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宋海建打开了包裹!
一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布料。
这质感……
宋海建感觉有点熟悉。
等他打开,看到一套白色西装,下面是一件黑色衬衫。
宋海建懵逼了。
给我送衣服?
几个意思,她进修一个月就已经会做西装了?
一头雾水的宋海建,只好打开了里面的那封信。
“阿建,我们在国外,第一次看了一种叫做电影的东西!”
“这部影片叫做《周末狂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里面的男主角穿着帅气的衣服,我脑中就浮现出你穿着这套衣服的样子。”
“这是外公的朋友,帮我找人定制的衣服,他们外国人管这叫‘suit’,翻译成我们的语言就是西装,可能是西方国家的服装的简称吧!”
“阿建,等我回去了,我想看你穿上‘suit’的样子,记得穿给我看哦!”
看完信,宋海建的嘴角一直就没下来过。
连吃饭的时候,也时不时地咧嘴嘿嘿笑。
看得冯玉芬好笑不已,伸出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海建啊,十三到底给你寄了什么,看把你高兴的。”
宋海建咳了咳,“也没什么,就一套衣服。”
“衣服?”冯玉芬忍不住笑了,“她这么忙,还抽时间给你做衣服了?”
“不是,是在国外找人定制的。”宋海建解释道。
冯玉芬吃了一惊:“国外定制,那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宋海建点点头,“估计是的,不过十三的外公有钱,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哄她外公开心的,反正人家很舍得给她掏钱。”
“那是应该的,你兰姨的妈妈过得太惨了。”冯玉芬都替亲家母不平呢,“你爸以前给我说,你兰姨小时候过得也很可怜,村里的人都骂她是野种,说她有娘生没爹养……还有的骂狗杂种什么的。”
宋海建丝毫不惊讶,人情冷暖向来如此。
冯玉芬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十三肯要她外公的钱,说不定反而让她外公感到一丝安慰,人活到这个岁数了,钱再多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如果金钱能换来真情,那也未必是坏事。”
宋海建毫不在意地表示:“无所谓,反正我有钱,他要是肯收,我也可以替十三把这钱还上。”
“等你们结婚,你的钱就是她的钱,那自然了。”冯玉芬笑道。
结婚……
宋海建从来没有如此喜欢过这个词。
想象着娶回心爱的姑娘那天,宋海建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越来越期待了,和蒲十三结婚……
今年下半年由于制度改革,蒲十三就直接升到大二了。
这也意味着,他等待的时间还剩三年。
诶嘿嘿嘿……
看着儿子再度傻笑起来,冯玉芬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打扰他的思绪。
当有了非常期待的时间点,日子似乎就变得难熬起来。
也只有在海上惊险又刺激的生活,才能让宋海建心中不那么煎熬。
因而他开始频频出海,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海上。
只是碍于和福县供销社的主任约好,每个月交一次货,以及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进城会庄周交易。
这才不得不休息几日。
可过度频繁的捕捞,造成的恶果也显而易见。
进入冬月后,临海的资源已经肉眼可见的匮乏。
如今宋海建想要捕捞到同等数量、同等质量的海鱼,必须要比从前更深入大海。
可二号船和三号船,都不具备这种远距离航行捕捞的能力。
因此宋海建不得不做出无奈的决定。
接下来两个月,让两艘船休渔。
而他则驾驶着一号船,朝海洋更深处进发。
距离海岸越远,就越危险。
同时也意味着机遇越大。
此前,临海的黄花鱼群都惨遭宋海建毒手。
宋海建已有一个多月没捞到黄花鱼了。
但这次深入海域,宋海建连续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了黄花群的身影。
当他朝着这个黄花鱼群进发时,又源源不断地出现了新的黄花鱼群……
这次出海,宋海建整整七天才回来。
以往,他都是两三天就爆舱归来。
而今天靠岸后,宋海建再次拿出了惊掉大家下巴的成绩。
黄花鱼,一万斤!
这七天,宋海建带着船员们夜以继日地作业,终于突破了以往的成绩。
他捕捞上来足足一万斤的黄花鱼!
按照五毛五一斤的价格,那就是足足五千五百块钱!
“丢你老母!宋海建你是这个!”
当蒲秋生报出这个可怕的数字时,人群爆发了惊呼声,渔民们或是咆哮,或是呐喊。
更多的是对宋海建竖起了大拇指。
一万斤黄花鱼啊!
在这个年代,那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
但宋海建也清楚,这么多黄花鱼,光靠一个县城供销社是吃不下的。
所以他现在没心情庆祝,而是迅速和大队长组织人手,率先将他这批黄花鱼送去县城,到了县城以后还得留下几人看守部分黄花鱼,剩下的人继续往市里进发。
好在,早就和胡主任约好了,这黄花鱼市里供销社肯定吃得下的。
尽管在船上已经几天没睡好觉,可宋海建还是马不停蹄地回家,骑上自行车前往大队部和其他人会合。
他的几个船员都要随车进城,宋天祥和宋生宝父子俩船上的人,则是留在家里休息,等着拿钱。
三点四十多,他们从海洋大队出发,六点左右抵达了县城供销社。
卸下部分黄花鱼,让大队的副队长领着宋生玉和蒲德名留下看守,蒲秋生继续驾着牛车往市里去。
宋海建和宋生福、蒲德就跟着。
终于赶在早上九点四十多,抵达了市里供销社。
可就在宋海建找胡主任的时候,却被供销社的人死死拦住。
“我找你们胡主任真有急事!你们要是不肯让我进去,那麻烦你们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
“你这同志说话真是好笑,我们这儿是供销社,不是什么封建资本家的后花园,还通报呢!”
一名剪着学生头的女同志,没好气地斥责宋海建。
宋海建都无语了,“这通报也不是只有封建资本家才能用的吧?……算了,跟你说这说不明白!”
他急得要死,可这两人压根说不通,索性放弃了跟他们理论,而是转身出了供销社。
“海建,怎么样?”
他一出来,本来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宋生福和蒲德就,立马起身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