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辞懒洋洋地开口,并不在意陆泽鸣皲裂的表情。
祁辞对陈郁道:“你就让让他吧,毕竟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祁辞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林稚,道:“走,我们先去看表演。”
跟陆泽鸣在这里废话实在是耗了太多时间了。
祁辞向远处望了一眼。
坏消息,他抢不到前排了。
好消息,幸好他有钱。
陈郁早就想要脱离这片苦海了,听到祁辞这样说,忙不迭地点头。
这点头的迅速让祁辞不由得多看了陈郁几眼。
陈郁有些不理解,顺着祁辞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也没有什么脏东西啊。
陈郁摸了摸自己裹着纱布的脸,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有。”祁辞无比认真地说。
“我看见了一颗巨大无比,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陈郁:“……”
他看向林稚。
林稚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看着陈郁。
陈郁一个咬牙,道:“电灯泡就电灯泡,我就爱当电灯泡。”
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陈郁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离我姐远一点。”
“远一点……”祁辞细微咀嚼着这三个字,好看的眼睛微眯。
如果熟悉的人都能看得出祁辞此刻眼里的不开心。
但很遗憾,陈郁跟祁辞一点都不熟。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祁辞情绪的变化,反倒是懒洋洋地炫耀道:“对啊,我可是林稚唯一的弟,而你,只是她——”
陈郁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胳膊一重。
林稚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扯着陈郁胳膊上的纱布,道:“你——”
“少说几句吧。”
林稚无比认真地说。
虽然林稚知道,陈郁每次遇见主角和反派都会像降了智一般,但是这赤裸裸的修罗场,林稚还是不能接受。
原本大雨转暴雨的祁辞瞬间小雨转阴,唇角若有若无地一勾,挑衅地看向陈郁。
陈郁难以置信。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祁辞,连忙告状,道:“姐,他在挑衅我。”
“对啊。”祁辞洋洋得意。
林稚现在可是站在自己这边,什么“唯一的弟”都是浮云,只有他才是林稚的最爱。
林稚太阳穴突突地跳,转头看向祁辞,道:“你也少说几句。”
两个加起来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
原本还在卖惨的陈郁瞬间嘚瑟一笑。
他挑了挑眉。
大哥别说二哥,大家都一样。
眼看着两个人因为眼神又快要打起来,林稚连忙比了一个“stop”。
林稚:“停。”
“让我先说一句。”
林稚看向陈郁,道:“你的确是我唯一的弟。”
陈郁从鼻腔里发出满意的一声“哼”。
祁辞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爽。
林稚扭头看向祁辞,道:“但是你也是我唯一的男朋友。”
沈执是未婚夫,不算。
林稚在心中默默补充。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祁辞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愉悦。
男朋友听起来可比弟弟重要多了。
在祁辞看不见的地方,陈郁默默给林稚竖了个大拇指。
该说不说他姐真的牛,一句话哄好了两个人。
恰好这个时候音乐节已经开始,林稚将目光落在陈郁身上,看着他木乃伊的打扮,问道:“你想要还要穿这一身吗?”
现在他们距离舞台中央还有些距离,人流量不是很大。
但很明显,他们后面肯定是要去前排的。
陈郁这个打扮实在是太过于吸睛。
当然,林稚主要是怕有人推搡陈郁,然后看见陈郁裹成这个样子,良心过不去。
林稚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的。”陈郁不明所以看着自己身上的纱布,真诚地询问道,“你不觉得很酷吗?”
“很酷。”旁边的陆泽鸣搭腔,道,“真的特别酷。”
“是吧。”陈郁见有人赞同自己的审美,忍不住扬了扬下巴,道,“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是审美挺好的。”
陆泽鸣何德何能,竟然能跟他同一个审美。
这真是陆泽鸣的福气。
林稚见陈郁对他的装扮很满意,也不再开口了。
祁辞道:“我带你走vip入口。”
VIp入口人流量不算很大,也不用让林稚人挤人。
林稚也不矫情,道:“行。”
祁辞随便找了一个工作人员,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周围人声鼎沸,工作人员比了一个“ok”,便带着林稚一行人朝VIp通道走去。
路过一块地方的时候,有小孩惊奇地指着陈郁,好奇地说:“妈妈,有木乃伊也来看音乐节了诶。”
那个妈妈摁住小孩指着陈郁的手指,道:“乖,不可以随便指木乃伊哦。”
尽管陈郁觉得这个妈妈说的话非常温柔,但在他耳朵里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怪。
林稚忍俊不禁。
她见陈郁还停留在那边,开玩笑地说:“木乃伊,快点跟上。”
“你也嘲笑我。”陈郁生气地跟上,幽怨地说,“我今天这个打扮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
他都那么玩得出去了,林稚怎么能嘲笑自己。
林稚自知理亏,连忙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嘛。”
陈郁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刚说完这句话,陈郁环顾四周,只见人群来来往往,周围的人早已换了一批,而走在前面的祁辞和陆泽鸣已然不见。
“卧槽。”陈郁直接骂了一声。
“他们人呢?”
林稚也没想到只是一个不注意,祁辞和陆泽鸣都不见了。
突然,林稚的余光猛然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将自己头颅低得很低的少年。
“卧槽。”
这下爆粗口的就是林稚了。
她猛地伸手拽住陈郁的手臂,将自己躲在陈郁的面前,低声道:“帮我挡一下。”
能不能每次别那么狗!
林稚忍不住快要骂人了。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男主不见,她必遇见商应淮。
但很明显,现在的商应淮也不想被她给发现。
要不然他就不会戴着鸭舌帽后,还将他的头埋得很低了。
按照以往商应淮的习惯,他早就冲上来一刀捅死林稚了。