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孟说话声音颤抖:“你想想别的招吧!我实在是不想死啊”!
“贪恋红尘,非你之过。骄奢淫逸,人之常情。世上人人都想活,都想要好好的活着。可身逢乱世,何人又能独善其身”。
这老和尚说话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一套一套的,把人就能套得死死的。
“孟施主,在这场祸事之中,而不过是个小角色,算得上是一颗不足轻重的棋子,可你干了一件,能挽救天下苍生性命的事,你说你死还是不死”?
“吾,虽不知那几位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如此行事,这是要抽取九州的地气啊!”
“若是让他们干成了,这一方土地将彻底的沦为死域,几百年之内在无法兴盛。到那时没了地气庇护,天灾人祸不说,异族之人肯定会趁虚而入,不知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死于非命”。
“潇湘之地龙气已成,我神州大地,定有兴盛之日。我现在能做的便是困住他们满卦之数,……”
“孟施主,命由天定,为了天下苍生,尽你的一份力吧”!
孟东海听了他这一番长篇大论,那也是景德镇关门,没词儿了。一声长叹也认了命:“大师,死就死吧!但是我能问问不?我这样死了,能了了我这一身的债不”?
“孟施主不必忧虑,命丧你手之人,那也是命中该着!贪嗔痴三毒会于其身,普通人行差踏错在所难免。”
“做你该做的事,至于身后之事如何……那也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
孟东海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甚至几十岁,腿一然就秃噜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得还。
老和尚摆了摆手:“把孟施主暂且带下去休息,鸣钟聚僧众,……”
片刻之后,耳中就听得“当当当”的钟响!
这老和尚这时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对着虚空某处深施一礼。
“和尚我未遁入空门之前,也是镇守一方的黑袍使者。也就是世人口中所说的黑袍先生,主要帮人趋吉避凶,斩妖降魔”。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寰宇之中一切生灵理应平等。吾自知杀孽太重,遁入空门悔悟赎罪。”
“和尚虽然身着善衣,但是也未曾褪去那一身黑袍。皂袍加身,此生不改。即使遁入空门,了了凡尘恩怨。但职责未忘,几日来,吾推演天机,想要为这一域的平民百姓寻得一线生机”。
“经过我的推算,两个甲子之后,巡使大人可了了这一场灾祸”。
“是功还是过?是,还是非?巡使大人了解详情之后自有判别。”
“他们如此行事,定与神州的龙脉气运相关。”
“贫僧拜别,,……”
这老和尚盘膝而坐,敲着木鱼儿念上经了。这老和尚诵经的声音时紧时缓,这木鱼儿也敲得梆梆响。
应无劫的心中却挺震惊,这老和尚有本事啊!他竟然能够算到自己,可是从没听那老不死的提过,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一号。
老和尚敲着木鱼念了一会儿,突然间经也不念了,坐在那里似乎闭目入定。
但应无劫却清楚的看到老和尚的眼角直抽抽,两滴浊泪缓缓沿着脸颊滑落。接着从身上摸出了一柄发簪,这发簪被他磨擦得锃明瓦亮,这一看就是他的心爱之物。
“本以为遁入空门,便可了却这一生的烦恼……哎!可惜终究还是无法超脱,……”
说罢,老和尚又站了起来。对着虚空施了一礼:“巡使,我没出家之前叫张真珏。今夜的这场劫数怕是难了,我估计我的下场就是个魂飞魄散!”
“大人,来日也是遇到我张家的后人,劳请照拂一二”。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枪炮齐鸣。鬼哭狼嚎什么声音都有,殿里的和尚也开始敲梆子诵经。
而这老和尚却把身上的僧衣一脱,露出里面黑色的袍子,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大人,我叫张真珏!皂袍使张真珏!”
大殿之外,这辆鬼火车呼呼的冒着黑烟已经撞碎虚空冲破了龙泉寺的山门,奔着这大殿的方向就过来了。
孟东海的这些人打的倒是挺凶, 又是枪又是炮的,可惜根本就没什么用。都不用这火车压他们,只是从他们身边一过,这些人便纷纷倒地身亡。
殿内的这些僧众面对这么个鬼玩意儿,倒是神色如常。身形稳坐毫不畏惧,口中的伏魔经文更是绵绵不绝。
这龙泉寺内宝光如火,阵阵阴风当中,似乎绽放了一朵莲花,正试图阻止这邪物!
咱们这些和尚终究也只是凡人,能引起如此的异象已然是相当了不起了。
这鬼火车库库冒起一阵鬼烟,毫不留情的碾压着这些和尚缓缓而进。一个个魂魄被撞出体外又被碾压在车轮之下烟消云散,但是这些和尚的身躯却是端坐未动……
“唉”!应无劫的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和尚才是真的和尚!
张真珏大步向前,而后双手猛然向前一推。虚空之中似乎画出了一对巨掌,直接给这火车头就按住了。
这时就听着车上传来一个声音:“道友以一敌众,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非也非也”!张真珏咬着牙说道:“不是我修为精进,而是你们心术不正,抽抽了!身着皂仙袍,守域镇妖邪!尔等欲念缠身,你坠入魔道了……”
“张真珏”!车上的人直接打断了他:“吃了几十年的斋,学会讲大道理了!”
“那么我来问你?我们修了这一身的通天彻地之能的本事,是为了什么?斩妖邪,驱鬼魅,镇守一方,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金钱?名利?荣耀?”
这时车上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张真珏,看在你我同为皂袍的份上,你退一步吧!把那个姓孟的交出来,咱们就当没今天这回事儿。以后你参与的佛法,我们干我们的事,咱们谁也别耽误谁,可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若退了,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袍子!良心难安呀……”
“当了几十年和尚,你都长出良心了?那你以前有没有良心,干的那些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人的话没说完,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跟他磨叽什么!人家都长出良心了,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了,弄死了拉倒”!
这话一说完,这火车“哞”儿的一声,烟筒里冒出了浓浓的烟柱,加大马力向前冲!
看着身旁的众弟子,一个个惨死倒地。魂魄被生生推出体外,而后卷入车轮之下烟消云散。
张真珏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猖狂:“我悟了……”
应无劫不知道他悟了什么?就看他身上突然金光大放,这耀眼的金光跟小太阳似的,又像是有人在呲电焊,晃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