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的话像块石头,猛地砸进沈扶黎的心湖,溅起惊涛骇浪。
那话语如同重锤,在她耳畔嗡嗡作响,震得她心神不宁。
天台?
裴玄澈……不好的预感像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只觉胸口憋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猛地推开保镖,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像催命的鼓点。
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刺激着她的听觉神经,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她能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保镖身体时那坚实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情况的危急。
踹开天台沉重的铁门,狂风裹挟着暴雨迎面扑来,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雨水打在脸上,如针芒刺痛,狂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发出尖锐的怒号。
她的发丝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视线所及之处,裴玄澈跪在瓢泼大雨中,像一尊破碎的雕塑。
他在雨幕中显得如此孤独而无助,雨水顺着他的轮廓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刺目的猩红在雨水中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那鲜艳的红色在灰暗的雨幕中格外醒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了她的双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刺鼻而浓烈,钻进她的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在他的胸口,正中心脏的位置。
那一刻,沈扶黎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变成了慢动作,雨滴的坠落、风的呼啸、甚至远处人群的惊呼,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作响,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踉跄着奔向他,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又像只是短短一瞬。
每一步踏在积水的地面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那冰凉的触感从脚踝蔓延开来。
“裴玄澈!”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担忧和恐惧。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像是冬日里最后一片飘落的雪花,凄美而脆弱。
他的笑容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那苍白的脸色让她心疼不已。
“黎黎,你来了……”
他颤抖着手,抹去她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泪水的血迹,然后将一片染血的、像是某种古老族谱的碎片塞进她冰凉的掌心。
那染血的碎片带着一丝温热,触手黏腻,让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颤。
“还记得你说过,相爱之人的骨血最纯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那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带着一种别样的沧桑和深情。
在小说的设定中,这种血契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相爱之人的骨血交融,能激发强大的力量,同时也会受到命运的束缚。
沈扶黎死死地攥着那片族谱碎片,锋利的边缘刺破了她的掌心,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
那刺痛的感觉从掌心传来,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处境。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指尖按在他的伤口上。
那伤口周围的皮肤滚烫,与她冰冷的指尖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乎是在同时,她手腕上的蝴蝶胎记和裴玄澈胸前那条狰狞的蛇形纹身,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那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光芒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让她的身体微微发麻。
突然,裴玄澈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在身下,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炽热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他低下头,轻轻舔舐着她唇角的血迹,那动作虔诚而温柔,却又带着一丝疯狂的占有欲。
“现在,谁敢说这不是真正的继承人印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就在这时,地窖的方向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声,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投影出现在雨幕中,正是裴明远那张阴沉的脸。
那机械轰鸣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投影在雨幕中闪烁不定,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你们的血契会反噬!”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恶意。
那声音如同利箭,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
沈扶黎突然扯开被雨水浸透的婚纱,露出锁骨下方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沈家祖传的信物。
那玉佩触手冰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泽,在雨幕中显得格外神秘。
其实,沈家三十年前就有了一个计划的伏笔。
当时沈家遭遇了一场看似意外的变故,但实则是沈家有意为之,留下了一个“祭品”,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三十年前的‘意外’,其实是沈家故意留下祭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玄澈一把拉进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两人的血液交融在一起,滴落在族谱碎片上,形成一道道诡异的符文,仿佛古老的咒语正在被唤醒。
那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那条从裴玄澈心脏里爬出来的蓝色蛊虫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扑向裴明远的投影。
那蛊虫在雨幕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速度极快,带着一种致命的气息。
投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雨幕中碎裂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惨叫声尖锐刺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让她的耳朵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林明轩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自毁程序启动,十、九、八……”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主脑中传来,打断了倒计时:“该结束这场游戏了。”
雨,停了。
沈扶黎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之前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落了地。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像极了某些狗血剧的命案现场。
裴玄澈那厮,居然还有心思凹造型!
他扯下被鲜血浸透的领带,笨拙地为沈扶黎系上发带,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那领带带着他的体温,粗糙的质感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
“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格外动听,像是低音炮在耳边轰鸣。
那声音如同暖流,缓缓流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沈扶黎承认,她被撩到了。
这男人,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疯起来要人命,甜起来又酥到骨子里。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诡异的浪漫氛围。
那警笛声尖锐而急促,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刺激着她的听觉。
沈扶黎眉梢一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现在要上演一场甜蜜的逃婚戏码吗,我的小祭品?”裴玄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暧昧至极。
沈扶黎咯咯一笑,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他:“正合我意,我的疯批影帝。”她抬手,将手中的族谱碎片抛向空中。
轻飘飘的碎片在风中飞舞,像一只只断线的蝴蝶,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裴玄澈看着她,眼中暗流涌动,突然一把将染血的族谱碎片塞进沈扶黎的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