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伸出一根手指摇晃,道:“你不懂。”
陆泽鸣嗤笑一声,看着陈郁在他眼前晃晃悠悠的嘚瑟模样,一把抓住他的手指。
陈郁试图挣开,无奈陆泽鸣力气太大,只得喊了好几声:“……痛痛痛痛。”
陈郁以一个扭曲的姿态在陆泽鸣手下挣扎,痛呼道:“我操你——”
后面的脏话陈郁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陆泽鸣一个眼神给扫了过去。
旁边的路人忍不住皱眉道:“欺负病人,太没素质了。”
说完这句话,那路人还给陆泽鸣翻了个白眼。
音乐节里面不是每个人都是圣德和斯亚的学生,刚刚路过的路人就是一个例子。
陈郁用仅剩的一只好手拍了拍陆泽鸣的手臂,瞪着他道:“听见没,没素质的狗东西。”
“你叫我什么?”
“……”
陈郁心虚目移,求救般地看向祁辞,喊道:“……姐夫,救我。”
如果说有谁能被陈郁给哄成胚胎,毫无疑问,只有祁辞。
果不其然,祁辞一听到这个称呼,就笑盈盈地走到了陆泽鸣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陆泽鸣的注视下,祁辞一点点掰开了陆泽鸣的手指。
陆泽鸣冷冷地看着他。
祁辞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他顺利将陈郁从陆泽鸣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陈郁感激涕零:“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的姐夫。”
话虽这样说没错,但祁辞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旁试图反抗,却又被无形的力量阻止的陆泽鸣冷嘲热讽道:“你还见过哪几个其他的姐夫?”
陆泽鸣尤其强调“其他”两个字。
陈郁刚露出的笑容一僵。
祁辞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顺便还心情颇好地调侃道:“对啊,你还见过哪几个其他的姐夫?”
陈郁似乎没想到祁辞竟然会附和陆泽鸣的话,脸上的笑容抽了抽,连忙赔笑道:“没啊。”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显得小动作尤其地多。
陈郁给自己做了一套广播体操,一边做一边道:“我哪能见过其他的姐夫。”
就算见过,也不能告诉祁辞。
陈郁打马虎眼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对,随口一说。”
“那你怎么那么心虚?”陆泽鸣又问道。
他摆明了是不打算放过陈郁。
当然,也不考虑放过林稚。
陈郁在祁辞看不见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陆泽鸣一眼。
陆泽鸣抵着牙槽,笑意更深。
陈郁道:“我那是在锻炼,锻炼,你懂吗?土狗。”
陈郁这辈子反正是改不了跟陆泽鸣的互怼了,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不要挑拨我姐和我姐夫的关系。”
陆泽鸣还没有说话,旁边的祁辞反倒是不同意了。
“怎么可能。”祁辞反驳道,“我才不会被他给挑拨离间。”
他跟陆泽鸣好歹是死对头,他又不是什么单纯小白花,怎么可能会受陆泽鸣的挑拨。
听到祁辞肯定的话语,陈郁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看向林稚,内心无比真诚:“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祁辞。”
像那么会自我pua的男人不多了。
从陈郁的目光中,林稚读懂了一切。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旁边的祁辞反倒是被陈郁这句话给打动了。
祁辞深情地将手落在陈郁的肩膀上,无比认真地说:“好兄弟。”
陈郁也含泪点头:“好兄弟。”
祁辞道:“早知道你对我那么好,我去年就不应该把你高三考试成绩告诉你爸妈。”
斯亚学院是直升大学,所以无论他们一般不参加高考,无论他们考得有多差,后面也都能继续往上深造。
当然,成绩太差还是免不了被父母一顿教训。
听住在跟陈家同一个别墅区的人说,祁辞告诉他们成绩的那天晚上,陈家灯火彻夜未熄,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狗吠与哭叫的声音。
这让祁辞为数不多的良心痛了一下。
但也只痛了一下。
谁让当初他跟陈郁互相看不顺眼,如果不是因为林稚,他到现在也不喜欢陈郁。
陈郁瞳孔震惊,道:“好啊你,我就说我爸妈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成绩。”
陈郁此刻全然没有对祁辞的感恩之情,满脑子都是祁辞怎么可以那么恶心,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
天杀的。
要知道他怀疑过陆泽鸣,怀疑过张遇山,就是没有怀疑祁辞。
当时因为这事,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因为面子,他也不敢去医院检查,只得请私人医生来家里治疗。
有些疗养仪器陈家没有,所以陈郁恢复得十分缓慢。
也疼得非常惨。
如果说刚刚陈郁还感激祁辞,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对祁辞的怒意。
眼见着陈郁即将爆发,陆泽鸣打断道:
“等等。”
他扭头看向陈郁,问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对哦。”陈郁听到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瞬间清醒,“我不是失忆了吗?”
陆泽鸣被陈郁装死的态度给气笑了,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你失没失忆自己不清楚吗?”
陈郁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心虚道:“如果我告诉你,刚刚我被祁辞这一刺激,想起了一切,你会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
陈郁顿时双眼发光。
陆泽鸣嗤笑一声,道:“毕竟你之前打游戏输给了我,也是这样说的。”
陆泽鸣思考了一下,手指不重不轻地点了点脑袋,道:“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装死混过去的?”
“哦!”陆泽鸣猛地一打响指,笑吟吟地说,“我想起来了。”
“你说,刚刚是你表弟顶号,跟你没关系,不准我用战绩羞辱你。”
“咳……”陈郁心虚目移,道,“我有说过吗?”
陆泽鸣微笑:“难道没有吗?”
“那就当我说过吧。”陈郁实在是受不了陆泽鸣的压力,然后求救一般看向林稚。
陈郁不停地给林稚使眼色。
旁边的祁辞率先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一下陆泽鸣,道:“喂,你是被陈郁给甩了吗?”
“什么玩意?”
“要不然怎么对他说的话那么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