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李国辉局长请了假,又和安察丽陈光叶蔫巴把行动队的事情安排好,就带着金河瓜小辫他们出发了。
我们直奔上次和胡梅落崖的那个地方,我站在原地,想起那晚听到枪声和胡梅逃命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从这里只有往东走才有村庄,往西往北都是山林。往南当然是胡家屯,那里肯定没有胡梅,整个村庄除了逃走的都给杀光了。
宋兆玉所说的刘守庄,经过我们的打听,在东边二十几里的地方。我们走到一处三岔路口,懵了,都懵了。
往右是前刘守庄,走正中间是西刘守庄,左边是后刘守庄。正在我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砍柴的樵夫走了过来。
我们正在发懵,看到樵夫急忙上前打听。樵夫放下挑着的柴担,用毛巾擦擦脸,他看着我们这些骑马挎枪的有点发懵,他怯生生地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金河急忙说道:“我们要去刘守庄。”
那个樵夫指着路口的牌子说:“这上边不是写着呢吗!你们去哪个刘守庄,就往哪里走。”
“这里三个刘守庄啊?”金河问他。
樵夫笑着说:“何止三个,其实是五个。”
“啊!这么多?”金河惊叹道。
正好路旁有棵大树,树下有几块大石头,我招呼樵夫坐下。樵夫拿出烟袋要抽烟,可是他的烟口袋里没有烟了,瓜小辫把自己的烟口袋递给他。
樵夫很感激,装了袋烟点着抽上,他才指着东边的一个小山包说:“看到那个秃啦光唧的山包没有?”
我们都扭头看过去,正东边确实是座小山包,不太高,但光秃秃的很大一片。
他告诉我们,那是一个王爷的大墓,皇室担心墓葬被盗,就委托一个披甲人家族照看,让他们家族世世代代留守在这里,就赐他们刘姓,意思是留的意思。
他们是拿着皇家俸禄的,刘姓家族越来越兴旺,就从现在的前刘守庄分出了后刘守庄以及东西刘守庄。
皇家的势力越来越微弱,给他们的俸禄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分钱也没有了,而人却越来越多。
大清倒台子了,他们连一点精神支柱都荡然无存。
我盯着樵夫问道:“你是哪个刘守庄的?”
樵夫稍微愣了一下才说:“我是后刘守庄的,我叫刘财。”
“你是砍柴卫生吗?”我问道。
他点头说:“是啊!平时也种点地,勉强养家糊口。”
金河接着想问他话,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刘财歇息一会儿,抽了一袋烟,便与我们告辞,担着柴火走了。
看着刘财远去的背影,我对金河说:“带着几个人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了!”“好啦!”金河答应着带人走了。
金河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你们隐藏好!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事回来报告!”
金河走后,瓜小辫说:“这家伙有问题!”
“谁啊?”我明知故问。
“刘财,刚才的樵夫!”瓜小辫回答说。
“你也看出来了?”我问瓜小辫。
“我要是看不出来,你能带我来吗?”瓜小辫反问道。
天都已经黑了,金河才回来,他跑到我们的身边说:“二弟,那个刘财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急忙站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慢慢说!”
“他说他是后刘守庄的就撒谎了,其实,他是西刘守庄的。因为,他是朝着后刘守庄走的,但很快他就拐上西刘守庄的路了。进了家门,就把房门挂上了,我们从后窗户偷听,他和他老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金河说道。
“你是没听清楚?”我问道。
“听清楚了。”金河说。
“听清了怎么不知道说什么?”我质问金河。
“他们说的是满语!”一旁的瓜小辫说道。
我和金河都扭头看向瓜小辫,金河更是一脸的疑惑,他问瓜小辫说:“你又没去,咋知道他们说的是满语?”
瓜小辫瞪了金河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他是旗人当然说满语。你看他的烟袋嘴,是玉石的。是上等的玉石做的,普通人能用得起吗?还有,他闲着的那只手不停地抓挠着。”
瓜小辫说着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挠。他说:“这是满族的遗老把玩紫砂壶,或者转动健身球的习惯,并且,我觉得这个刘财把玩的是两个大号的钢球。”
听了瓜小辫的分析我觉得有道理,那个号称刘财的,身强力壮,却挑那么小的一担柴,我就觉得奇怪。但没有瓜小辫看得这么仔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金河问我说。
我看看天马上就黑了,于是我决定,我们趁着夜色一起去刘财家找他。在金河的带领下我们直奔刘财家而去。
在路上我问金河是否派人看着刘财,他说有人盯着呢。到了刘财家,天已经黑了,盯着的警察告诉我,屋里的人吹灯睡下了。
我们看到刘财家的窗户没有一点亮光,知道他们躺下了。我命令道:“去敲门!”
我们翻身进了刘财家的院子,院子不算太大,但围墙有两米多高,一般人翻过会很吃力。
金河用脚踹门,发出咚咚的响声。可是屋里没有一点动静,我们以为会有人喊:“谁啊?”
这是晚上听到敲门声的一搬的问话,可是,里边没人问,也没有灯光。金河又踹,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非常的响亮。
我猛然想起,是不是从后窗户跑了,我问金河,金河说后窗户有人把守,他跑不了。
我来到屋后,果然有俩警察蹲在后窗户下,我问道:“听到里边的动静了吗?”一个警察回答说:“没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砸开窗户进去!”我命令道。
一名警察举起枪托朝窗户砸下去,哗啦一声,窗户被砸得粉碎。另一名警察端着大枪跳了进去。
我随后跟着进了屋,这时,金河他们也砸开房门进来了。有人点着油灯,屋里立刻就亮堂了。
我们在东西屋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刘财和他老婆的影子。甚至连炕上的柜子和外屋的土豆窖都翻遍了,仍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金河问那几个警察说:“你们一直盯着了?”
警察非常肯定地说:“我们看得死死的,他根本就没有从门或者窗户走。”
我对金河说:“他们说得对,门窗都关着,他们不可能出去。”
“那人怎么没了?”金河问我说。
“再翻!翻他个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