在这军事与文明的双重推进下,磅礴展开。春末的河西走廊,风沙依旧裹挟着寒意,但这股黑色的铁骑却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滚滚西进。他们的目标,是古老的敦煌,那个充满神秘和传奇的地方。日,刀枪如林,直扑丝路重镇——敦煌。
大军行进间,虽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却隐隐透出一股不同于寻常军队的肃整与灵动。得益于境内日益浓郁的仙灵之气滋养,军中士卒普遍修为大进,虽非人人能移山倒海,却也远超凡俗,堪比寻常将领,多为大乘、渡劫之境。加之军纪严明,训练刻苦,粮饷充足,士卒们目光炯炯,耐力惊人,座下战马亦显得格外神骏,奔腾间隐有风雷之势。
慕容恪端坐于高大的龙驹之上,面容冷峻如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逐渐清晰的敦煌城廓,周身隐隐散发出的天仙后期大圆满、准金仙的威压,让周遭亲卫都感到阵阵心悸。
敦煌城下,风声鹤唳。
守将宋炬早已得报,他站在敦煌高大的城墙上,望着远处天际线上那不断逼近的烟尘以及阳光下闪烁的金属寒光,心头沉重如山。他深知敦煌城虽坚,但守军数量远逊于来犯之敌,且对方兵锋正盛,更有传闻中的“仙灵”加持,士气、个体战力皆不可同日而语。
“紧闭四门!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全部就位!弓弩手上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宋炬嘶哑着下令,声音在干燥的空气中传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城墙上的守军紧张地奔跑着,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压抑与恐惧。
“将军,敌军势大,恐难久守,必须向沙州杨刺史和酒泉谢太守求援!”副将急切地建议,脸上已无血色。
宋炬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决然道:“选派军中最为精锐的骑手,趁敌军合围之前,分多路突围!务必把求援信送到杨刺史和谢太守手中!告诉他们,慕容恪亲率十万虎狼之师来袭,敦煌危在旦夕,请火速发兵来援!”
几支轻骑如同绝望中射出的箭矢,趁着慕容恪大军前锋立足未稳、合围尚未紧密的间隙,从不同方向奋力突出,溅起一路烟尘。慕容恪的中军大旗下,他远远望见那些突围的骑手,嘴角却勾起一丝尽在掌握中的冷峻弧度。
“大将军,为何不拦截他们?放其求援,岂不徒增变数?”身旁偏将疑惑道。
慕容恪淡然道:“陛下欲取敦煌,意在长远,打通并掌控西域商路,而非毁灭此城。强攻硬打,即便拿下,亦损城伤民,结怨地方,非上策。围城打援,将其有生力量歼灭于野,则敦煌军民胆寒,可不战而下,更能以此胜威慑西域诸国,使其望风归附。”他目光西移,望向那片通往西域的咽喉之地,玉门关与阳关如同两个模糊的黑点,“传令下去,放缓围城步伐,做出长期围困、等待攻城器械的姿态。主力秘密转向,目标——疏勒河下游河谷,玉门关与阳关之间那片狭长通道!”
疏勒河畔,杀机暗藏。
疏勒河下游,蜿蜒流淌在茫茫戈壁与沙丘之间,如同一条疲惫的土黄色绸带。玉门关与阳关雄踞其西,如同两位饱经风霜的忠诚卫士。两关之间,是一段相对狭窄的通道,疏勒河河谷底部较为平坦,但宽度有限,大军难以迅速展开。两岸则是逐渐升起的低矮丘陵和戈壁台地,视野相对开阔,却又因风化地貌和稀疏的植被,足以隐藏数万兵马。
慕容恪亲率八万精锐,偃旗息鼓,昼夜兼程,借助法术掩映和严格的行军纪律,悄无声息地抵达了这片预定的战场。他登上一处较高的台地,俯瞰整个河谷地形,神识细细扫过,确认并无对方哨探。
“果然是天设的坟场。”慕容恪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河谷狭窄,大军进入,首尾难以相顾,如同长蛇入洞。两岸台地居高临下,正是我弓弩手发挥的绝佳之地,足以覆盖整个谷底。”他随即下达一连串精确的命令:
“左军统领,率两万弓弩手、一万长矛手,隐蔽于河谷北岸台地之后,多备火箭、礌石,听号令齐射!”
“右军统领,率同等兵力,埋伏于南岸!没有我的号令,便是刀架脖子上也不许暴露!”
“中军一万五千精锐骑兵,随我隐于河谷东侧出口外的巨大沙丘之后,待敌军入彀,阵势大乱之时,听令截断其归路,发动致命一击!”
“剩余兵马,由副将继续虚围敦煌,多立营寨,广布旗帜,牵制宋炬,使其不敢出城!”
数万大军如同潮水般退去,又如同鬼魅般融入两岸的地形之中,刀剑入鞘,马蹄包布,旌旗偃伏,连人马的呼吸都刻意压低。只剩下河西走廊永恒呼啸的风沙,掠过空旷死寂的河谷,卷起细小的沙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