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被张麻子一番话吓得不轻,回家后立刻开始整理行装。
把自己攒的,还有二叔积蓄的钱财全都翻了出来,连同老房契一起塞进包裹。
“二叔,别怪我心狠,不带你一起走。都是因为你发达了就忘了我,跟张麻子、老冯头合伙也没带上我,这次我要去津门投靠二姨家,就不带上你了!”
收拾妥当后,在离开之前,他又挨家串户地找邻居们告别。
“我二叔讹人不成反被揭穿,还想拖我一起当替罪羊,我没答应,他气得骂了我一顿。我不打算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烦请邻居们帮我向街道办事处申请把他列为孤寡老人吧。我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以后谁愿意赡养他,这两间房子就归谁所有!”
听到有房子可以继承,立刻就有邻居主动提出,愿意帮忙跑一趟街道办事处。
然而黑三却带着房契和钱,在夜色掩护下乘火车逃走了。等到事情平息、二叔去世之后,他又拿着房契回来争夺房产。
回到家中,林祯没有向妻子和孩子透露他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他只是叮嘱他们,以后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如今此事已告一段落,他希望家人不要再为此担忧。
周日那天,傻柱和秦淮茹一起前往少管所探望棒梗。
原本傻柱计划出狱后带着棒梗和飞彪好好游玩一番,要么去人民公园,要么登长城。
可现在他自己回来了,棒梗却被关进了少管所。
尽管如此,傻柱对秦淮茹的态度已不像从前那样盲目崇拜,但对于棒梗,他依然抱有一份关爱。
这次特地从国营饭店买来了几个驴肉火烧,特意带给棒梗。
棒梗见到傻柱非常开心。
“傻叔!你总算出来了呀?”
傻柱笑着说道:“没错,瘦了些,不过还好,不算太瘦!”
接着又在棒梗的手臂上掐了几下。
“嗯,肌肉紧实了不少,以后打架肯定更厉害!”
秦淮茹皱眉说道:“还打什么架呢?你这不是因为打架才进来的吗?”
傻柱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哎呀,你不懂,男孩子谁不会打架呢?关键是得懂得分寸。你看林祯家那些孩子,经常打闹,就是因为知道分寸才没被抓进来。等棒梗出来后,我会教他怎么打架才不会被抓!”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都说久病成良医,你蹲了一年,倒像是个懂规矩的人了!”
二人聊起与棒梗的对话,秦淮茹说道:“傻柱,你先出去走走,我和棒梗有些私事要说。”
傻柱明白秦淮茹想跟棒梗谈谈自己的婚事,这件事迟早都要告诉棒梗。
如果棒梗反对就更好了,正好给自己找理由跟秦淮茹分开。
傻柱意味深长地瞥了棒梗一眼,随后走出门去。
秦淮茹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火烧的棒梗,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慢慢吃,别噎着了。”
“妈,您也尝尝吧,傻叔一下买了四个大火烧,就算我吃得再多也吃不完呀。”
秦淮茹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其实很饿,但嘴上却笑着说:“我不吃了,你傻柱叔叔担心你吃不饱呢。”
近几天秦淮茹食量骤减一半,饿得头晕眼花,心慌发抖,可她仍强忍着不屈服。
棒梗不知情,见母亲不肯进食,只能说道:“妈,我真的吃不下,这四个火烧太大了,我勉强能吃三个,剩下的一个您替我带给小当槐花带回去吧,我若带回宿舍,肯定会被他们抢光。”
“行,我一会儿带走。这次你吃得够多了吧?”
“嗯,比上次吃得更饱呢。”
“这些都是你傻叔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的,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棒梗笑着回答:“当然好,我都快忘记他打我那次因为我偷收音机的事了。”
秦淮茹扑哧一声笑了:“忘了你还记得?看来你是一直没忘呀!”
棒梗说道:“以前我是怨他的,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生气了,我知道那是林国爸故意让傻叔那样做的,我现在只怨那个姓林的。”
“好了好了,以后这种话别说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啥事啊?”
“既然你傻叔对你这么好,这整个院子里也没第二个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往后让他只对你一个人好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棒梗怔住了,八岁的小孩儿,又长期混迹于少管所,身边尽是些问题少年,所以懂得可比普通孩子多得多。
秦淮茹这话里的意思,他全都明白。
“妈?这是您在跟我商量吗?”棒梗连‘您’字都省了,满脸怒容。
秦淮茹平静地说:“对呀,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 ** 我也不会同意,您要是真想嫁给他,不如先问问我爸同不同意?您要是真想嫁给他,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那个家门一步!”
秦淮茹心里一阵寒意袭来,想起母亲曾经告诫过她的话。
孩子要是能劝导就劝导,劝导不通就狠狠教训一顿,拉回正轨。
但她随即想到,现在傻柱还没完全攥在自己手里。
要是再惹得儿子从少管所跑出来又不愿回家,那两边都抓不住了。
秦淮茹可不是那种一时冲动就不管不顾的人。
赶紧堆起笑脸赔罪道:“傻孩子,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谁也不要也会选你的啊。就算想和你傻叔有点什么,也是为了你和你妹妹。既然你不答应,那这事我就不提了,别生气啦,笑一个呗~”
棒梗依旧愤愤不平:“您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妈,我现在就跟您说清楚:贾家要么有我,要么有他,两者必居其一。他想成事那是他的事儿,但绝不能娶您。否则,我就算住完少管所再去坐牢,也绝不走出监狱半步!”
秦淮茹顿时僵住,难以置信这些话竟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口中。
“棒梗,你……”
“娘,我可不是从前那个爱闯祸的小毛孩了。我知道您跟傻柱的事意味着什么,反正就是不成,您别再琢磨这事了!”秦淮茹一听这话,吓得再不敢提与傻柱成亲的事。就刚刚试探一句,棒梗就这样,要是真说自己已经嫁过去了,那还不闹翻天?
秦淮茹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下周我自己过来,不叫你傻叔来了,行吗?”
“嗯,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我先回去了。”棒梗说完就离开了探视室,一路跑回去了。
秦淮茹沮丧地走出来,傻柱问她:“棒梗看起来很不开心,你是不是跟他说了咱俩的事?”
“哎呀……还没呢,就提了一下,本想和他商量商量,可他竟这般反应,看来这两个月还得好好劝劝他。”
傻柱却高兴地说:“这事儿归你管,我没啥建议。不过我觉得,年前这两个月咱俩最好分开住,免得棒梗知道了生气。这样等他出来后,就算不赞成,知道咱们没同居过,心里也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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