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耳锅里舀了一点热水出来,又从橱柜里拿了几朵香信干泡起,晒干后的香信味道更浓郁。
过不多时,厨房里就传来了咚咚咚剁肉馅的声音。
安然提着篮子去了后院菜地,现在天气热,菜地里的菜都在疯涨,加上浇水施肥勤快,茄子辣椒豆角那些都结得很多。
安然摘了一把豆角,见一旁的白菜长得水灵水灵的,忍不住又掐了一把,准备用来打汤,用剪刀剪了五六个大些的茄子,又摘了一大把的辣椒,这才提着篮子出了菜园。
回到家的时候,见凌二和凌四各自背了一大捆的新鲜野草回来,安然让他们直接搬去了后院,自己则进了厨房。
刘慧娘已经把肉馅剁好了,加了香信剁出来的肉馅,闻着除了一股肉香外,还有一个香信的清香。
“然儿,你回来啦,还别说,这肉馅加了香信干进去,味道是真好。”刘慧娘手里捧着一大盆的肉馅,拿着一双筷子在搅拌着。
“呵呵,那当然啦,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舍不得卖掉这香信。娘,你帮我折一下豆角,洗一下这青菜把,我来酿茄子跟辣椒。”
安然洗净茄子和辣椒,开始动手酿菜。她先把茄子切断,再把辣椒和茄子从中间划开,小心地掏出里面的籽,再将调好的肉馅塞进切口,动作熟练又利落。刘慧娘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好奇和赞赏。
不一会儿,酿好的茄子和辣椒摆满了案板。安然把它们放进热油锅里煎至两面金黄,接着加入调料炖煮。锅里很快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刘慧娘吸了吸鼻子,“然儿,这香味闻着就叫人馋,我都等不及尝尝了。”
与此同时,安东生在院子里把清理好的瓦缸摆放整齐,凌二和凌四喂了牛回来,也帮忙刷洗瓦缸。大家各司其职,手上都有活计。
天色渐暗,晚饭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小院。安然把做好的酿辣椒、酿茄子和豆角,青菜鸡蛋汤端上饭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的晚餐。
第一次吃酿茄子辣椒的众人,纷纷被安然的厨艺所折服,“王妃,以后回去京城,你也开一间酒楼吧,然后把你的厨艺教给那些厨子,这样我就随时都能吃到你发明的菜品了。”凌四抹了一把满嘴的油,打着饱嗝说道。
“呵呵,你这个提议好,我考虑考虑!”安然见大家都喜欢这道酿菜,心情不自觉地变好。
吃完饭后,众人又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天,凌川想到要做盐鸭蛋,草木灰估计要不少,于是让凌二和凌四明天开始也过来帮忙,跟着安东生去山上砍树枝割稻草。
对于自家主子的安排,两人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季婶家的油灯就亮了起来,她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季白和季安,悄悄下了床,穿好衣服就提着油灯出了房间,往厨房走去,今天要回娘家,自从自家男人去世后,她就再没有回去过了,一来是家里穷,回去不但给不了什么东西娘家人,还要他们担心,二是之前季安小,自己也不放心带这她赶那么远的路回去。
现在自己手上有了点积蓄,她想到很久没见的爹娘,嘴角的笑就压不住,她熟练地生火,锅里加了一瓢水烧着。
就去瓦缸里舀了一碗杂粮米出来,准备贴点葱花鸡蛋饼带着路上吃。青山村虽说离着清水涧不远,但也隔了两座山的距离,带着两个孩子走的话,估摸着怎么着也得花上一个时辰左右。
就在季婶忙着做鸡蛋饼时,季白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娘,你这是要做啥好吃的呀?”季白打着哈欠问道。
季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娘打算今天要回娘家,给咱们做葱花鸡蛋饼带着路上吃。”
季白一听要出门,瞬间来了精神,“娘,我也要去,我好久没见外公外婆了。”
季婶看着懂事的儿子,心里满是欣慰,“好,娘带着你和妹妹一起去。”不一会儿,葱花鸡蛋饼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季婶把饼包好,让季白去把季安叫醒洗漱,自己则进屋在藏银子的地方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揣进口袋里。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能带过去的,季婶就从厨房里拿了一小罐之前留下的蜂蜜出来,放进了小背篓里。桌子上海放了三个鸡蛋饼,季婶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了,等季白和季安吃完,一家人收拾妥当后,便踏上了回娘家的路。
出门的时候天才刚刚擦亮,因为带着两个孩子,季婶也走不快,这会村里家家户户都还没起,只偶尔听到一两家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路上,孩子们蹦蹦跳跳,充满了期待。
去青山村可以从村口的方向走,母子三人牵着手出了村子后,就拐上了山道,一路上走走停停,三人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到了青山村村口,算了算时辰,估摸着已经巳时初了(早上九点左右)。
看着走得气喘吁吁的季安,季婶一脸心疼,“季安,要不要歇歇再进村?”
季安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昂起红彤彤的小脸笑道,“不用了娘,我们快点进去吧。”
再看季白,虽说脸上也淌着汗水,可能是因为经常上山的缘故,倒没见他有多累的样子。
季婶摸了摸季安的头,牵着两人就进了村。青山村不大,总共也才五六十户人家,刚进村口,就遇到了两个妇人,见季婶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其中一个妇人嗤笑道,“呦,这不是老柳家的闺女吗?终于舍得回来啦!”季婶娘家姓柳,嫁到清水涧之后,大家才跟着她夫家喊她季婶的。
季婶听出了妇人话里的嘲讽,却也不恼,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那妇人见她没反应,又接着说:“哟,还带了俩孩子呢,这日子过得咋样啊?看着也不咋富裕嘛。”
季白听了,小脸涨得通红,正要开口反驳,季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