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院的事情,云非晚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夫人,那些官兵收集了人证物证,把程公子带走了。看起来,程公子免不了要吃些苦头的,姚夫人几乎要哭成泪人……”
云非晚:“想办法提供信息,让官差顺便把那些地痞流氓都给抓了,一起吃牢饭。”
“也就是夫人好心,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帮他们。”
“我不是帮他们,只是那些地痞,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而且无论如何玉兰院那几人都姓宋,关起门来如何都好,却不能让外人如此欺负,要不然容易让人以为,我宋家人人可欺。
“以后,这宋家迟早要交在宴清手中,我总要为他考虑到的。”
“是。”
云非晚看向玉兰院的方向。
有了今儿这一出,姚韵儿和宋锦绣一定反目成仇了。
还有知道真相的宋明简,也一定恨毒了姚韵儿。
至于宋锦程,在狱中一定不好过。
用过午膳,云非晚收到了长公主府来的消息:
太子病重。
听到消息, 云非晚心中稳了稳。
事情,又如她想的一般。
当即让秋桐和夏莺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太子府的消息传过来。
如果没有,那说明局势还稳住的,若有,那京城怕是要变天。
半个时辰后,秋桐和夏莺回来。
两人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了太子的消息?”
秋桐摇头:“没有。”
“嗯,那外头现在可都是在议论皇上赐婚的事?”
夏莺:“也有议论,不过被另外一件事掩盖了。
“什么事?”
“说丞相府的小公子。”
云非晚疑惑:“裴昭?”
“是,说是裴小公子坠了马,伤了身子,以后不会有子嗣。原本丞相府小公子和柳家说了亲事,现在亲事也黄了。”
云非晚有些错愕,脑中想到的,是在灯会上时,见着裴家小公子和云芊芊在一起的画面。
她看着,二人之间似乎有些渊源。
“好端端的,怎么会坠马,而且于子嗣有碍这种事情,裴家应该藏着掖着才是,怎么还大喇喇的被爆了出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听说是有一个公子和裴小公子不对付,特地爆出来让裴小公子难堪的。”
“原来如此。”
秋桐:“夫人,不仅如此,后头还有呢。”
“什么?”
秋桐看了云非晚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说,又看了看夏莺,夏莺直接站了出来。
“随着这件事爆出来的,还有说裴小公子好男风,当时就是为了跟一个小倌幽会,才坠了马。
“裴相气坏了,不顾裴小公子还在病床上,便将人打了一顿。没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床的。”
云非晚:“他自己承认了?”
“听说是他亲口承认的。
“这话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想捂都捂不住。”
云非晚听着,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总感觉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可还有其它的。”
“其它的。”夏莺想了想,摇头:
“其它的就也没有什么,倒是外头把这件事传得活灵活现。
“说裴小公子和小倌有染,如今又没了子嗣能力。
“还说从前二人便走得近,只是也没人往这方面想。但是现在,传出不少流言,二人一起相约春游,相约画舫,相约骑马,相约诗社。一条条一件件都是二人相爱的证据。
“又说那小倌重情重义,知道裴小公子出了事,不离不弃贴身照顾,哭得梨花带雨,扬言非要陪着裴小公子,直到他好为止,若他不好,便他也不活了。
“那神情看着感天动地,若不是因着是男子,怕是谁也不愿拆散他们,总得收个房做妾室才是……”
夏莺对于这些事听得真切,这会子一点一点的说给云非晚听,那叫一个仔细。
她说得活灵活现,云非晚只感觉是亲耳听到一般。
这件事,如果当一个热闹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位裴小公子,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虽说不熟,但也见过好几面,也听过一些他的传闻。
确实是爱玩,但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从来不做。还有那些逛青楼的事,从来没有。
怎么突然就传出了这种事,而且还闹上了门去,且在一日之间,传得人尽皆知。
“夫人,外头都说,这裴少公子的婚事怕是艰难,以后谁敢把自家女儿嫁给他。
“听闻丞相夫人听到消息,又见到二人在一处,都要气晕了。想要过去拉开他们,却如何也拉不开,好一对难舍难分的有情人。
“夫人不知道,外头的人说起这些都津津有味呢,谁能想到,惯常吊儿郎当的裴小公子,还有这般神情的一面……”
云非晚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向夏莺,“你刚刚说什么?”
夏莺愣住:“什么?奴婢刚刚说了很多话。”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夏莺不明,把刚才的话都说了一遍,再说到那句:以后婚事艰难时,云非晚猛的反应过来。
裴家的小儿子做不出那样的事,那位清倌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若是真爱定然会为他着想……
主要这件事闹这么大就很不对,而且以后没有子嗣,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
若这些都不是意外,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是裴昭故意为之。
为了云芊芊。
云芊芊不太能有孕,若是裴昭也是这样,而且还喜欢男子,那么以后若裴昭想娶云芊芊,裴家一定不会阻拦。
原来如此。
看,爱你的人为了娶你,一定会有办法。
从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