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蒂娜晃晃悠悠地走到钱婆婆面前,用皮包骨的手掌用力扇了她一巴掌。蒂娜虽然瘦弱,但是对面钱婆婆也强壮不到哪去,被蒂娜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个贱人!现在帮着外人打我是吧!说!我儿子被你藏哪去了?”钱婆婆不敢还手,但是嘴上功夫一点也没落下。
蒂娜冷笑一声,说道:“你那个性无能的儿子?前几天他找到了我,可惜他运气不好,撞到礁石死了。怎么?你要下去陪他吗?”
“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也配骂别人蛇蝎心肠吗?”
“喂!你这个女人什么意思?”见到钱婆婆占了下风,东城的一些看客也坐不住了,上前推搡了一下蒂娜。
蒂娜踉跄地后退,幸好阿幸就在她身后,否则她非摔倒不可。
“说她没说你是吧?你们这地方的人,和人沾一点边吗?”蒂娜恶狠狠地看着眼前几个为首的男人,蒂娜并不害怕他们,即便没有阿幸站在身后,她也绝不畏惧这些人。蒂娜指着其中一个,说道:“杂种,你怕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被指着的人曾经想强行把自己的生殖器塞进蒂娜的嘴里,被蒂娜一口咬了下来。
“正好你现在也是个性无能了,要不你去给这个老女人当儿子?”
“贱人!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但凡你服软一点,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钱婆婆说道。“我们好吃好喝给你供起来,你就这样对我们?”
“哎呦,你还真会说大话啊,我现在这个样子,但凡没眼瞎的人都知道我遭受了什么虐待,怎么你还有脸在这里狡辩的啊。”
阿幸站在蒂娜身后旁观,他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起到作用。现在,他想带蒂娜走随时能走,但他还需要等。拓创公司在岸边市只有一个非常小的办公室,目前已经荒废很久了,想要得到支援,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而这段等待的时间,蒂娜也不想浪费,她要和岸边的人做个了断。
“你都已经做了我们岸边的人了,为什么还不死心呢?想想你的孩子!”钱婆婆拉着蒂娜破旧的衣服,但却被蒂娜一脚踢开。
“你是在说我吗?”马钱子顶着钱马子这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些人中还有很多人不知道钱马子现在已经是马钱子了,正要上前。马钱子十分厌烦地躲过了一些人肮脏的手,来到了阿幸身后,问道:“他们还要多久才能来?”
“大概十几分钟吧,等他们来了之后,我再离开。到时候就你在这里了,你要多加保重。”
“这里的人还没有胆子大到敢对我动手的。”
钱婆婆有些听不懂自己的孙儿说话,眯着眼睛看他,颤抖着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马……马钱子……”
“正是在下!很意外吗?”马钱子像是显摆一样,走到钱婆婆面前,说道:“你做的一些事情简直是让人恶心,这次你再也不可能逃掉了。”
钱婆婆颤抖地更加厉害,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马钱子面前,哀求地说道:“求您了!马钱子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哼……这话你留着和地下的市长去说吧。”
钱婆婆向后一倒,脸色煞白,双眼失神,嘴里嘟囔着:“你……你!你还记得那件事!不!那是个意外!是他自己畏罪自杀!”
“你的谎话实在是听着难受,身首异处的自杀……你还是和审判官解释去吧。”马钱子闭上眼,他知道复仇是无法挽回的,他也认为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当初的事情,但再看到眼前这些人丑陋的嘴脸时,他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人类,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呢……”
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了,从墓穴中重见天日后,马钱子就这样在人类的恐惧中过着碌碌无为的日子。岸边的所有人都害怕他,而他也因为某些问题,只能一直留在岸边市。
有件事情他必须澄清一下,当年那艘吃人的渔船,他并没有过多参与,他至始至终都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船上一切关于马钱子的传言,都是岸边本地人为了名正言顺地吃肉编撰出来谎言。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马钱子已经习惯了人类的恐惧。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人主动去接触他,并且对当年在渔船上的事情有自己的看法。
“马钱子,渔船上你并没有出手,对吧。”少年找到了马钱子,说道。
此时的马钱子附身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身上,正坐在海边欣赏灰黄的海岸线。听到有人说话后,他转过头来,轻声哼了一声,又转头过去看一望无垠的海面。
少年依然不依不饶,说道:“我看了当年船上的水手日志,发现和一些人的口供根本对不上,但很可惜,那本日志在我看过之后,也被人烧掉了。”
“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还纠结这个问题干什么呢?”
“因为这不是你的问题!把你塑造成恶魔完全是无妄之灾!”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世人的恶魔,还是拯救人类的天使?”
少年思考了一会,说道:“这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是你拯救岸边市,迦勒尔人派来的总督,无一例外,都是明确被你寄生的。”
“这是人性格的缺陷,我一直强调,我不能主动使用这股力量,是那些总督贪图享乐惯了,自然就是所有人嫉妒的对象。”
“可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你拯救了这里,不是吗?我是来替岸边市的其他人来向你道谢的。”
“如果我能选择,我可不会救你们这里的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人类没办法杀死我,同样我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岸边人也好,迦勒尔人也罢,我一直能活下去,是谁我都无所谓。”
少年被马钱子说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逃走了。
马钱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他以为这就是他漫长人生的一个不足为提的小事情,但他不知道,未来的时候,这个少年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