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文明所有成员都是第七能级，伊卡洛斯并没有特殊之处？
白璃踌躇道：“统子，我问一个可能有点冒犯的问题。”
“宿主，您请说。”
“虚壳是不是人丁稀少，人口数量岌岌可危？”
按照她的理解，个体实力越强，数量就越稀少。
就像蓝星上的异能者，几十亿人里就诞生出了百十来个S级异能者。
“宿主，虽然虚壳的人口增长已陷入停滞，整体呈下滑的趋势，但远未到衰败的地步。基数依然庞大如恒河沙数。”
“恒河沙数？”白璃音调抬高了几分，“1后面跟几十个0的那种？！”
她只在日本某款高达手游里见过这般离谱的数值，据说现在已经膨胀到自创单位的地步了。
在那种数量级面前，“元婴满街走，金丹不如狗“都成了形容稀少的词。
伊卡洛斯没有再做解释，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为什么会下降？超级生命不是没有寿命限制，就算生育率低到令人发指，数量也该缓慢增长的呀？”
“因为生殖隔……”
伊卡洛斯简洁道：“因为战争。”
说到这里，天花板上的投影似乎出现了一瞬的卡顿。
白璃察觉到了这一点，伊卡洛斯并不愿意深入，她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向新的方向。
“统子，壳文明像你这么强的，还有，还有……好多好多个，难道群殴都打不过百色一个吗？”
她一时语塞，恒河沙数太拗口，卡在嗓子里憋不出来。
“宿主，你猜百色是第几能级？”
“第七能级不是上限？”
白璃内心咯噔一下，伊卡洛斯的反问令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进化方程式的终点是第七能级，也就是超级生命的完美形态。”
“百色是超因果实体，不属于超级生命的范畴，祂是壳文明培育出的最强兵器，达到了第十能级。”
伊卡洛斯话音落下，房间内便陷入了沉默。
白璃喉结蠕动，嘴唇微微张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琢磨了好一会，得出了最终结论。
伊卡洛斯比她强四个等级，而百色比伊卡洛斯还要强三个等级。
简而言之，她现在就是路边一条。
有闲功夫杞人忧天，不如想着如何和妹妹相处。
于是，她满不在乎道：“第十能级而已！我有陨星和统子你两大助力，区区百色，肯定不在话下！”
“统子，你怎么看？”说完，她还不忘询问伊卡洛斯。
“您说得没错。”
伊卡洛斯暗自叹息，却还是认可了白璃的说法。
百色是很强，但同为超因果实体，启明星又怎会弱于祂？
它期盼着白璃恢复如初，重返虚壳的那一日。
虚壳与苍界之间摩擦不断，矛盾如蛛网般交织，麾下势力战事此起彼伏。
自启明星毫无征兆地陨落于苍界之行，双方最后一丝克制荡然无存，战火以燎原之势席卷无瑕虚空，烈度呈指数攀升。
而百色更是激进偏执的疯狂复仇者，祂要拉着虚壳与苍界玉石俱焚，为启明星殉葬。
伊卡洛斯也渴望让苍界血债血偿，苍界卑劣的主宰必须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能以虚壳的湮灭为前提。
启明星的陨落同样谜团重重，超因果实体不死不灭，即使遭到复数超因果实体围剿，也不可能身死道消。
这一点，壳文明进行过无数次验证，并且有真实案例佐证。
所以伊卡洛斯坚信，启明星不可能身死道消，祂只是遭受重创，光化万千，暂时蛰伏。
白璃的存在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它还可以趁此机会，重塑启明星的认知，断绝祂与苍界千丝万缕的联系，让启明星彻底站到苍界对立面，永伴虚壳左右。
……
“旺财，你要乖，不准变回去，也不准咬我！”
犬舍内，白渺渺找好角度，用身体挡住摄像头，悄悄摸摸解下项圈。
解下项圈后，柴犬如她所愿，没有做出过激的动作，依旧安分守己，脑袋搁在她的膝盖上。
白渺渺试探道：“旺财，说话？”
柴犬像是憋屈了好久，突然吼道：“我不叫旺财，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一太郎！”
而在吼完之后，它又讨好地摇起尾巴，脑袋朝白渺渺怀里拱去。
前后反差之大令白渺渺摸不着头脑。
晴明附在白渺渺耳边轻声念道：“徒儿，它被咒印异变所震慑，对汝之身份心生疑惑。”
“它怀疑我是妖怪组织的首领？”
“没错。”
晴明立在肩头，俯视摇尾乞怜的一太郎，突然问道：“徒儿，汝可知式神吗？”
白渺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平安时代的传说里，安倍晴明能召唤并使役式神，更是他的标志性能力之一。
“那些被使役式神，实乃被种下咒印的异种，平时为吾处理些琐碎杂事，如守家看院，清理卫生，出游驾车等。”
“只需对咒印稍作修改，一太郎便会为汝所用。”
白渺渺摸着柴犬油光发亮的背毛，明白了安倍晴明的意思，是要她将这只异种收为式神。
不等她发问，安倍晴明抢先道：“为师为汝演示一遍，汝好生观摩，好生学习。”
白渺渺幽幽道：“师父，您只是想要我的身体控制权吧？”
“胡说！为师是那样的人吗？”晴明矢口否认。
它嘴上说是如此，但实际上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向白渺渺发起交换的请求。
白渺渺眼睛一闭一睁，身体的控制权再次交予安倍晴明。
晴明掰起狗头，与一太郎对视，威严满满道：“一太郎，你为何不认识我？”
黑色双眸传来如山般的重压，不断向一太郎施压，一下子就唬住了它。
一太郎害怕地夹起尾巴，结结巴巴道：“您，您是哪位？”
同时，它思维急速运转，搜索枯肠，将它接触过的同胞们一一对照，能够伪装成人类的同胞少之又少，它完全猜不出白渺渺的身份。
“伊姆霍特普，连这个名字你都敢忘记？”
晴明食指指尖抵住一太郎额头，一股微弱的灵魂力量导出，篡改咒印的施术者。
“伊姆霍特普大人！是一太郎眼拙愚笨没能认出您，操纵咒印，除开老师之外，只有您能办到。”
感受到咒印的变动，一太郎激动无比，如果是商人附身于眼前少女，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晴明严肃道：“一太郎，先前的任务作废，现在有新的任务给你。”
“伊姆霍特普大人，您尽管吩咐吧！”一太郎挺直了身板，精神抖擞。
“最新任务是好好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