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发达、侯天雷听见这话,顿时眼前一黑,感觉天塌了,他妈的这个臭傻逼,人家就那么一吓唬,这就撂了?
这还没完,刁玉伟的话刚落音儿,冉鹏飞就迫不及待地道:“就是就是,我们每人才分了22万,绝对没有两千万!”
齐发达、侯天雷彻底绝望,心若死灰,一个臭傻逼,两个臭傻逼,都踏马的是大傻逼,为什么要带上这俩蠢货?
刘成刚呵呵笑道:“是不是以为我在吓唬你们?想多了。你们盗窃的绿植属于特别昂贵的品种。
“按照你们盗窃的数量初步估计,至少2000万,别侥幸,早点交代,争取轻判!”
刁玉伟继续叫屈:“不对啊警察同志,我们真的只卖了几十万,一共88万,都……都被你们搜走了!”
李成刚道:“案值可不是你们销赃卖多少钱就按多少算,而是按照市场价来估算的!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把收赃的犯罪嫌疑人也交代一下,也算你们立功!”
侯天雷不想挣扎了,只想“死”个明白,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自认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附近也没有监控,怎么就认定是我们了呢?”
李成刚嘲讽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毫无破绽?有点想不通?
“都被人家拍下来了!不是没监控,你们只是没看到!”
侯天雷不相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踩点都踩了好多次,要下手的地方都反复确认过了,根本没有摄像头,都没有看见电线!”
李成刚反问道:“人家装没装监控会告诉你吗?知道什么叫隐藏式摄像头吗?知道什么叫无线摄像头吗?
“别侥幸了,抓你们肯定是有证据的!”
齐发达和侯天雷面面相觑,不由得脱口骂道:“许家庄他么的不讲武德,竟然装无线摄像头,太阴险了,简直是卑鄙无耻!”
李成刚呵斥道:“骂骂咧咧什么?你们要是不做坏事,人家装再多的摄像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却要责怪别人装摄像头,无可救药!”
侯天雷不服气地道:“既然装了摄像头,一开始为什么不报警?非要等我们偷了那么多次才报警?这难道不无耻吗?”
李成刚冷笑道:“你以为人家天天没事盯着监控啊?当然是发现东西被偷了之后才去查监控的。
“怪只怪你们自己,偷得太隐蔽,偷得太小心,要是你们偷得粗糙一点,第一次就发现,也就没下面几次了,案值也不会这么大!
“你们第一次偷了多少来着?好像只有几万吧,顶多判个三五年的,现在嘛,那就不好说了。”
四人再次瞪大了眼睛,这……偷得太小心反倒有错了?
刁玉伟瞬间红了眼睛,盯着侯天雷道:“狗日的侯天雷,都怪你,当初直接去偷就好了,为啥非要策划策划?
“还说什么挑树苗稠的地方挖,挖完还要把坑埋上,用杂草和树叶盖上,一下雨就看不出来了。
“特娘的,你咋那么能耐呢?要是随便偷偷,第一次就被逮住,哪有现在这么大的篓子?”
冉鹏飞也是看着侯天雷,一脸的生无可恋,狗头军师也太狗了,简直坑死人。
侯天雷:“……”老子真想一巴掌掐死你们!
几个人都红着眼睛相互瞪视着,好像斗鸡,要不是被拷着,估计要当场打起来。
几个审讯人员都无语了,看着几个人,极力保持严肃表情。
李成刚叫来几个队员,道:“下面分开审,让他们好好交代!然后通知家属!”
一个小年轻警察有些不解,低声问自己的带教师父道:“师父,队长什么意思?怎么刚才一起审,现在又分开审了?为什么一开始不分开审?”
旁边那个年长一些的警察道:“所以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瞅瞅刚才那几个货色,都不是老油条,简单吓唬就有效。
“不过这几个人有的比较顽固,但有的比较怂包,一起审可以分而划之。
“不但可以让他们尽快露出破绽,还会瓦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事实证明,咱们队长的策略是非常有效的,不但很快露出破绽,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破裂了。
“现在再分开审,不但可以相互印证说的是否是真话,而且交代的时候没了顾忌,撂得更彻底。”
年轻警察有点恍然,感觉自己悟了,当即毛遂自荐道:“能不能让我试……”
“不能!”长年的同事不待他说完就拒绝,“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生瓜蛋子,且学着吧!”
……
最近葛三妹的牛皮癣病情逐渐稳定,或者说她已经有所适应。
不耽误吃,不耽误喝,就是耽误睡觉,痒得睡不着。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往有癣的地方涂一层橄榄油用来保湿,就暂时没那么痒了,差不多能保湿四五个小时。
涂完橄榄油尽快入睡,争取一觉睡到大天亮。
万一半夜醒了怎么办?再涂一遍,基本就能坚持到天亮了。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办法,坏处就是比较费床单,不用几天,床单就油得不能用了。
葛三妹适应了牛皮癣的存在,心情就没那么坏了。
不过儿子齐发达还是让她不省心,前些天还因为叫外卖进了局子。
希望他这次能吸取教训,收收心,早点娶个媳妇,给自己生个孙子。
不料,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葛三妹的憧憬和幻想:儿子居然被抓了!
葛三妹瞬间崩溃,凄惨的哭嚎声响彻芝麻村。
没有不透风的墙,芝麻村四大罗汉被县局抓走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哭了一会儿,葛三妹恢复了一点神志,步履蹒跚地去找齐家主事儿的求救。
因为脾气太臭的原因,整个齐家跟她的关系都不是很和谐。
而且对于这种重大刑事案件,主事儿也确实没招,只是让她去找村长或者赶紧请律师。
葛三妹把主事儿的全家骂了一遍,又哭喊着去找刁旺启。
没想到她去晚了,其他几家已经在围着刁旺启哭喊了,让他想法救救他们的儿子。
葛三妹扒拉开几个妇人,大声哭喊着道:“他刁叔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恁侄子。
“俺家发达那么乖一个孩子,从小胆小怕事。现在咋就突然出事儿了?肯定是被其他几个带坏了。”
其他几人的家长立刻不乐意,纷纷开骂:“臭不要脸的葛寡妇,瞎说八道,谁带坏谁?”
“撕叉你的贱嘴,恁家齐发达才是最坏的那个!”
吵了没几句,几个半老婆子就撕扯到一块去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呼刺痛所有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